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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鎮北親王府的夫人們(1)

  司馬錦繡的心跳得像揣了隻兔子,指尖冰涼。從白虎堂到後院的路不算長,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先前在宴席上被趙先鋒怼的那股委屈還沒散去,此刻想到要見柳林的其他夫人,尤其是那位同樣出身洛陽皇室的姐姐司馬鸢兒,她的喉嚨就發緊。

  後院的景緻與前院截然不同。沒有了青銅鼎的冷硬,也沒有了鬼族衛兵的肅殺,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花圃。此時雖已入秋,可北地的菊花開得正盛,墨紫的、嫩黃的、雪白的,沿着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一路蔓延,空氣中飄着清甜的花香,混着遠處傳來的水聲,倒有幾分洛陽禦花園的影子。隻是這花香裡,總透着股若有似無的冷意――就像那些站在花圃旁的女護衛。

  她們也是鬼族,卻比前院的衛兵多了幾分柔态。身形高挑婀娜,穿着月白的勁裝,腰間佩着小巧的彎刀,紅角上竟纏着細巧的銀鍊,走動時會發出細碎的響聲。見柳林走來,她們齊齊屈膝行禮,動作整齊劃一,深紫色的瞳孔裡沒有前院衛兵的狂熱,卻多了幾分警惕,目光在司馬錦繡身上掃過時,像初春解凍的冰棱,看着柔和,實則帶着寒意。

  “這是霍雨,後院的侍女統領。”柳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司馬錦繡這才注意到身後跟着個女子。一身青灰色的宮裝,沒施粉黛,眉眼間帶着股利落勁兒,腰間挂着串鑰匙,走路時悄無聲息。她朝柳林福了福身,聲音平靜無波:“王爺,夫人們都在飯堂候着了。”

  司馬錦繡的心又往下沉了沉。連侍女統領都如此沉穩,那些夫人想必更不好相與。她攥着裙擺的手更緊了,青布裙的料子被捏出幾道褶子。

  穿過月洞門,飯堂的輪廓漸漸清晰。這是座别緻的小樓,屋頂蓋着青瓦,檐下挂着風鈴,風一吹就“叮鈴”作響,倒沖淡了幾分緊張。樓前的池塘裡養着錦鯉,紅的、金的,在碧綠的荷葉間遊弋,水面上飄着幾片殘荷,倒有幾分“留得殘荷聽雨聲”的意境。可司馬錦繡沒心思賞景,她的目光落在飯堂門口――那裡站着個穿正紅宮裝的女子,鬓邊插着赤金點翠的簪子,正是她的姐姐,司馬鸢兒。

  司馬鸢兒比她年長五歲,在洛陽時就以端莊聞名。此刻她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可那笑意沒到眼底,尤其是看到司馬錦繡時,嘴角的弧度僵了僵,随即又恢複如常。她走上前,給柳林行了個标準的屈膝禮:“王爺回來了。”

  柳林“嗯”了一聲,徑直往裡走。司馬鸢兒的目光掠過司馬錦繡,像羽毛掃過皮膚,帶着說不清的意味,輕聲道:“妹妹也來了,快請進吧。”

  這聲“妹妹”喊得客氣,卻讓司馬錦繡的臉燒了起來。在洛陽時,她們雖是姐妹,卻因生母位分不同,并不親近。如今竟要共侍一夫,這荒唐的局面像面鏡子,照得她無所遁形。她低着頭,跟在柳林身後走進飯堂,不敢看司馬鸢兒的眼睛。

  飯堂裡的奢華遠超她的想象。地上鋪着波斯地毯,踩上去像陷進雲朵裡;屋頂懸着水晶燈,燈光透過水晶折射下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靠牆的博古架上擺着玉器、瓷器,件件都透着皇家氣度。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坐在長案兩側的夫人們。

  除了司馬鸢兒,左手邊第一位坐着的是戴時秋。她穿件湖藍色的布裙,頭上隻插了支素銀簪子,手裡正拿着本賬冊翻看,見柳林進來,才放下賬冊起身行禮。她的手指纖細,指節處卻有薄繭,想必是常年算賬磨出來的。司馬錦繡想起柳林說的“錢袋子”,心裡暗暗稱奇――傳聞戴家富可敵國,戴時秋卻簡樸得像個小家碧玉。

  戴時秋旁邊是公孫婀娜。她穿件鵝黃色的軟緞裙,孕肚已經很明顯了,正由侍女扶着起身。她的眉眼很柔和,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帶着股娴靜的氣度。可當她的目光落在司馬錦繡身上時,那柔和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像在掂量什麼。

  再往下是管霧荷。她穿件玄色勁裝,腰間還系着條玉帶,頭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她起身時動作利落,帶着股軍人的飒爽,隻是眉宇間那抹尚未褪去的冷厲,讓司馬錦繡想起了白虎堂裡的武将。尤其是她看過來時,眼神像淬了冰,讓司馬錦繡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長案的另一邊還坐着數十位美人,有穿胡服的,有穿漢裝的,環肥燕瘦,各有風姿。她們看到柳林時,眼裡都泛起光,起身行禮時聲音清脆,帶着幾分嬌怯。可當她們的目光轉向司馬錦繡時,那嬌怯就變成了審視,像在打量一件闖入領地的異物。

  司馬錦繡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滿室的華服與美人,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青布裙格外刺眼。在洛陽時,她是金枝玉葉,可在這裡,她像個誤入仙境的灰姑娘,連裙擺上的草籽都成了笑話。

  “還愣着做什麼?”柳林坐在主位上,看了她一眼,“坐下吧。”

  他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位置,緊挨着司馬鸢兒。司馬錦繡的心跳漏了一拍,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挪到座位旁,小心翼翼地坐下。椅子上鋪着錦墊,柔軟得讓她不敢放松,生怕自己的動作不得體,惹來嘲笑。

  霍雨指揮着侍女上菜。先端上來的是道湯,用銀碗盛着,湯色乳白,飄着幾片翠綠的蔥花,香氣醇厚。“這是羊骨湯,用幽州的羯羊炖了三個時辰。”霍雨輕聲介紹,“公孫夫人懷着身孕,喝這個最補。”

  公孫婀娜笑了笑,由侍女舀了一勺:“多謝王爺記挂。”

  接着上的是道烤鹿肉,用金盤裝着,肉上撒着芝麻和香料,油光锃亮。戴時秋拿起刀叉,熟練地切下一塊,放進柳林的碟子裡:“王爺在邊關最愛吃這個,戴家新制了種香料,烤出來的肉更嫩些。”

  柳林嘗了一口,點頭道:“不錯,讓商隊多備些,送往前線。”

  管霧荷沒動筷子,隻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前幾日讓暗衛查了蠻族的動向,他們最近在囤積草料,怕是想過冬前再鬧一場。”她的聲音很平靜,說的卻是殺人的事。

  柳林道:“知道了,讓暗衛盯緊些。”

  司馬鸢兒一直沒說話,隻是慢悠悠地用銀簪挑着碗裡的蓮子羹。她忽然看向司馬錦繡,笑了笑:“妹妹剛到北地,怕是吃不慣這些吧?要不要讓廚房做些洛陽的點心?”

  這話說得體貼,卻像根針,刺得司馬錦繡心裡發疼。她知道,司馬鸢兒是在提醒所有人,她是洛陽來的,與這裡格格不入。她攥緊了衣角,低聲道:“不用了,北地的吃食……很好。”

  話音剛落,就聽到戴時秋輕笑一聲:“公主殿下倒是随和。隻是北地不比洛陽,沒有那麼多精緻點心,隻有這些粗茶淡飯,委屈殿下了。”

  司馬錦繡的臉更紅了。她聽出戴時秋話裡的嘲諷,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在洛陽時,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穿粗布裙、吃胡餅而被人嘲笑。她求助似的看向柳林,卻見他正低頭和公孫婀娜說着什麼,似乎沒注意到這邊的暗流湧動。

  心裡的委屈像潮水般湧上來,眼眶瞬間就紅了。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淚逼回去――她是洛陽來的公主,不能在這些人面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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