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他趕忙縮回了手,幹笑道:“我隻是——”
她打斷他:“我知道,謝謝你!”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些話,不必說,自然就能懂。
馬大夫拎着藥箱走了進來,瞧見祁溶月靠坐在床上,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正與鄭公子說着話,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姑娘昨兒的脈象虛弱至極,久熱不退,且那熱度,是他行醫多年從未見過的,他一點把握都沒有,所以才沒有開昨夜要吃的藥,非要等着她今天醒了再送藥來,為的就是怕沒治好擔上責任,萬幸,她自己挺了過來。
“鄭公子你讓一讓,我來給鄭小姐号上一脈!”馬大夫站在鄭仲文身後道。
鄭仲文側身讓開,并一腳踢向三貴,直接将三貴踢翻在地,空出了床前的凳子,他看也沒看眯着眼睛揉屁股的三貴一眼,朝馬大夫道:“馬大夫請!”
馬大夫将凳子往前拉了拉,坐在了祁溶月的身畔,扣住祁溶月自被中伸出的手腕,細細診聽。
過了一會,馬大夫松開了手,笑道:“姑娘真是福大命大之人,熬過了昨夜那一關,現在身子已經好了大半,隻消再服些散han之藥,好生休息半月,便能痊愈了。”
祁溶月縮回手,朝馬大夫點頭:“多謝!”她醒來時便給自己号了一脈,雖然情況并不如馬大夫說的這般樂觀,但也确實已經無礙,隻消好生調養一陣子,自能痊愈。
☆、164.第164章 醫術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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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聽了馬大夫這話,面上立馬堆滿了笑,朝着剛剛從地上爬起的三貴豪爽道:“三貴,賞!”
三貴顧不得再揉屁股,趕忙自腰包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到了馬大夫的面前。
馬大夫做遊醫多年,四處行走,多為窮苦百姓看病,平日收到的銀錢,銅子兒居多,銀子也是些散碎銀子,有時甚至連一個銅子都收不到,隻能拿些吃食或野味抵換,還真從沒遇到過出手這麼大方的,心情頗為激動,伸出去接賞銀的手輕輕顫抖着,沉甸甸的銀子落入他的手中,他那萬年冰山一樣的臉,終于開化出一絲笑容。
祁溶月朝馬大夫道:“我能看一下你給我開的藥方嗎?”
馬大夫一愣,她看藥方幹嘛?是不相信他開的藥嗎?
祁溶月淡笑道:“其實我也是個大夫,通曉些醫理,加上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有些藥不能吃,所以才想看看。”
馬大夫恍然,原來如此,确實有些人因為體質特殊,有許多東西都不能輕易服用,否則那明明是救命的良藥,到了這些人的口裡,也有可能變成催命的毒藥。
他忙将昨天寫好的藥方遞到了祁溶月的手裡:“藥已經配好了,隻等我回去煎。”
祁溶月一目掃過那張方子,确實是十分規矩的散han方,是所有得了風han的人都能用的方子,但也是一張對真正的風han之症并沒有多大用處的方子。
有些人偶感風han,隻是咳嗽兩聲,或流些鼻涕這種微han症,服用這個方子可能還是有用的,但像她這樣的嚴重風han,這方子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她将藥方遞回給馬大夫,道:“柴胡加三錢,洛葉減一錢,黃地加一錢,再加上摩古兩錢,雲錢草三錢。”
馬大夫雖然是赤腳遊醫,可卻是真真正正學過幾年醫術的,藥理一通百通,祁溶月所述藥方,乃是真正的散han良方,他略一推敲便能精曉,心中大為震撼,這方子若在昨天就能開出來,熬了藥給她灌下,退熱散han皆能有奇效,他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藥方呢?
馬大夫朝着祁溶月拱手作揖:“多謝小姐,馬某受教了!”他将手中的銀子遞給三貴:“馬某醫術不精,愧不敢當。”
三貴不收,将他的手推了回去,笑嘻嘻道:“我家小姐本就是名醫,你不必與她做比較,這是你應得的。”
馬大夫點頭,又朝祁溶月道:“不知小姐名号?”
祁溶月淡笑搖頭:“别聽三貴胡說,我哪裡是什麼名醫,隻不過學了幾年醫術,曉得些醫理罷了。”
馬大夫見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問,又自懷裡摸出一張藥方道:“這是我給鄭公子開的藥,還請小姐也代為過目。”
鄭仲文伸手奪過馬大夫手裡的藥方,道:“我的就不用看了,不過是小風han,随便治治就行了,不用勞煩她,她這才剛好些,讓她好生歇息吧!”
三貴不禁對公子刮目相看,公子何時變得這麼——體貼了?
☆、165.第165章 男兒體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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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朝他伸出手:“拿來!”
“不用了吧!”鄭仲文搖頭。
“拿來!”她的臉上雖然依舊挂着淡淡的笑,但她的眼神,卻十分認真。
鄭仲文無奈,隻得将藥方遞給她,她接過藥方之時,順手便扣住了他手腕。
柔嫩微涼的指腹捏着他的手,他心頭一酥,一股子異樣的情緒在胸腔裡竄動,導緻他的心髒砰砰砰的越跳越快。
她把脈的手法很奇特,和一般的大夫都不一樣,尋常人可能看不出什麼,可馬大夫畢竟是個大夫,一瞧她這手法,便知她的醫術絕對不一般。
她的手指縮了回去,那柔軟的觸感消失在他的腕間,他的心裡頭竟然泛出一絲的失落。
祁溶月看了眼手中的藥方,朝馬大夫道:“他用這方子不行,給他煎和我一樣的藥。”
馬大夫奇道:“他隻是咳嗽,這般性烈的藥,怕是不妥吧!”
祁溶月搖頭:“他不止是咳嗽,han侵入體,隻是未發,他的病,不比我輕,隻是仗着男兒體壯,撐住了!”雖不知他為何會受如此嚴重的han症,但她猜想,一定與她有關。
馬大夫聞言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煎藥!”
三貴送了馬大夫出去,祁溶月看着站在床前的鄭仲文,身形筆直,高大威猛,不再是從前她認識的那個調皮搗蛋的小世子,她笑問:“你的心跳的很快,是因為我嗎?”
鄭仲文趕忙做出一臉驚吓的表情:“你瞎胡說什麼?怎,怎麼可能,我,我心跳得快,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病了,我不舒服——才,才這樣的。”
祁溶月搖頭輕歎:“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她突覺失言,随即住了嘴,趕忙轉移話題道:“我餓了,有什麼吃的嗎?”
鄭仲文壓根就沒聽清她前邊說了什麼,隻聽見她說餓了,趕忙轉身走出了屋子,朝正在院裡晾衣裳的劉嫂喊道:“劉嫂,有什麼吃的嗎?溶月她餓了。”
劉嫂笑道:“有有有,早上剛熬的白粥,熱在鍋裡呢,我這就去端來。”
鄭仲文回身進了屋子,瞧見祁溶月正似笑非笑的看他,他面色一囧,問:“你幹嘛這樣看我?”
“你剛剛叫我溶月?”
鄭仲文一愣:“我叫了嗎?”
“你叫了!”她肯定她的耳朵沒有幻聽。
“哦!”
哦?她莞爾,不再說話。
他坐在她的床前,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