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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谄媚

  青銅蟠螭燈在穹頂投下柔和光暈,當大型豪族退下後,中小型世家如春水漫堤般有序上前。

  青州布商王富貴手持紫檀木匣,匣内三寸見方的雲錦帕上,以孔雀羽與銀絲繡着柳林踏雲執戟的剪影,邊角綴着夜明珠:\"王爺神威如日月,小人特聘蘇繡名匠,将西域冰蠶絲染作九霄之色,方得此《鎮北瑞雲圖》。\"說罷躬身退下,袖口不經意露出内側繡着的\"柳\"字暗紋。

  冀州書院山長陳墨白雙手捧着沉香木盒,盒中整齊碼着燙金詩冊:\"老朽率七十二門生,效仿建安風骨,三晝夜成《鎮北王頌》百篇。\"翻開詩冊,墨迹未幹的宣紙間夾着幾縷銀絲——竟是老人新剪的白發,\"願以文心,頌王爺千秋德業。\"

  并州錢莊掌櫃展開描金賬簿時,特意用羊脂玉鎮紙壓住邊角:\"小人鬥膽将名下錢莊重組為''鎮北銀号'',即日起流水賬目,每日專人快馬呈報王府。\"賬簿扉頁,蓋着新刻的\"柳記\"朱印,還附着三枚金餅,\"此為開号之禮,略表寸心。\"

  幽州茶商帶來的百名舞姬身着月白紗衣,發間簪着柳形銀飾,翩然起舞時玉镯輕響,吟唱的吳侬軟語皆是新編的頌歌。

  藥商捧着掐絲琺琅盒,盒内百年人參裹着金箔,旁邊放着泛黃的醫書,扉頁用朱砂寫着:\"願獻祖傳秘方,為王爺調養龍體。\"

  書畫先生展開古意盎然的山水卷,畫面上高山巍峨,雲霧間隐約可見金甲戰神的身影:\"此乃明代古畫,小人鬥膽添筆,繪王爺英姿。\"畫卷落款處,新題的\"鎮北王禦覽\"五個小楷,筆力遒勁,卻與原畫風格略有差異。

  胡統勳望着席間衆人溫文爾雅的獻寶姿态,表面波瀾不驚,心中卻暗自冷笑——這些人将谄媚之事做得如此風雅,不過是想在柳林面前顯得更有價值。

  曾德祿盯着柳林似笑非笑的神情,深知這些精心準備的\"雅禮\",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投名狀,在權力的天平上,努力為自己加碼。

  鎏金宮燈的光暈漸漸隐入王府朱門,柳林廣袖拂過門檻時帶起的暗金色咒紋微光,讓守在階下的衆人呼吸都滞了一瞬。直到門扉轟然閉合,人群才如夢初醒般騷動起來,綢緞與玉飾摩擦的聲響裡,夾雜着此起彼伏的歎息與低語。胡統勳望着那扇隔絕内外的雕花木門,手中折扇無意識地開合,扇骨撞擊聲驚飛了檐下栖息的寒鴉。

  \"去醉仙樓!\"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原本零散的人群立刻如百川歸海般彙聚。青石街道上,繡着雲紋的錦袍與鑲玉的木屐踏碎月光,浩浩蕩蕩的隊伍将整條朱雀大街擠得水洩不通。醉仙樓的掌櫃早得了消息,八名夥計扯着嗓子迎客,鎏金匾額下,檀香混着美酒的香氣撲面而來。

  二樓雅間的雕花窗棂裡,冀州綢緞莊的少東家正将西域葡萄釀斟進青玉盞:\"王兄,聽聞您與馮刺史府上走得近?\"他壓低聲音,袖口滑落露出内側繡着的鎮北軍徽暗紋,\"小弟新得了塊昆侖玉料,想請馮大人品鑒品鑒......\"對面青州布商王富貴撚着胡須,眼中閃過精光,從袖中摸出張燙金帖子:\"巧了,明日我府上辦茶會,還望賢弟賞光。\"

  樓下大堂裡,書院山長陳墨白的青衫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圍攏過來,其中一人捧着新寫的《鎮北新政策論》:\"先生,此稿還請您指點一二,若能呈到王爺案頭......\"陳墨白撫須微笑,卻在瞥見角落胡清婉與曾明玥的身影時,瞳孔微縮——二女正與幾個世家千金談笑,鬓邊新換的柳形步搖随着動作輕輕晃動。

  酒過三巡,醉仙樓的喧鬧聲愈發鼎沸。有人在讨論如何将自家商号更名\"鎮北\",有人在謀劃聯合出資修建柳林的生祠,更有甚者,将女兒的生辰八字寫在錦帕上,盤算着何時送入王府。推杯換盞間,琉璃燈盞的光暈映得衆人面色潮紅,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身着新賜官服,站在柳林身側指點四州的模樣。

  而此時的王府内,柳林倚在蟠龍榻上,聽着李豐彙報醉仙樓的動靜,金瞳閃過一絲冷芒。暗金色咒紋順着蟒袍攀上指尖,在虛空勾勒出四州地圖的輪廓,那些聚集在醉仙樓的光點,如同棋盤上待宰的棋子,正一步步落入他早已布好的局中。

  而此時此刻柳林的府邸之中。

  他甩下綴滿金線的蟒袍,綢緞墜地的聲響驚得案頭燭火猛地一顫。暗金色咒紋褪去後,他手臂處還殘留着淡淡的灼痕,那是強行催動幽藍晶體留下的印記。

  粗布短打裹住精瘦的身軀,與白日裡威風凜凜的鎮北王判若兩人,唯有眉骨處未愈的傷疤,還泛着暗紅的血絲。

  \"朝廷這招......\"他攥着狼毫的手驟然發力,墨汁在宣紙上洇開猙獰的團塊。窗外夜風卷着細雪拍在窗棂上,恍惚間又将他帶回蠻荒戰場——那時他頂着漫天白霧,親手将最後一張底牌捏碎在掌心,看着麾下将士被毒霧腐蝕的慘狀,如今卻換來朝廷輕飄飄的一道冊封。

  案頭堆着的軍報被燭火映得透亮,冀州邊境新增的鬼族駐軍、青州商道的異常調動,每一行字都像根刺紮進眼底。柳林突然抓起青銅鎮紙,狠狠砸向牆上懸挂的四州輿圖,\"嘩啦\"一聲,木框裂開的脆響驚得院外侍衛齊刷刷拔刀。

  \"退下!\"他沙啞的嗓音裡裹着怒意,彎腰撿起輿圖碎片時,他心中有些煩悶。

  這四州之地原本就是他的,朝廷這麼一搞。相當于把他架在火上烤,他心中自然是有些憋屈,而且蠻荒之地的仗打了那麼久。他甚至動用了自己的一張底牌,那朝廷現在去就撿了現成的,實在是讓他有些鬧騰

  \"架在火上烤?\"他将碎片重重拍在桌上,暗金色咒紋再次從腕間竄出,在月光下勾勒出朝廷皇城的輪廓,\"那就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些......\"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王府的飛檐染成素白,卻掩不住屋内翻湧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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