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玄幻,我乃長生伏妖大帝

第227章 牢房之中隐秘

  鎮北王府的地牢藏在府邸西北角的山坳裡,入口被兩尊猙獰的石獅守着,獅眼裡嵌着夜明珠,幽綠的光順着石階往下淌,像兩道凝固的毒液。石階兩側的牆壁滲出黏膩的水珠,混着鐵鏽和血腥氣,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暗紅的光――那是常年累月浸透牆體的妖血,早已和磚石融為一體。

  近萬妖族被分關在百十來間牢房裡,玄鐵鑄就的栅欄泛着冷硬的光,每根鐵條上都刻着細密的符文,符文遇着妖氣便會亮起銀藍色的光,像無數隻眼睛死死盯着牢内。最深處的牢房關着高階妖,他們的琵琶骨被玄鐵鈎穿透,鐵鍊纏在腰間,每動一下,鐵鈎就往骨縫裡鑽得更深,血珠順着鍊環滴在地上,彙成小小的血窪,很快又凝結成冰。

  “餓……”一個兔妖蜷縮在牆角,三瓣嘴哆哆嗦嗦地動着,前爪徒勞地抓着栅欄。他本是草原上的野兔,誤食了洛陽妖族丢下的妖丹才化形,此刻靈智正随着饑餓一點點消散,眼白漸漸被黑氣吞噬,“要吃肉……帶血的……”

  隔壁牢房的蛇妖忽然吐出信子,猩紅的舌尖舔過幹裂的嘴唇:“再熬兩天,等他們放松警惕,咱們沖出去……洛陽的援軍就快到了……”話沒說完,肚子裡忽然發出“咕噜”的巨響,他猛地看向斜對面的狼妖,那狼妖的一條腿斷了,傷口正往外滲着血,“要不……先湊活吃點?”

  狼妖發出低沉的咆哮,拖着斷腿往牆角縮:“滾開!我是白狼部的勇士,就算死,也不會吃同類的肉!”可他的喉嚨裡卻不受控制地發出吞咽聲,斷腿的傷口處,血腥味像鈎子似的撓着他的五髒六腑。

  走廊裡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鐵鍊拖地的“嘩啦”聲混着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在死寂的地牢裡格外刺耳。兩個看守提着長滿銅倒刺的鞭子走了過來,他們穿着玄色的甲胄,甲胄縫隙裡滲出淡淡的黑霧,裸露在外的手腕上布滿青黑色的血管,像纏繞着無數條小蛇。

  “吵什麼!”左邊的看守猛地一鞭抽在兔妖的牢房栅欄上,銅倒刺刮擦鐵條的聲音尖銳刺耳,“再嚎,就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兔妖被吓得渾身一顫,眼裡的黑氣卻更濃了。他忽然撲到栅欄前,尖利的爪子瘋狂抓撓鐵條,指甲斷裂的聲音脆得像掰斷樹枝:“我要吃肉!我要吃活人的肉!”

  看守冷笑一聲,鞭子像毒蛇似的竄進牢房,精準地纏在兔妖的脖子上。銅倒刺瞬間紮進皮肉裡,帶出一串串血珠。“想吃肉?”他猛地發力,兔妖的脖子被勒得變了形,舌頭吐出來老長,“到了地府,讓閻王爺給你炖人肉湯!”

  鞭子收回時,兔妖已經沒了氣息,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眼睛還圓睜着,滿是貪婪和恐懼。周圍的妖族吓得噤若寒蟬,連呼吸都放輕了,隻有角落裡的蛇妖,悄悄伸出尾巴,卷住了從栅欄縫隙漏出的一滴血,飛快地縮了回去。

  “将軍有令,安分守己的,明天給塊生肉。”另一個看守晃了晃手裡的鞭子,銅倒刺上的血珠滴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不安分的,就别怪咱們兄弟不客氣。”

  他的目光掃過牢房,最終落在那個斷腿的狼妖身上:“白狼部的叛徒,聽說你還敢跟柳将軍叫闆?”鞭子帶着風聲抽過去,正打在狼妖的斷腿上,傷口瞬間被撕裂,白骨茬都露了出來。

  狼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額頭上青筋暴起,卻死死咬着牙不肯求饒。他想起阿骨打的骨刀刺穿堂兄喉嚨時的決絕,想起柳修羅站在山坡上時冰冷的眼神,忽然用盡全力嘶吼:“我不是叛徒!是你們人族逼我們的!平安鎮的糧食根本不夠吃,洛陽的大人說……”

  “啪!”又一鞭抽在他臉上,狼妖的臉頰瞬間綻開一道血口,牙齒混着血沫飛了出來。“洛陽的大人?”看守笑得越發陰冷,“等裂風營的長老來了,就讓他們好好教教你,什麼叫真正的妖族規矩!”

  走廊盡頭忽然傳來鐵鍊拖地的巨響,一個虎妖被兩個看守押着走了過來。他的琵琶骨上挂着更粗的玄鐵鍊,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哐當”聲,鐵鍊磨過傷口,血順着大腿往下淌,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就是這畜生,在平安鎮吃了三個孩子。”押解的看守踹了虎妖一腳,虎妖踉跄着跪倒在地,卻猛地擡起頭,眼裡的兇光幾乎要溢出來。

  “柳修羅!你不得好死!”虎妖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鑼,“我家大人說了,隻要踏平鎮北王府,就把這裡的人族全都剝皮抽筋,做成……”

  話沒說完,一個看守已經掏出了烙鐵。烙鐵在火盆裡燒得通紅,頂端的狼頭紋章泛着橘紅色的光。“看來剛才的符鎖還是太松了。”看守獰笑着走向虎妖,“讓你嘗嘗血海鬼族的‘清心烙’,保管你說不出話來。”

  烙鐵摁在虎妖喉嚨上的瞬間,滋啦的響聲伴随着濃烈的焦臭味彌漫開來。虎妖的慘叫被死死悶在喉嚨裡,身體劇烈地抽搐着,玄鐵鍊被掙得“咯吱”作響,眼裡的兇光一點點被痛苦取代,最終變成一片死寂。

  周圍的妖族看得渾身發抖。有個年輕的狐妖忍不住捂住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想起自己剛化形時,在青丘聽長老說過,血海鬼族是上古遺留的種族,以吸食生靈精血為生,後來被人族收服,成了鎮守牢獄的利器,他們的鞭子和烙鐵上都淬着同族的血,專克妖族的妖力。

  “原來……他們不是人族……”狐妖身邊的蛇妖喃喃自語,尾巴尖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他曾在洛陽見過血海鬼族的畫像,畫裡的鬼族青面獠牙,此刻看來,眼前的看守比畫像上的還要可怖。

  虎妖被拖走時,喉嚨裡還冒着黑煙。一個看守用靴底蹭了蹭地上的血漬,對同伴笑道:“這畜生的妖丹倒是結實,剛才烙的時候,竟還能感覺到靈力在掙紮。”

  “等明天裂風營的人來了,讓他們親自剖了妖丹,給平安鎮的百姓做個交代。”另一個看守收起烙鐵,目光掃過牢房裡的妖族,“都給我記好了,在這裡,别耍什麼花樣。血海鬼族的鞭子,可不止會抽肉。”

  腳步聲漸漸遠去,地牢裡又恢複了死寂。蛇妖忽然湊到狐妖身邊,聲音壓得極低:“他們是血海鬼族……這鎮北王府,比洛陽的妖窟還可怕……”

  狐妖沒說話,隻是看着栅欄外那道幽綠的光。她想起柳修羅在冰面上說的話,想起那個被自己護在懷裡的小狼妖――那孩子此刻被單獨關在最外面的牢房,據說柳将軍特意吩咐過,要給他喂熱粥。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狐妖輕輕歎了口氣,尾巴卷住自己的前爪,“也許……這裡真的有活路。”

  角落裡,一個老狽妖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幹澀得像摩擦石頭:“活路?落在血海鬼族手裡,隻有死路一條!當年我在洛陽,見過他們活剝妖皮……先用符水把妖力封住,再用銀刀一點點割,從頭頂割到尾巴根,剝下來的皮能完整地鋪在地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老狽妖咳得直不起腰,咳出的血沫裡混着碎肉――他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靈智正在快速消散,眼裡漸漸浮現出瘋狂的紅光。

  遠處忽然傳來鐵鍊晃動的聲音,緊接着是骨頭碎裂的脆響。有個牢房裡,幾個妖族為了争奪地上的一塊幹硬的餅,已經打了起來。最壯的熊妖撕開了同伴的喉嚨,滾燙的血噴了他滿臉,他卻像沒感覺似的,抓起那塊餅就往嘴裡塞,餅渣混着血沫從嘴角漏出來,落在地上,又引來更多饑餓的目光。

  狐妖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妖力在一點點流失,玄鐵栅欄上的符文像無數根細針,刺得她經脈發疼。可她又想起那個小狼妖清澈的眼睛,想起柳修羅玄甲上那道未消的冰痕――那冰痕裡,仿佛映着斡難河的雪,映着平安鎮的燈火,映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卻讓人莫名心安的東西。

  地牢深處,一滴血珠從虎妖留下的血痕裡滲出來,順着石階緩緩流淌,最終彙入牆角的水窪。水窪裡,映出頭頂那道幽綠的光,也映出無數雙在黑暗中閃爍的眼睛――有貪婪,有恐懼,有絕望,還有一絲微弱的、連他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希冀。

  夜漸漸深了,火把的光暈越來越暗。血海鬼族的腳步聲偶爾從走廊裡傳來,帶着死亡的氣息,卻也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暫時鎖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瘋狂。而在地牢之外,鎮北王府的燈籠依舊亮着,暖黃的光穿透夜色,落在地牢入口的石獅上,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這裡既是煉獄,也可能是救贖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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