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玄幻,我乃長生伏妖大帝

第177章 四州追騎

  青州關外的官道上,晨霧還未散盡,淡金色的陽光穿過薄霧,在路面上織出一張晃動的光網。路邊的麥田剛過腳踝,嫩綠的麥葉上沾着露水,被馬蹄踏過時濺起細碎的銀珠,混着泥土的腥氣漫在風裡。柳林的馬車碾過青石闆路,車輪與石子摩擦的“咯吱”聲,在空曠的原野上格外清晰。

  “将軍的車駕怎麼還沒加速?”并州刺史李豐猛地勒緊缰繩,胯下的“踏雪麟駒”人立而起,銀白的鬃毛間閃過幾縷雷光――這是摻了雷獅血脈的異獸,跑起來能劈開疾風。他望着前方馬車揚起的輕塵,眉頭擰成個疙瘩,“洛陽是什麼龍潭虎穴?将軍就帶十二鬼将中的三人,這不是送上門去嗎?”

  身旁的幽州刺史馮戈培拍了拍坐騎“墨影豹”的脖頸,這畜生通體漆黑,唯有四爪泛着磷光,此刻正不耐煩地用爪子扒拉地面,将石闆抓出細碎的裂痕。“急什麼?”馮戈培的聲音裡帶着慣有的沉穩,目光卻緊盯着馬車的方向,“将軍做事從來留三分,他敢去洛陽,必有所恃。但咱們不能讓他孤身涉險――北方四州的兵權雖在咱們手裡,可離了将軍這杆旗,世家那群餓狼轉眼就敢撲上來撕咬。”

  冀州刺史曾德祿的“赤焰駒”打了個響鼻,噴出的熱氣在晨霧中凝成白霧。他從懷裡掏出個銅哨吹了聲,身後跟着的十餘名親衛立刻放慢速度,與主官拉開距離。“李豐說得對,”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赤焰駒的馬蹄鐵上鑲嵌的懸空陣法正微微發燙,将速度穩定在快而不躁的程度,“昨晚收到密報,荊州刺史已經派長子帶着三千私兵潛入洛陽,明着是‘護衛聖駕’,實則是想在将軍和朝廷之間撈好處。這時候誰先動,誰就占先機。”

  胡統勳一直沒說話,他的坐騎是匹看似普通的青骢馬,實則摻了“風羚”血脈,跑起來腳下生風,此刻正不緊不慢地跟在衆人左側。直到馬車的影子在前方岔路口晃了晃,他才突然擡手示意:“到了,前面是望風坡,地勢高,正好攔車。”

  話音未落,青骢馬突然加速,四蹄騰空而起,竟在懸空陣法的加持下貼着地面滑行,轉瞬就沖到了馬車前方。胡統勳翻身下馬,動作快得帶出殘影,剛站穩就見馬車的車簾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柳林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帶着幾分無奈:“我就知道,你們四個耐不住性子。”

  李豐緊跟着跳下馬,踏雪麟駒不安地刨着蹄子,他幾步沖到車門前,抱拳時甲胄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将軍!洛陽之行萬萬不可!曹太監雖被關天牢,但京畿禁軍裡還有他的親信,世家更是虎視眈眈。您這一去,豈不是讓他們甕中捉鼈?”

  馮戈培也上前行禮,墨影豹溫順地蹭着他的胳膊,與方才的焦躁判若兩獸:“屬下鬥膽,請将軍收回成命。若朝廷執意要削州牧之權,北方四州願即刻出兵,以青州為界,與洛陽對峙!”

  柳林從馬車上下來,晨風吹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間懸挂的州牧銅印,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冷冽的光。他看着眼前四位并肩而立的将領,他們的坐騎雖形态各異,馬蹄鐵上的懸空陣法卻同時發出微光,将四人的氣息隐隐連在一起――這是北方四州約定的信号,隻要陣法共鳴,三日内各州兵馬便可集結。

  “你們以為,我去洛陽是為了和朝廷講道理?”柳林輕笑一聲,目光掃過四人緊繃的臉,“曹太監的賬本是引子,世家的私兵是推手,而我,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陛下把我召去洛陽,名為‘商議州牧細則’,實則是想看看北方四州的反應。我若不去,他倒要疑心我們真要反了;我去了,反而能穩住他,讓他繼續在‘安撫’和‘鎮壓’之間搖擺。”

  曾德祿上前一步,赤焰駒的馬蹄鐵“當”地磕在石頭上,火星濺起:“可将軍孤身入險境……”

  “誰告訴你我孤身?”柳林打斷他,指了指遠處天際線,“十二鬼将中的‘影’和‘霧’昨夜已潛入洛陽,張禦史的門生會接應他們。至于你們,”他的目光變得銳利,“從今日起,并州加固雁門關防禦,幽州增派巡邏隊嚴查南下商隊,冀州封閉通往洛陽的糧道,青州……”他頓了頓,看向胡統勳,“你帶五千精兵進駐青州關南側的雲蒙山,旗号就用‘清剿山匪’,實則卡住洛陽通往山東的咽喉。”

  馮戈培眼睛一亮:“将軍是想……”

  “沒錯。”柳林點頭,指尖在車轅上輕輕敲擊,節奏與四人坐騎的呼吸聲漸漸重合,“我在洛陽拖住朝廷,你們在北方施壓。世家想坐收漁利,就得讓他們看看,這天下的棋局,不是隻有他們會落子。等我在洛陽把水攪渾,你們就聯名上奏,說‘北方蠻族異動,需增撥糧饷’――陛下若給,就削弱洛陽的軍備;若不給,你們就以‘防務空虛’為由,自行募兵籌糧,把州牧的實權再攥緊些。”

  李豐的踏雪麟駒突然昂首嘶鳴,像是聽懂了主人的心思。他臉上的焦躁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将軍這是要把朝廷的注意力全引到北方來,好讓洛陽的火自己燒起來?”

  “不然呢?”柳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甲胄傳過去,“我去洛陽是添柴,你們在北方是鼓風。這把火既要燒得旺,又不能燒失控――畢竟,我們要的是權柄,不是天下大亂。”他轉身看向馬車,周媚兒正從車窗探出頭,手裡捧着剛溫好的茶,“回去吧,守好各自的地盤。等我從洛陽回來,北方四州該換個活法了。”

  胡統勳突然開口,青骢馬低低地嘶了一聲:“将軍,需不需要屬下調‘風羚衛’潛入洛陽?他們擅長隐匿,能……”

  “不必。”柳林搖頭,已踏上馬車踏闆,“洛陽的水越深,才越能看清誰在裸泳。你們隻要記住,我在洛陽一日,北方四州就一日按兵不動;若我三日沒有消息傳出……”他頓了頓,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就以‘清君側’為名,兵發洛陽。”

  車簾落下的瞬間,踏雪麟駒、墨影豹、赤焰駒和青骢馬同時人立而起,發出震耳的嘶鳴,驚得遠處的飛鳥撲棱棱飛起,在晨霧中劃出淩亂的弧線。四位刺史對着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深抱拳,甲胄碰撞的聲響在望風坡上回蕩,與懸空陣法的微光、異獸的喘息、遠處麥田的風聲交織在一起,成了北方四州無聲的誓言。

  直到馬車的影子消失在官道盡頭,李豐才直起身,望着洛陽的方向啐了一口:“朝廷那幫老狐狸,真當我們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等着吧,等将軍在洛陽燒起第二把火,看他們還怎麼裝腔作勢!”

  馮戈培翻身上馬,墨影豹立刻會意,轉身朝着幽州的方向走去,懸空陣法在石闆路上留下淡淡的光痕:“走吧,按将軍說的做。守好家門,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援。”

  四匹異獸載着主人,在晨霧中分成四個方向離去,馬蹄聲漸漸遠去,隻留下望風坡上的清風,卷着麥香,朝着洛陽的方向飄去。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