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玄幻,我乃長生伏妖大帝

第181章 暗潮湧動!

  司馬鸢兒坐在靠窗的軟榻上,穿着件月白色的素紗裙,裙擺拖在地毯上,像落了層雪。她本是當今陛下的親侄女,按輩分算該是公主,當年柳林平定南疆,陛下将她賜婚,既是恩典,也是制衡。可這些年她在青州王府深居簡出,極少過問外事,連柳林的軍務都從不幹涉,此刻手裡正拿着支玉簪,輕輕撥弄着榻邊的一盆蘭草。

  “妹妹們來了,快坐。”她擡起頭,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眉眼間既有皇家貴女的端莊,又有幾分久居深閨的清雅,“剛得了這盆墨蘭,說是昆侖墟那邊送來的,花期比尋常蘭花晚些,倒也清雅。”

  四位夫人依次落座,目光忍不住在她臉上打轉――司馬鸢兒的神色太過平靜,平靜得讓人心裡發慌。外面都傳她“心系朝廷,與柳林決裂”,可看她鬓邊插着的珍珠钗,分明是柳林去年在東萊郡為她采的南海珠,若真決裂了,怎會還戴着這些舊物?

  蘇氏接過侍女遞來的茶,狀似随意地說:“大夫人好雅緻,這墨蘭看着就貴氣,不像我們家裡養的那些,隻知道瘋長。”她頓了頓,試探着提起,“前幾日我家老爺從并州回來,說北方的蠻族又在邊境蠢蠢欲動,多虧将軍在青州鎮着,不然……”

  “蘇妹妹說笑了。”司馬鸢兒打斷她,指尖輕輕拂過墨蘭的葉片,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嬰兒,“四位将軍都是能獨當一面的棟梁,就算将軍不在,北疆也亂不了――當年将軍去幽州平叛,不就是馮将軍替他守的青州嗎?”她看向趙氏,笑意溫和,“馮夫人,我沒記錯吧?”

  趙氏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話,愣了一下才點頭:“大夫人記性真好,那年确實是老爺代管青州軍務。可如今不比當年,将軍這次去的是洛陽,是……”

  “是陛下的地盤,是咱們大齊的都城。”司馬鸢兒又一次打斷她,聲音依舊輕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陛下是明君,将軍是忠臣,君臣之間哪有那麼多猜忌?那些外面的傳言,不過是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瞎嚼舌根罷了。”她說着拿起桌上的果子,分給四人,“嘗嘗這個,是剛從江南送來的楊梅,酸甜正好。”

  周氏接過楊梅,卻沒吃,放在手裡把玩着:“大夫人說得是,可外面都在傳……傳将軍在洛陽被軟禁了,連家書都寄不出來。昨兒徐州的張家夫人還來問我,說她們家想給将軍送些糧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送。”

  “送糧草?”司馬鸢兒笑了,拿起一顆楊梅,用銀簽挑去果核,“朝廷的糧草充足得很,哪用得着地方費心?倒是徐州的河道該好好修修了,去年汛期沖毀了不少堤壩,百姓們可遭了罪。”她突然話鋒一轉,指着牆上的《春江漁隐圖》,“你們看這畫裡的漁船,看着自由自在,其實都得跟着水流走,急不得,也慢不得。”

  陳氏看着她指尖的銀簽,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司馬鸢兒句句不離花草書畫,看似答非所問,實則每句話都在傳遞消息:“跟着水流走”是說要沉住氣,“朝廷糧草充足”是暗示洛陽那邊暫時動不了柳林,“修河道”更是在點徐州那些觀望的世家,該做實事,别總想着投機。

  她放下茶杯,笑着附和:“大夫人說得是,這畫裡的道理深着呢。就像咱們女人管家,看着瑣碎,其實都得按規矩來,急了容易出錯,慢了又容易亂套。”她意有所指地補充,“尤其是家裡的賬目,一分一毫都不能錯,不然底下的人該亂來了。”

  司馬鸢兒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陳妹妹說得對,賬目最是要緊。我這幾日整理府裡的賬本,發現去年冬天給北疆士兵做的冬衣,有三成還堆在倉庫裡沒發出去,回頭還得勞煩四位将軍查查,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四位夫人心裡同時一震――冬衣沒發出去?這分明是在說,京畿禁軍的冬衣被挪用了!柳林之前在密信裡提過,曹太監把禁軍的糧饷拿去養妖兵,冬衣自然也湊不齊,司馬鸢兒這話,是在暗示她們可以從“冬衣”入手,給洛陽的張禦史遞證據!

  蘇氏的手微微顫抖,東珠手鍊又一次發出輕響,這次她卻沒再掩飾,聲音裡帶着感激:“大夫人放心,回頭我們就跟老爺說,定要把冬衣的事查清楚,絕不能讓士兵們受凍。”

  “這就對了。”司馬鸢兒放下銀簽,笑意更深了,“咱們做夫人的,幫不上老爺們打仗,把家裡的事管好,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就是最大的功勞了。”她看向窗外,玉蘭花瓣正被風吹落,“這花開得再好,也有謝的時候,可根還在土裡,明年開春,照樣能抽出新枝。”

  這話一出,四位夫人徹底松了口氣――“根還在土裡”,是說柳林的根基還在,北方四州還牢牢握在他們手裡;“明年開春抽新枝”,是說隻要熬過眼前這陣,必有轉機。外面傳的“決裂”根本是假的,司馬鸢兒不僅沒與柳林反目,反而在暗中傳遞消息,穩住人心!

  周氏猛地站起身,對着司馬鸢兒福了一福:“大夫人說得是!我們都懂了,這就回去打理家事,絕不給老爺們添亂!”

  “妹妹們别急着走。”司馬鸢兒叫住她們,從榻邊的櫃子裡取出四個錦盒,“這是我前幾日做的香囊,裡面放了些安神的草藥,妹妹們帶回去,給老爺們挂在腰間――疆場兇險,求個平安總是好的。”

  四位夫人接過錦盒,觸手溫潤,打開一看,裡面的香囊繡着不同的紋樣:蘇氏的是猛虎,趙氏的是雄鷹,周氏的是駿馬,陳氏的是遊魚,全是她們夫君屬相的圖騰,針腳細密,顯然是用心做的。

  “多謝大夫人!”四人同時福身,這一次,語氣裡滿是真切的感激。

  司馬鸢兒擺了擺手,重新拿起玉簪撥弄蘭草:“外面風大,讓侍女送你們出去吧。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園子裡的晚櫻開得正好,讓侍女折幾枝給妹妹們帶上,插在瓶裡能香好幾天呢。”

  走出晚晴居時,陽光正好,晚櫻的花瓣被風吹得落了滿身。蘇氏捏着手裡的香囊,指尖能感受到裡面草藥的形狀,心裡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我就說大夫人不是那等無情的人,這香囊……分明是在告訴咱們,将軍平安無事。”

  趙氏仔細看着香囊上的雄鷹,針腳裡藏着極細的銀線,在陽光下閃着微光:“這不僅是平安信。你們看這銀線,是用南疆的冰蠶絲混的,水火不侵――大夫人是讓咱們把重要的消息藏在香囊裡傳遞,不會被人發現。”

  周氏突然停下腳步,指着遠處假山後一閃而過的影子:“那是誰?鬼鬼祟祟的!”

  陳氏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一片晃動的芭蕉葉:“别管了,肯定是哪個世家派來的眼線,想偷聽咱們說話。”她掂了掂手裡的錦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讓他們回去報信,就說咱們和大夫人聊了半天花草,什麼有用的都沒問出來――越讓他們摸不透,他們越不敢輕舉妄動。”

  四人相視一笑,之前的猜忌和緊張一掃而空。走到月洞門時,果然見幾個穿得光鮮的仆婦在廊下徘徊,見她們出來,立刻低下頭假裝賞花,可眼神卻不住地往她們手裡的錦盒上瞟。

  “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蘇氏低聲罵了一句,故意把香囊露在外面,“等回去我就讓老爺把并州的眼線全清了,看他們還怎麼打探消息!”

  “光清眼線不夠。”趙氏冷靜地說,“大夫人提到冬衣的事,肯定是有用意的。我回去就讓老爺查查幽州軍的冬衣庫存,若真有挪用的,正好借題發揮,把那些和曹太監勾結的軍需官揪出來。”

  周氏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趙妹妹細心!我也得回去查查冀州的漕運,大夫人說徐州的河道該修了,保不齊那些世家就把糧草藏在河道淤泥裡,想等洛陽有了結果再做打算。”

  陳氏最後一個離開,走前回頭望了眼晚晴居的方向,玉蘭樹下,司馬鸢兒的身影正站在窗前,手裡似乎還拿着那支玉簪。她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敬意――這位看似不問世事的大夫人,其實比誰都清楚局勢,用最溫柔的方式,穩住了整個北方四州的人心。

  回到青州刺史府時,胡統勳正在書房等着她。見她回來,立刻起身問道:“怎麼樣?大夫人說了什麼?”

  陳氏把錦盒遞給他,又将司馬鸢兒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連那些花草、書畫的細節都沒落下。胡統勳聽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突然笑了:“好一個司馬鸢兒!‘跟着水流走’是讓我們按兵不動,‘冬衣未發’是說禁軍有破綻,‘修河道’是逼徐州表态……她這是把話全藏在花草裡了!”

  他拿起那個繡着遊魚的香囊,翻來覆去地看,突然從裡面抽出一根極細的銀線:“這是南疆的傳信方式,銀線裡裹着密信!”他小心翼翼地将銀線展開,果然看到上面用胭脂寫着幾個小字:“洛陽糧空,妖兵異動,速查四州糧倉。”

  “糧空?妖兵?”胡統勳眼神一凜,“難怪大夫人反複提糧草!曹太監挪用禁軍糧饷養妖兵,現在洛陽的糧倉肯定空了,他想從四州調糧,又怕咱們不答應,所以才派獨眼劉來離間咱們――隻要咱們内亂,他就能趁機搶糧!”

  陳氏點頭:“大夫人讓咱們查糧倉,就是怕有人私通洛陽,偷偷運糧出去。”

  “立刻傳令下去!”胡統勳猛地站起身,“封鎖四州所有糧倉,盤點庫存,任何糧草調動都要經過四位将軍聯名批準!另外,讓十二鬼将中的‘影’去趟洛陽,确認妖兵的位置――既然曹太監想搶糧,咱們就給他設個圈套,讓他有來無回!”

  同一時間,并州刺史府裡,李豐正拿着猛虎香囊,聽蘇氏轉述司馬鸢兒的話。當聽到“冬衣未發”時,他猛地一拍桌子:“我就說禁軍怎麼遲遲不動!原來連冬衣都湊不齊!傳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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