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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蟲子間的戰争

  喊殺聲如洶湧潮水撞碎營帳時,劉武倚着牛皮帳杆紋絲未動。他眯起眼睛透過縫隙望去,火光照亮的戰場上,叛軍驅使的赤鱗蜈蚣正與玄甲軍的鐵翼蜂絞殺成團,墨綠色毒霧與金色鱗粉在熱浪中翻騰,宛如一幅妖異的煉獄畫卷。

  作為暗衛統領,他的職責本是如影随形護柳修羅周全。此刻見少主懸浮半空将叛軍殺得節節敗退,劉武反而松了半分警惕。目光掃過一名垂死掙紮的蠱師,那人腰間懸挂的漆黑玉瓶正在發燙――瓶口溢出的幽藍霧氣凝成細小骷髅,竟能穿透火焰直撲玄甲軍面門。

  \"陰魂引魂蠱?\"他瞳孔微縮,喉結滾動咽下唾沫。這是南疆失傳已久的禁術,以活人心頭血喂養,能操控方圓百丈内的陰邪之氣。趁着戰場混亂,劉武身形化作黑霧,數十道蠱蟲殘影貼着地面疾行。當他掠過一具叛軍屍體時,玉瓶已悄然消失在袖中。

  掌心傳來玉瓶的灼燙,劉武卻露出一絲隐秘的笑意。指尖掐訣将瓶口縫隙封死,蠱蟲憤怒的尖嘯聲被死死鎖在瓶中。餘光瞥見柳修羅揮劍劈開又一名叛軍首領,他迅速退回營帳陰影,将玉瓶塞進貼身處――這種級别的蠱蟲,若能破解其中奧秘,自己的噬影蠱或許能再添幾分陰毒。

  戰場上的厮殺愈發慘烈,而劉武卻專注地摩挲着瓶身暗紋,仿佛周遭的血雨腥風都與他無關。直到柳修羅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劉統領的手可真閑。\"他渾身僵住,背後滲出的冷汗瞬間被寒風吹成冰碴。

  面對柳修羅驟然冷凝的目光,劉武指尖輕叩劍柄,嘴角卻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玄甲軍清掃殘敵的呼喝聲裡,他緩緩拱手,铠甲碰撞聲混着遠處篝火的爆裂,在兩人之間織成細密的網:\"少爺運籌帷幄,這靈火陣布得滴水不漏。\"他故意将尾音拖長,餘光瞥見對方金瞳中翻湧的殺意,\"屬下不過是守好本分,順手拾些戰場餘物解悶罷了。\"

  這話似軟實硬,暗藏鋒芒。柳修羅如何聽不出弦外之音――暗衛統領點明自己才是戰局主導,卻又暗示若有閃失,他這個鎮北王心腹甘願擔責。寒風卷着血腥味撲來,少年将軍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頭頂積雪簌簌而落:\"劉統領倒是坦誠。\"

  鎏金袖中滑出古樸陶罐,柳修羅随手抛來。陶罐在空中劃出弧線,劉武穩穩接住,指腹觸到罐體上凹凸的蠱蟲浮雕,心下微顫。\"陣眼處擒獲的千足噬魂蠱,\"柳修羅摩挲着染血的劍柄,金瞳在火光中流轉妖異的光澤,\"聽說統領對蠱術頗有心得,此物正合你意。\"

  兩人間的氣氛詭谲得近乎粘稠。劉武望着陶罐中隐隐遊動的幽藍蟲影,忽然想起柳林那句\"由他去\"。掌心沁出的冷汗浸濕陶罐,他卻笑得愈發從容:\"謝少爺賞賜。\"這一刻,戰場上未散盡的硝煙與兩人心照不宣的算計交織,将青崖關下的血腥夜色,染得愈發晦暗不明。

  可就在這時。

  凄厲的骨哨聲撕裂火場,幸存的蠱師們突然齊刷刷撕開衣襟。暗紫色咒文在她們蒼白的皮膚上詭異地蠕動,宛如活物般纏繞上脖頸。為首的老妪将銀簪狠狠刺入眉心,鮮血順着簪身滴落在盤踞肩頭的人面蛛上,那蜘蛛竟發出孩童啼哭般的尖嘯,八隻複眼同時亮起妖異的紅光。

  \"以血飼蠱,同歸于盡!\"嘶啞的嘶吼在夜空中回蕩。數十名蠱師渾身暴起青筋,皮膚下凸起的鼓包蜿蜒遊走,似有萬千蟲豸在血肉間奔竄。她們抛出的本命蠱形态各異:雙頭蠍噴出腐蝕性毒霧,所到之處鐵盾熔成鐵水;三尾蛇蠱鱗片泛着冰晶寒光,遊走時在地面凝結出蛛網般的裂痕;更有渾身燃燒着幽綠火焰的飛蛾,振翅間灑下的磷粉沾到營帳便轟然炸裂。

  一名年輕蠱女将手臂生生撕裂,從傷口中爬出的蜈蚣王足有丈許長,每一節軀體都嵌着鋒利的骨刃。她扭曲的面容上露出癫狂的笑意,任由蜈蚣王咬斷自己的脖頸,鮮血噴濺的瞬間,蜈蚣王的甲殼暴漲三倍,張開巨颚咬碎兩名玄甲軍。

  柳修羅瞳孔驟縮,幽冥劍爆發出刺目的幽藍光芒。他淩空劃出三道劍弧,卻見那些垂死的蠱師突然化作血霧,融入本命蠱的軀體。異變的蠱蟲們周身纏繞着詭異的符文,連火焰都無法灼傷分毫,反而在高溫中愈發狂暴。

  戰場上哀嚎與蠱蟲嘶鳴交織,宛如打開了九幽地獄的大門,濃稠的血腥味混着蠱毒的腐臭,将雪地染成可怖的紫黑色。

  玄甲軍的慘叫聲如沸水煮豆般炸開,柳修羅看着三名親衛被變異蠱蟲貫穿胸膛,飛濺的血花在火光照耀下刺得他金瞳生疼。新兵們驚恐的哭喊中,他猛然轉身,铠甲縫隙滲出的冷汗瞬間凝結成冰:\"劉武!用你的噬影蠱破局!\"

  劉武抱臂倚着燃燒的營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寒風卷起他披風下擺,露出腰間暗衛令牌在火光中泛着冷芒。\"小少爺開口,屬下豈敢不從?\"他慢悠悠擡手,指節在咽喉處輕輕叩擊,仿佛在調試某種古老的樂器。

  刹那間,空氣泛起肉眼可見的波紋。劉武周身黑霧翻湧,隐約浮現出巨大的蟲形虛影――那是一隻扭曲的千足蠱,無數節肢在空中虛抓,每根毒刺都泛着幽藍的光。随着他喉間發出類似蟲翼震顫的高頻嗡鳴,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所有蠱蟲同時僵住,人面蛛的毒牙懸在士兵脖頸上方,蜈蚣王的螯肢定格在劈砍的半空中。緊接着,刺耳的尖嘯刺破雲霄,蠱蟲們開始瘋狂撞擊地面,雙頭蠍用毒刺自戳複眼,三尾蛇蠱将自己絞成血肉模糊的麻花。那些與蠱蟲共生的蠱師更是慘烈,皮膚下的蟲豸瘋狂鑽動,有人脖頸突然暴起血線,整個人像破麻袋般癱倒在地。

  柳修羅攥着幽冥劍的手微微發抖,不知是因戰場上的血腥,還是因劉武展露的恐怖手段。當最後一隻蠱蟲抽搐着化作黑血,劉武收勢而立,撣了撣袖口若無其事道:\"雕蟲小技,讓少爺見笑了。\"而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卻被柳修羅盡數收入眼中。

  劉武卻絲毫沒有在意柳修羅的眼神,喉間發出的震顫聲陡然轉為低啞的嘶吼,尾音拖曳成某種古老蠱咒的韻律。

  戰場上垂死的蠱蟲突然集體僵直,原本抽搐的肢體詭異地伸展,仿佛被無形絲線牽引。三尾蛇蠱甩斷染血的殘尾,人面蛛咬碎自己的複眼,所有蠱蟲拖着黏液與碎肉,朝着中央瘋狂蠕動。

  \"不好!\"柳修羅瞳孔驟縮。隻見數百隻蠱蟲在血泊中堆疊纏繞,漆黑的蟲團表面凸起無數扭動的鼓包,竟逐漸凝成巨大的蟲首輪廓。

  更遠處的山巒間,嗡鳴聲如悶雷滾過,黑壓壓的蟲群遮蔽了半邊天空――是盤踞在青崖關後山的噬月蜂群,此刻被這股詭異力量強行征召,翅膀振動掀起的氣流将地面積雪卷成尖銳的冰刃。

  受傷的玄甲軍驚恐地捂住耳朵,有人耳鼻滲出黑血癱倒在地。

  蟲團表面裂開猩紅巨口,露出密密麻麻的倒鈎齒,剛要朝着最近的營帳撲去,劉武卻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化作古樸的蠱文。

  蟲首發出不甘的尖嘯,強行扭轉方向撞向蜂群,刹那間血肉橫飛,墨綠色的蟲汁與金色蜂鱗如暴雨傾盆灑落。

  \"這是...南疆失傳的''萬蠱引''?\"柳修羅握緊顫抖的劍柄。他從未想過暗衛統領竟藏着如此殺招,更沒想到這秘術竟能在北疆冰原強行操控異種蠱蟲。而劉武卻背對戰場,任由腥風掀起衣袍,仿佛剛才攪動生死的,不過是場孩童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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