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
麼亂子呢,咱們女兒家家的,太危險了!”雪兒勸道。
祁溶月搖頭:“不,我要親自去!”若非如此,她祁溶月的名字,又如何會從晉城傳出去,傳到更遠的地方去。
雪兒扭不過她,隻好叫上溶瑜堂全部的護衛和夥計,将店先關了,一齊護着小姐出城。
誰知城門還未出,就碰到了另一撥人,他們也押送着五千斤米,由另一條路往城門處趕,正好在主道相遇。
領頭的,赫然是她熟識的範掌櫃。
範掌櫃朝她打招呼:“祁小姐,果然如萬先生所料,我會在這裡遇見祁小姐!”
祁溶月也笑,在這裡遇見範掌櫃,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時又有一隊人馬趕來,領頭的,正是鄭仲文。
範掌櫃笑道:“鄭世子領通判之職,整日做的,卻是與本職無關的事,想來都是為了祁小姐吧!”
祁溶月淡笑,回眸看向策馬奔騰而來的高大男人,心頭溫暖,說不出的安心,仿佛隻要有他在,她就什麼都不用再怕。
他翻身下馬,走到她的身前,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城外亂,一會你和雪兒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走,明白嗎?”
她點頭:“嗯,聽你的!”
他心頭甘甜,伸指刮了刮溶月的鼻頭,滿目寵溺道:“你呀,要是平日也這麼乖順就好了!”
城門大開,他朝她伸手:“拿手來!”他始終不放心,難民也是人,其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心存感恩的善人,也有心存惡仿的惡人,若不将她緊緊扣在身邊,他如何能放心?
她将素白的小手置入他寬厚有繭的掌手,笑意甜甜,被人呵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接着白米的車一輛輛出城,來到晉王設立的粥棚。
許多難民見有糧食送出了城,立馬便圍了上來,幸好有鄭仲文帶來的府兵和萬屋堂帶來的弟兄們在現場維護秩序,否則,這些難民一旦圍上來,瞧見白花花的大米,很容易便會發生搶米暴亂,後果難以預料。
☆、376.第376章 風頭
第375章
在府兵們的維護下,粥棚的秩序漸漸行成,沒有暴亂發生,一碗碗的白粥被送到了難民的手中,看着他們滿足歡喜的表情,衆人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在鄭仲文的陪同下,祁溶月為幾個患病難民看診送藥,一直忙活到天色暗下才回城。
一萬斤大米,再加上晉王府和知府衙門放出的糧食,足夠這些難民熬過最難熬的這幾天。
短短幾天,祁溶月鄭仲文和萬先生的名字,便在難民營中傳遍,人與人的交往很簡單,真心與信任的交換,雖然簡單,想要做到做好,卻很難。
可祁溶月做起來卻得心應手,她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不隻有經驗,還有真心。
她是真心希望這些難民能得到溫飽,少受苦難,她在盡她所有的能力去幫助他們。
“風頭都讓她出盡了,好像就她會做好人!”楚天心立在城門樓上,看着城外被成群的難民們擁護且贊美的祁溶月,心頭十分不悅,仿佛那些風頭本該屬于她,這些贊美本該由她一人得到,可現在卻——
闵恒之斜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這樣的風頭,确實不該讓她一個人去出,你若想出這樣的風頭,也不是不可以!”
楚天心挑眉,側目看他:“說說看!”
闵恒之信手一指,指着城外那正冒着白煙的粥棚,道:“那裡每天都很忙,人手再多也不夠,你若以公主的身份去給難民施粥,我想,他們一定也會像擁戴祁溶月一樣的擁戴你,哦不,甚至會更擁戴你!畢竟你的身份比她高貴太多,這般纡尊降貴,效果自然要比她一介平民要好。”
楚天心順着他的手指看向那粥棚,簡單的木架上搭着茅草,棚内很狹小,人卻不少,你擠我,我撞你,每個人的衣袖都高高挽起,忙得滿頭大汗,四周左右擠滿了又髒又臭的難民,那髒兮兮的手不斷的朝粥棚内伸,接過那一碗碗冒着熱氣的白粥。
她胃裡一陣翻騰,中午吃的燕窩差點沒吐出來。
她迅速擺手:“這種風頭,誰愛出誰出,我才不去湊這熱鬧!”說着,她再也不願在城門樓上待着,拉着闵恒之轉身便走,一眼也不願多看,就怕影響她晚上的食欲。
闵恒之心中冷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父親的狠辣無情,完全的遺傳給了女兒。
下了城門樓,闵恒之掙脫開楚天心緊握着他的手,淡聲道:“我要出城去看看,你自己先回吧!”
楚天心皺眉:“不過是些難民,有什麼好看的?有飯吃,有地方睡,你用不着為他們瞎操心。”
闵恒之看着她的臉,在這張豔美卻涼薄的臉孔上,他看不到一絲對城外數千難民的關心。
這樣的人,也配做公主?
“這裡是晉城,而我是晉王,這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義務,你回去吧,晚上不必等我吃飯。”言罷,他轉身,大步而去。
任那楚天心怎麼叫喊,他都置若未聞。
☆、377.第377章 帶她走
第376章
“祁小姐呢?”闵恒之朝一位府兵問道。
那府兵忙道:“今天有好多難民生病,祁小姐去給他們治病了!”
闵恒之心頭一陣狂跳,又問:“好多難民生病?生了什麼病?都有什麼症狀?”
府兵道:“早上先是兩個小孩病了,上吐下瀉,面生紅疹,身體虛乏,到了中午,相繼有十幾個大人和小孩跟着病了,症狀大多一樣。”
闵恒之的手心漸漸沁出冷汗,這是他最怕的結果,真的是他想的這樣嗎?
災難的發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災難發生之後,四野橫屍,腐爛的屍體化水入河,将病源随流傳播,最是容易發生疫症,疫症一旦發生,便會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不止這些難民,甚至是晉城,也難幸免,曾有古書上言,疫症爆發後,甚至能讓一國覆滅!
這樣的災禍,并不是首例。
“快,帶我去見祁小姐!”闵恒之心跳如雷鼓,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隻想立刻見到祁溶月,将她帶離此地,遠離這病源之地。
府兵迅速領着闵恒之往難民營裡沖,在難民們的提示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正在為一個小女孩把脈看診的祁溶月。
鄭仲文就站在祁溶月的身側,雪兒站在另一側,二人手裡都端着一隻大瓦罐,祁溶月把完脈,扭頭朝雪兒說了一句什麼,雪兒立馬便上前一步,将大瓦灌湊近女孩身邊的婦人,婦人舉起了碗,接住雪兒自瓦灌中瀉出的褐色湯藥。
闵恒之沖上前,一把抓住祁溶月的手腕,将她自女孩的身前拉起。
祁溶月一愣,瞧見拉着她的人是闵恒之,趕忙用力抽拔自己的手,可憑她的力氣,又怎是闵恒之的對手,闵恒之的手,就像是一隻鐵箍,死死的箍着她的手臂。
鄭仲文将手中的瓦罐往一旁的侍衛手中一塞,自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