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7 章
摸着自己的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是都好了嗎?不是都好了嗎?”
她想起祁溶月始終挂在唇邊的一絲淡笑,她總是不明白,祁溶月究竟在笑什麼,她受制于人,被囚于内宮,甚至被迫要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還曾被打入過天牢,遭遇過這麼多,她卻始終在面見她時,都含着一絲的笑意。
如今她明白了,她是真的在笑啊,笑她楚天心很傻很天真,竟會相信她真的會治好她的病,父皇變成現在這模樣,肯定也是她幹的。
是她,一定是她。
“來人,給本宮将祁溶月這賤人找出來,無論你們是上天還是入地,都必須給本宮立刻找出來。”她要殺了她,剝她的皮,拆她的骨,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就是謀害她楚天心的下場。
官兵拿着祁溶月的畫像在京都城裡挨家挨護的搜查,自然是一無所獲,誰又能想到,祁溶月會藏身在無人看管的永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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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han涼,風刺骨。
闵恒之來到點着燈的窗前,輕輕敲了敲窗。
☆、641.第641章 十裡迎帝
第640章
她知道是他,并未開窗,隻淡聲問:“有事嗎?”
闵恒之也不介意,高大的身影立在刺骨han風中,心裡頭熱,并不覺得冷。
“楚天心又犯病了,正四處找你。”
“嗯,我知道。”白天雪兒出去了一趟,自然聽到了消息。
闵恒之又道:“楚廉病倒,已經三日未曾臨朝,這事你知道嗎?”
“我說過,我不會讓他好過,我要讓他生不能,死不得,嘗盡惡苦。”為了這一天,她籌謀這麼久,總算是值得了。
闵恒之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祁溶月為何會對楚廉有這樣的恨怨之心,僅僅隻是為了給天瑜報仇嗎?她們師姐妹的感情,真的好到了這樣的地步?為何他從前從不知道她的存在?師傅沒說過,天瑜也沒說過,她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人,來的莫明,令人措手不及。
“天齊和仲文什麼時候能到?”她問,清冷的聲音打斷他神遊的思緒。
他側頭,看着依舊緊閉的窗戶,心頭泛起淡淡的苦澀。
“今日接到消息,最遲明天會到,我今夜來便是要知會你此事。”他吸了口氣,又道:“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明日巳時,願出城十裡迎接皇上的文武官員共計七十六人,我會和你一起去。”
她點頭:“多謝!”
他微愣,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對他稱謝。
“不用謝,都是我該做的。”沉郁的心情好轉了幾分,他笑道:“我買荷葉雞,還熱着,放在門口了,還有兩身衣裳和一些首飾,明兒去迎皇上用得上。”
聽見他的腳步聲走遠了,她才讓雪兒去開門,雪兒一直坐在燈下繡花,聽着小姐和晉王的對話,她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直至今時今日,她才清楚的知道小姐一直以來在做什麼事,從前隻道她是為了鄭仲文,為了讓自己能保全性命,才會有那麼多的妥協,如今才明白,于小姐而言,從來就沒有妥協,她一直在做她要做的事,一步步,走的緩慢卻紮實。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卑微又凄慘的人生,竟會有一次又一次的大轉折,她的主子,比她想象中還要更強大。
而她站在小姐的身邊,覺得自己也挺牛的。
“小姐你看,這衣裳真好。”雪兒拿着衣裳翻來覆去的看,她家小姐雖然有錢,很有錢很有錢,卻從來不好打扮,華麗的衣裳一件也沒有,首飾除了兩個镯子和一個簪發的銀钗,也是一樣都沒有,晉王今兒送來的衣服和首飾,都是京都城裡最好最流行的樣式。
祁溶月掃了衣裳和首飾一眼,淡淡道:“我不需要,給你吧。”
雪兒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小姐你不要?那明天去城外迎接皇上時,你穿什麼?”
祁溶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素淡的衣裳,淡笑:“我穿這身就挺好。”父皇母後的孝期未過,身為女兒,她沒能救下他們的性命,也沒能在他們的陵前上一柱香,她能做的,隻是默默的為他們守孝。
☆、642.第642章 攀上了更高的枝
第641章
雪兒依依不舍的放下衣裳“小姐不穿,那我也不穿。”
這一夜,她睡的很香甜,在夢裡,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父皇和母後坐在禦花園說話喝茶,看着他們的女兒逗弄着他們剛出生的兒子,陽光格外的燦爛,鳥兒的叫聲也很悅耳,花開的很豔,風很輕——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若可以,請不要讓這個夢醒來。
夢醒時,窗外已經一片透亮,她迅速坐起,朝正在沏茶的雪兒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雪兒往外看了一眼,道:“剛剛辰時,熱水已經端來了,小姐快些梳洗吧,一會晉王府的馬車就要來了。”
祁溶月沒想到她這一睡就是一夜,她向來淺眠,隻有在仲文陪着她的那幾個夜晚才睡過好覺,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了。
匆匆洗漱好,胡亂吃了點東西喝了盞熱茶,晉王府的人果然踩着點便來了。
“祁小姐,王爺在外頭等您,您若準備好了,便随小的出去吧。”
祁溶月起身,系上雪兒為她準備的薄棉鬥篷:“這就來。”
街口,文昌侯府的馬車徐徐而過,尹侯爺想及從前與鄭侯爺的交情,在馬車路過鄭府所在的街口時,撩起了簾子探看,卻見本該空無一人的長街之内,竟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以及站在馬車旁的闵恒之。
他叫停了馬車,好奇的打量着遠處的闵恒之,他似乎在等人,面色略顯焦急。
一旁垂頭喪氣的尹逸軒見馬車停下,擡頭問:“怎麼了?”
尹侯爺指着車外的闵恒之道:“晉王怎會在此?這永平侯府不是早就人去樓空了嗎?”
尹逸軒一聽外頭就是永平侯府,忙湊到小窗前往外看,恰好瞧見一位黑衣侍衛由内而出,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姑娘,雖然隔的遠,可他依然一眼便認出走在前頭的正是祁溶月。
“溶月?”他一臉驚喜,楚天心正滿京都的找她,他擔心的好幾天都沒睡着,也暗中派了人去找,也是毫無消息,沒想到,她竟然就在永平侯府。
尹侯爺皺道:“她怎的又跟晉王牽扯到一塊了?晉王是替天心公主找到的她嗎?”
尹逸軒一聽這話,着急道:“天心公主為人心狠手辣,若溶月再落入她的手裡,肯定會沒命的。”
尹侯爺搖頭:“不,晉王不是為天心公主做事,我聽說,這次百官出城十裡迎皇上回城之事,就是他牽的頭。”
尹逸軒也迷糊了:“這麼說,他不是楚廉一黨之人?”
尹侯爺點頭:“看來不是。”他又看了眼已經一同上了馬車的祁溶月和闵恒之,疑惑道:“我隻是不明白,他們兩個怎的攪和在一起了?他們之前有過私交?”
尹逸軒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