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經脈,令毒素短時間内不會入侵,再想辦法将他體内的毒排出,便能撿回一條小命。
最關鍵的東西,還在于劍葉湯。
又稱催吐湯,灌下劍葉湯後,孩子會立馬開始狂吐,直到将肚腹裡的東西全數吐個幹淨,雖不能将毒全吐出來,但起碼也能吐出一大半,剩下的,隻消再行針逼毒,喝些驅毒的藥,自然就會痊愈。
診間的門關着,外頭的人看不見裡邊的情況,議論之聲不絕于耳,大多都是不信任祁溶月醫術的,也有抱着一線希望,認為會發生奇迹的,但隻是少數。
雪兒端着一大盆劍葉湯來時,圍着診間的衆人紛紛讓開一條路,還有人為她推開了診間的門,方便雪兒的同時,也方便了自己的偷窺。
門一開,衆人便瞧見診間裡頭的床上,小男孩光溜溜的趟着,身上紮滿了銀針,他們還沒看夠呢,門又再次關上。
祁溶月算計着時辰,見雪兒端了劍葉湯時來,笑道:“來得正好。”她迅速将男孩身上的銀針盡收拔去,再和雪兒一起将劍葉湯灌入男孩的嘴中。
☆、85.第85章 排毒
85
不一會,男孩便開始嘔吐,吐出一股股難聞至極的酸腐味。
男孩吐完之後,祁溶月和雪兒又開始灌湯,灌完男孩便又要吐一頓。
就這般周而複始,直到男孩吐出來的東西,除了劍葉湯,再沒有其他時,這才算罷休。
祁溶月吩咐夥計将一桶污液提出去,而床上的男孩,原本青紫的臉色,也有了些許的回轉。
她又開始行針,這一次不是閉穴封脈,而是刺穴排毒。
将侵入血液中的毒素,一點一滴的從特定的竅穴中排出。
被毒素侵蝕過的血液呈黑紫色,且伴随着一股異味,猶如黑線身自皮膚上蜿蜒而出,順着那纖長的銀針,彙聚成珠,滴滴落下。
時辰一點點過去,外頭的人不知内頭的情況,湊熱鬧的百姓倒還好,隻是費些時間罷了,結果未出之前,他午三三兩兩的站在這溶瑜堂的大廳裡,交頭接耳的說着話。
可身為孩子的母親,婦人從最開始的驚慌無措,到後來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心中求神拜佛不知多少遍,可随着時辰的消磨,她的心态也在不斷的發生着變化,她的腦中不斷響起許大夫的話,沒救了,趕緊回家辦後事吧!
許大夫行醫多年,他說沒救了,這姓祁的女大夫,真能救活兒子嗎?
她不确定,甚至開始生出了懷疑。
若她根本就沒辦法救兒子,那她帶着兒子進入那個小隔間這麼久,究竟在做什麼?
這時一個男人沖進了溶瑜堂,男人穿着醬色的舊襖,襖子上的破洞縫補的十分齊整,手裡還拿着一根磨的發光的舊扁擔,顯然是做活時臨時趕來的,連家夥什都還沒來得及放下。
男人沖進了溶瑜堂後,直接跑到了女人的身前:“素芬,乖寶呢?”
乖寶是他們對兒子的愛稱,僅憑一個名字,便能知道這個孩子對他們夫妻來說有多重要。
已經停止哭泣許多的婦人,在瞧見丈夫的臉時,那眼淚再次洶湧而來,哽咽的直抽抽,一句話也說不明白。
身邊湊熱鬧的一個婦人道:“你們兒就在裡頭呢,祁大夫正在治着,好一會了,也不知啥情況。”
男人朝那婦人點了點頭,又對自己的媳婦道:“素芬,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婦人拼命的搖頭:“都怪我,都怪我,我忙着做活,遲了給乖寶做飯,他肯定是餓壞了,就摸到廚房找吃的,咱們昨晚上剛放上的耗子藥,他給吃了——嗚嗚——”
男人的手直抖着,手中的扁擔率砸在地,他一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臉上:“都怪我,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多賺些錢,你也不用整天在家做活,害得孩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夫妻倆抱頭痛哭了一會,男人趕忙推開媳婦,問道:“我在來之前,聽說成福堂的許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沒救了,怎的又到了這溶瑜堂?”
婦人道:“是這位祁小姐說她能治,我才答應的,他們進去了那麼久,我現在心裡也是沒底。”
☆、86.第86章 乖寶
86
男人和女人的性子倒底是不同的,男人一瞧女人這模樣,知道她是起了疑心,便二話不說,直接來到那診間的門口拍門。
裡頭的雪兒一聽這拍門并不溫柔,砰砰砰的十分急促,想來定是男孩的家屬在叫門,便朝祁溶月問道:“小姐,開門嗎?”
祁溶月點頭:“開吧,我這已經完事了!”
男人見門沒有立刻打開,便又揚了手要拍門,這時門又突然打開了,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女臉龐。
雪兒看了眼和那婦人并肩而站的男人,模樣和中毒的男孩倒是挺像的:“你是孩子的爹?”雪兒問。
男人趕忙點頭:“是是是,我就是,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雪兒沒有正面回答他,隻道:“你兒子怎麼樣了,進來看看就知道了,還有,下次敲門麻煩小點力氣,我們溶瑜堂的門可沒得罪你!”
男人趕忙點頭:“是是是,是我剛剛太着急了,實在對不住。”
見男人道了歉,雪兒才側身讓開,她也不是故意要為難眼前這對心焦如焚的夫妻,隻是外邊這麼多人看着,若不在人前立立威,他們還當溶瑜堂是什麼地方?
男人和婦人趕緊進入隔間,隔間并不大,隻祁溶月和雪兒在的話,還不算擁擠,現在又多了兩個大人,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兩人撲到了床前,瞧見兒子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不少,不再翻白眼,也不再吐白沫,胸口的呼吸也均勻可見,就跟平時睡着了的模樣沒什麼兩樣。
夫妻倆皆是心頭一喜,捏捏兒子溫熱的小手,又摸摸兒子柔嫩的小臉,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祁溶月道:“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醒,到時你們就可以帶他回家了。”
她坐到了窗下的桌前,開始寫藥方。
那男人激動的問道:“乖寶已經沒事了嗎?”
祁溶月頭未擡,手中的筆也未停,隻淡聲道:“大緻是沒事了,但體内還有少量的毒素未清,藥還是要吃的,吃一段時間藥,休養幾天,便能痊愈。”
男人一聽這話,激動正要下跪,隻聽祁溶月又道:“不用謝我,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我也不是白給你們治。”
男人和婦人的臉色同時變了,面面相觑,再說不出話來。
大夫将他們臨死的兒子救了回來,給付診金是天經地義之事,隻是,他們沒錢啊!!
家裡若不是窮的快要揭不開鍋了,他媳婦又怎會在家裡幫人洗衣縫補,大冬天的,凍的十根手指沒一根是好的,全生了凍瘡。
雪兒一瞧他們這狀,立馬将隔間的門關上了,沉聲道:“怎的?想賴?”
男人趕忙擺手:“不不不,怎麼會,我們不是這種人,隻是,隻是——”
祁溶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