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
是他們,是他們!”
她歇斯底裡的狂嚎,肖大人卻再沒有耐心聽她發瘋,隻道了一聲保重,轉身便跑了。
她喊了聲來人,卻已經沒有人來,大家夥都知道,楚宮即将易主,她在一衆宮人的眼裡,已經不是主子,而是階下之囚。
她來到楚廉的床前,父親癱在床上,滿目苦痛之色,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既不能幫父親保住江山,也無法令父親重獲健康。
她伏在父親的胸前哭泣,凄婉哀絕。
楚廉的内心十分痛苦,恨自己無力站起,不能保住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更恨自己無法再繼續護佑寶貝女兒。
他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隻眼睛裡不斷的溢出淚水,心疼不斷哭泣無助又絕望的心兒。
好恨,究竟是哪個刁民想害朕?
輕緩的腳步聲由外而入,緩步至楚天心的身後停下,未發一言。
楚天心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利芒落在她的後背,慌忙回頭。
祁溶月一如既往的淡然而立,眼神清冷,面上挂着的笑容十分涼淡。
她心頭一喜,顧不得去想其他,慌忙沖上前,一把抓住祁溶月的手,嚷道:“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快,快給皇上看看,他不知怎的突然就不能動了,你——”
楚天心話音未落,一旁的雪兒毫不客氣的将她一把推開:“你做什麼?不要碰我家小姐。”
楚天心活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她,就算是楚天瑜在世時,也沒有這般不客氣的對她說過重話。
她氣的渾身顫抖,指着雪兒道:“你,你這賤婢,憑你也敢對我無禮,來人,快來人!”
沒有人向往常那般應聲而入,偌大的禦和殿除了她的聲音外,再沒有旁人的。
她這才恍然驚醒,楚宮已經不是從前的楚宮,她的這個天心公主,也已經不再是真正的天心公主。
雪兒哼道:“俗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楚天心,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648.第648章 一定要長命百歲
第647章
楚天心的手指由指着雪兒又轉向祁溶月:“你說,你為何要害本宮?又為何要害皇上?你這麼做,不怕遭雷劈嗎?”
這仿佛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害了你們就要遭雷劈?”她笑容燦爛,滿目嘲諷:“你道老天爺也是你們家的奴才,任你調派?”
楚天心的聲音立時拔高:“我是公主,我父皇是真命天子,你膽敢這般對待我們,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祁溶月的目光落在楚廉的身上,冷笑:“全身癱瘓連話都說不出的真命天子嗎?還是皮ròu腐爛渾身惡臭的公主?你覺得你們配嗎?”
楚天心氣的幾乎失去了理智,她撲上前,伸着她的利爪去抓祁溶月的臉。
祁溶月身形沒動,手卻握住了匕首,想着第一刀該刺她哪裡呢?
誰知她還沒拔出匕首,一道身影由外而入,一腳便将楚天心踢飛。
楚天心的身體狠狠撞在床柱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痛苦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楚天齊收腿,冷哼:“找死。”
他走到楚廉的跟前,看着滿目憤怒卻又無計可施的楚廉,心裡痛快極了:“楚廉,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日?”
“你将我綁在柱上,讓我親眼目睹至親之人一個一個被你殘忍的殺害,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和你的女兒,也會遭遇同樣的苦難,甚至可能更痛苦十倍,百倍。”
“天道好輪回,楚廉,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長命百歲。”
楚天齊話落,扭頭朝一旁的太監道:“将這二人打入天牢,好生伺候,可千萬别讓他們死了。”
提到天牢,祁溶月想起尚被關在牢中的rǔ娘和玉溪玉蘭,便朝楚天齊道:“齊弟,我上次被楚廉送入天牢,在牢中見到了長公主的rǔ娘和兩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她一直在等着你重新回來,赦她們重見天日。”
楚天齊點頭:“好,朕随你親自去一趟天牢,接她們出來。”姐姐的rǔ娘他知道,記憶深刻,是個非常好的女人,善良,正直,與姐姐關系十分親厚,也正因如此,她和玉溪玉蘭才會遭此牢獄之災。
天牢陰冷髒亂,本不該是皇上來的地方,他卻毫不在意,親自命令牢頭将大鎖打開,推門而入。
正值午時,燦爛的陽光自窄小的通風口洩入,落在那一身明黃色錦袍的楚天齊身上,反射出淡淡的光圈,宛如天神下凡。
雖然已經一年多未見,可皇上的容貌并未有太多的變化,三人喜極而泣,跪伏于地,高呼萬歲。
站在楚天齊身畔的祁溶月迅速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皇上親自來接你們出去,這是大喜事,哭什麼呢。”
“我是高興啊!”
“是是是,不哭,我們不哭了。”
桑嬷嬷的病越發嚴重,她以為,她熬到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再重見天日。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她看着眼前俨然已經很有男子氣概的楚天齊,老淚縱橫:“好啊,好啊,奴婢終于有臉去地下見皇後娘娘了。”
☆、649.第649章 不配姓楚,不配為人。
第648章
楚天齊的眼眶也微微泛紅,心裡頭很難受,勉強笑道:“都過去了,往後有朕在,絕不會再讓你們受人欺辱。”
三人重見天日,被宮女們簇擁着去往宮人們住的殿舍,幫她們淨身換衣。
祁溶月與楚天齊離開天牢後不久便又折返回來,她站在上了大鎖的牢門外,看着裡面披頭散發目光呆滞的楚天心,淡聲問:“滋味如何?”
楚天心擡頭,空洞無神的眼裡,漸漸聚起怨毒:“祁溶月,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
祁溶月的目光很清亮,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涼淡:“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怨與愛憎,你和你的父親為了一己私利,迫害兄長姐妹,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可有人向你們質問過,為什麼?”
“楚宗皇帝待你父如何?不消旁人說,你自心中一清二楚,楚天瑜雖然與你感情不算親厚,但卻從未害過你,甚至未曾低看過你一眼,而你呢?若楚天瑜活過來,問你為何要害她,你要怎麼回答?”
楚天心滿目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祁溶月,她不止一次覺得祁溶月和楚天瑜很像,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氣質與行止間的那種相像,容貌可以改變,可一個的氣質與行止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先前總覺得祁溶月這個人怪怪的,現在終于明白,究竟怪在哪裡。
她指着祁溶月,尖聲道:“你不是祁溶月,你是楚天瑜,你就是楚天瑜,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祁溶月冷冷的看着幾欲癫狂的楚天心,不承認,也不反駁:“楚天心,時至今日,你仍然沒有悔改之心,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天性自私,狠辣無情,你們不配姓楚,不配為人。”
她不再理會楚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