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章
目光落在了直挺挺躺在冰涼地面的楚廉身上,看着他那雙滿是怨憤的眼睛,一字字道:“知道為什麼你的姝兒始終都看不上你嗎?”
“因為你就像是活在陰暗世界中的惡魔,你以為你僞裝成良人的模樣,就能騙過世人嗎?你騙過的,隻是我們這些願意相信你,願一次次給你機會的親人罷了,你的姝兒,曾親眼目睹了你奸殺民女,你在她的心裡,連惡魔都不如,而楚宗皇帝,是那樣的正直英偉,你這樣的人,連為他提鞋都不配。”
“你以為你将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暗中誣陷林姝兒的父親,悔其名譽,害得老太傅自缢身亡,整個林家都因你而破碎,林姝兒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嫁給了你,你用這種手段得到了她,以為就此太平無事,殊不知,在她與你成親僅三個月後,她便發現了真相,可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為了腹中胎兒,她才忍氣吞聲的活下來。”
見楚廉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知道這些?”
楚廉拼命的眨眼睛,眼神中滿是急切。
她自懷中取出一封泛黃的書信,在空中揚了揚:“這是林姝兒寫給父皇的信,裡面記錄的,都是你對她以及她們林家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
☆、650.第650章 想要一死百了?
第649章
“你一定想知道,為何林姝兒要将這些事都告訴皇上,因為她自始至終都隻愛他一人,對你除了恨怨便是厭惡,再無其他,她将你的罪行一樁樁一件件的寫在信裡,送到了皇上的手中,可為何皇上一直沒有對你提起此事,更别提發落你的罪狀。”
“那是因為,他始終相信,你這個弟弟,會改過自新,不會一錯再錯,他拿你當親兄弟,甚至包庇你的罪行,最後卻換來你殘忍的殺害。”
“你利用了他的善良,也利用了林殊兒的懦弱,你以為所有的一切都盡在你的掌握之中,殊不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
“你無恥無儀更無德,不配為君,百官乃至百姓,自當棄之。”
“你住嘴,你憑什麼這樣說我父皇,你算什麼東西?你明明死了,卻又活過來,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怪,你是生來禍害楚朝的妖孽,我要告訴天下人,讓他們都知道你是妖。”
祁溶月冷冷的看着狀若癫狂的楚天心,搖頭歎息:“可惜,你沒有這種機會了。”她平靜的面皮下,是憤怒至瘋狂的心,她多想,多想像他們殺了父皇母後那樣殘忍的将這父女二人大卸八塊,以報血仇。
楚天心見她轉身要走,忙喊:“你這麼恨我們,為何不殺了我們?殺了我們啊,殺了我們為你自己報仇。”
祁溶月冷笑:“殺了你們?想要一死百了?你想得太美了,這天牢的滋味你還沒有真正的嘗到呢,先住着吧,我會派人好好伺候你們父女倆。”
楚天心撲上前,将手自牢門縫隙間伸出,想要抓住祁溶月,那人明明近在眼前,可任憑她的手伸的再長,也無法碰觸到她。
時光仿佛逆流而上,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楚天瑜還是長公主的時候。
那時的她,也曾努力的追逐,她拼命的學,什麼都學,隻要是楚天瑜學的,她都學,也都學得很好,可每一次,人們都隻能看到楚天瑜,仿佛永遠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她拼命努力去學的東西,楚天瑜總能輕易的勝過她,她想追上她的腳步,想要抓住她,卻怎麼也辦不到。
在祁溶月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一道人影自天牢的入口處閃掠不見。
闵恒之腳步如飛的穿行在宮道上,胸口急速起伏着,眼裡除了濃郁的震驚外,還有不可思議的驚喜。
他聽見楚天心質問她是不是活過來的天瑜,而她并沒有否認,世界哪來這麼多的巧合,從前不願去細究,如今想來,楚天心的話,并不瘋。
她是天瑜,她沒死,她雖然成了祁溶月,可她依然還是天瑜。
他的腦間,不斷的回蕩着這句話,心跳如雷鼓。
這或許是老天爺給他的一次機會,讓他贖罪,并重新得回畢生所愛。
她要做祁溶月,那他就當她是祁溶月,他要重新接近她,重新得到她的信任,重新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651.第651章 心有所念
第650章
他不管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管她是怎麼變成祁溶月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重新來到了他的生命裡,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錯失她。
鄭仲文剛送皇上進宮,便被随後趕到的天虎将軍給拉走,讓他協助他暫時接收羽林衛和城防營,這一忙起來,眨眼便到了天黑。
他心急如焚,自打在城外十裡坡見到溶月後,他便一直沒有機會和她說上一句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天齊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而他又被諸多事務纏住,脫不開身,隻能暫時壓下這份瘋狂的思念。
華月初上,鄭仲文推掉天虎将軍和伏虎參領兩兄弟的邀酒,直接從城防營打馬回城,一路馬不停蹄,徑直來到宮門外。
守宮門的侍衛是剛剛替換下來的城防營中的弟兄,他們認出是鄭仲文,當即便放行。
夜入禁宮而無皇令,這本是殺頭之罪,可現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鄭仲文和皇上那是過命的關系,再說此時内宮肅整未齊,百廢待興,此時不守宮令也不算什麼大事。
宮裡到處都是人,他對内宮并不算太熟悉,隻對禦花園頗有印象,那也隻是因為天瑜公主的緣故,他統共入宮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出來。
他朝一個路過的宮女招手:“祁小姐在哪裡?”
那宮女搖頭:“奴婢不知。”說着便紅着臉跑開。
宮裡的姑娘,除了偶爾能見到巡邏的羽林衛外,極少能見到男人,何況還是如此年輕英俊的男人。
鄭仲文皺眉,又悶頭找了一陣,暗罵不知誰興起的,建這麼大的宮殿,卻隻住着寥寥幾個主子,簡直就是鋪張浪費。
遠遠瞧見一道欣長的身影朝他這邊走來,他心頭一喜,是闵恒之,他一定知道溶月在哪裡。
随即又皺眉,他憑什麼能知道?
闵恒之也看見了鄭仲文的身影,想要岔路避開,卻因正好走在遊廊上,沒有旁路可走,隻好硬着頭皮上前。
“晉王!”鄭仲文拱手。
闵恒之回了一禮,扯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容:“世子!”
“不知晉王此刻從何處而來?”他笑問。
闵恒之笑道:“自然是從皇上處而來,世子此時進宮,怕是有要緊事吧,我現在正好有空,可為你帶路。”
鄭仲文想,見到了天齊,不就等于是見到了溶月嗎,他們肯定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天齊也一定知道她在哪裡。
他爽快的點頭:“好,有勞了。”
闵恒之轉身,與鄭仲文并肩而行,他從前就覺得鄭仲文氣度不凡,如今他從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