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他隻告訴過天瑜,他在京都的宅子裡,養着兩株藍陀花,也給天瑜看過。
祁溶月垂眸,掩住眸中湧動的情緒,淡聲道:“師傅說的,我見過。”她咬了咬唇,突然擡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闵恒之,道:“師傅還跟我說過你的事,闵國公含怨而死的事,所以,你是因為這事,才和楚廉勾結在一起的嗎?”久壓心底的話,終是問出了口。
一旁的鄭仲文面色大駭,他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溶月的嘴中說出來,勾結?他的腦子短暫空白之後,立馬飛速的運轉起來,想到了許多事。
☆、380.第380章 問
第379章
楚皇突然暴斃,皇後殉情,長公主悲傷欲絕,失足落水——這一切,難道根本就是假的?楚皇的死不是因為得病暴斃,皇後也沒有殉情,長公主更沒有失足落水——那麼,操控這一切的人,有能力操控這一切的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他驚訝的看着溶月,她又為何會知道這一切?她所說的師傅是誰?她和闵恒之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溶月,既熟悉,又陌生!他對她的了解,真是太少太少了!
闵恒之對她的質問并沒有否認,隻淡聲道:“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
“你住口,不要提她的名字,你不配!”她這般顔疾色厲的模樣,鄭仲文是第一次見,闵恒之也是!
她?是誰?
鄭仲文想問,又不敢問,她說的那個‘她’,是長公主嗎?
闵恒之默然,是的,沒錯,他确實不配,不配做她的未婚夫,甚至不配提到她的名字!
他起身,朝祁溶月道:“藍陀花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盡快找出幕後兇手,你自己多加小心!”他言罷,迅速離開了小廳。
廳裡,隻剩下祁溶月和鄭仲文,外頭的天色已經全數暗下,顯得桌上的燈越發的明亮,也照得祁溶月的臉越發的蒼白。
她轉眸,看向依然處于震驚中的鄭仲文,苦笑道:“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鄭仲文看着她,看着她眼眸中隐忍的悲傷,看着她緊絞着帕子的手不斷輕顫着,這樣的溶月,他是第一次見,縱是那日面對滅門劫匪時,她也沒有露出現在這樣的情緒。
心仿佛被針刺中,微微的疼着,他伸手,将她攬入懷中,低聲道:“我不問,我什麼都不問,等到你想說的那一日,再告訴我!”
她竭力防守的心,在這一刻崩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浸濕了他的衣襟,那些深藏的悲傷與無奈,都在這一刻泛濫而出,她想說,想都說出來,一點也不剩。
她最終什麼也沒說,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
次日,難民營中中毒的人更多了,也已經有不好的傳言在難民營中醞釀,祁溶月一到難民營就被人圍住,所有人都問着同樣的問題。
他們究竟是不是得了瘟疫!
祁溶月高聲道:“請相信我,你們沒有得瘟疫,隻是附近的水源被污染了,這才導緻大家集體生病,不過大家放心,吃了我的藥,你們的病情立刻就能得到控制,不必害怕,沒事的,相信我!”
大多數的人都願意相信祁溶月,但也有那麼一小部人并不相信她,質疑她的醫術,也質疑她對此事的解釋。
而就是這樣的一小部分人,不斷的在人群中煽動難民的情緒,令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難民營,再一起哄鬧起來,甚至有人沖到了城門口,要求進城,場面一度失控,祁溶月和鄭仲文的喊話漸漸被激奮的人群淹沒。
☆、381.第381章 下毒者
第380章
畢竟,大家都想活命,沒有人想死,他們需要一個說法,一顆定心丸。
正在場面越漸失控,鬧得不開交之際,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自左側的官道轉入城外的闊路,來到難民聚集之地。
一馬當先的,正是一身黑衣的闵恒之,他表情冷峻,自腰間拔出了佩劍,高聲道:“不想死的都讓開!”
衆人都認識他,知道他就是這晉城的最高決策者,原本想要找他讨個說話的人,在見到他冷煞的臉時,紛紛将話都咽回了肚子裡,再不敢多言,默默退開。
鄭仲文拉着祁溶月來到闵恒之的馬前,問道:“事情查清楚了嗎?”
闵恒之見到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眉頭微皺,什麼也沒說,翻身下馬,揚手朝身後的人揮了揮。
立時便有一名侍衛打馬而上,将馬背上的人拎起扔在了地上。
那人唉喲唉喲的叫喚着,雙後被綁縛在身後,灰頭土臉,鼻青臉腫的,身上還有帶血的傷口。
闵恒之道:“我的手下在前頭青葉坡下發現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上前詢問時,他突然逃跑并傷人,被抓住後,在他身上搜到了這個!”闵恒之将一隻油紙包自懷裡摸出,遞到了祁溶月的面前。
鄭仲文怕東西有問題,忙搶先伸手:“我來拿!”
祁溶月心中感動,淡笑搖頭:“沒事,我來!”她信手接過那油紙包。
這東西闵恒之一定看過,他沒事,她當然也會沒事。
打開油紙包,裡面包着至少半斤淡藍色的粉末,她扭頭朝一旁的府兵道:“取一隻碗,倒半碗水來。”
府兵立刻照辦了,很快就端了半碗水來,鄭仲文接過水碗,遞到了祁溶月的面前。
祁溶月往那碗裡倒了些許的淡藍色粉末,那粉末入水則化,水色就和正常的水色一模一樣,也沒有異味。
祁溶月又打開自己的藥箱,自藥箱的第二層取出一隻淺口瓷瓶,瓷瓶上貼着一張紅色的小紙,紙上寫着綠石粉三字。
她取了些白色的綠石粉灑入水碗之中,那水的顔色立馬起了變化,變得濃黑猶如墨汁,甚至不斷的冒着泡泡。
祁溶月道:“這樣的一碗水喝下肚,三個時辰之内,必死無疑。”
闵恒之問:“這是什麼毒?”
祁溶月道:“藍陀花,唯有藍陀花這樣烈熱的毒物,才會遇到綠石粉變化成墨色。”
闵恒之疑道:“可這些難民,中毒後的症狀,并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祁溶月點頭:“那是因為下毒之人并沒有直接在他們的飲食之中下毒,而是選擇了别的途徑,比如将毒下在粥棚用水中,且毒素經過攪和烹煮之後,也會散去一些,所以中毒之人的症狀才會症輕而似疫症,我想,這也正是下毒者想要的效果。”
闵恒之看向地上的男人,怒道:“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人先是辯稱不知,在被王府侍衛一頓的暴揍後,終是抗不住打,連連告饒:“我說我說,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382.第382章 青枝紅葉落
第381章
那人交待,他隻是個幹活跑腿的,上邊人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至于做了這事的後果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每天都守在距離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