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5 章
到李将軍的身前,怒問:“這是從哪裡來的?”
李将軍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失控的模樣,心頭大驚,莫非真是陛下相熟的東西?
“回陛下,這東西是臣在當鋪中偶得,據當鋪老闆所言,這東西是一位楚朝客商拿來當的,那客商本是來咱們周朝做生意的,誰知路遇劫匪,将貨物錢财一并搶了去,隻剩這貼身藏着的匕首,他為了籌集回楚的路費,這才将匕首給當了。”
周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匕首,頭也不擡道:“去查,将這客商給本王找出來,本王要親自盤問。”
李将軍哪敢怠慢,立時領旨退了出去。
周安坐回書案後的軟椅,眼睛盯着這匕首一眨也不眨。
這是母妃的遺物,也是溶月的随身之物,溶月逝後,他命人将她的遺物全部送到他的住處,一件一件的看過,上至她睡過的被褥,下至她用過的絲帕,沒有一件遺漏,偏偏他沒見到這柄匕首。
他也無心追究,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又出現了,還是在楚朝出現的?
已經離離開周朝都城的客商終是被李将軍追回,一路押着進了王宮。
那客商吓得不輕,顫着身子跪在禦前。
周安拿着匕首走到他的面前:“這東西認識嗎?”
客商趕忙點頭:“認識認識,這原是小人的東西,前兒才在當鋪裡當掉了。”
“說,這東西哪裡來的?”他起身,回到禦桌之後坐下,冷目盯着那客商:“說清楚,說明白,不要有一個字的遺漏。”
☆、971.第971章 楚朝客商
第970章
那客商連連點頭,将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仔仔細細。
“回陛下,小人本是楚朝西疆的布商,半個月前買了一批布料,打算送到西疆來賣,臨出發前去了趟我小舅子的當鋪告别,正好瞧見一個婦人帶着這把匕首去當押,小人當時瞧這匕首實在精美,便出價買下,花了一百兩銀子。”
周安問:“那婦人多大年紀,是何模樣?”
客商道:“那婦人四十多歲,頂多五十出頭,模樣普通,沒什麼特别。”
“可是西疆本地人氏?”
“聽口音像,穿着樸素,家境應當不富裕。”
周安皺眉,這麼說,線索又斷了?這匕首究竟是如何流出宮外,落到西疆去的呢?
周安實在煩悶,揮手道:“沒事了,退下吧。”
李将軍朝周安問:“陛下,那這人?”
“讓他走吧,此事與他無關。”
李将軍這才領着那人離開禦書房。
這時宮女來報:“陛下,雪妃娘娘命奴婢來請陛下,今兒是焦王子的生辰,焦王子一直吵嚷着想見陛下。”
周安更是頭疼,後宮女人的招數還真多,不是以孩子為借口,便是裝病,什麼苦ròu計連環計,個個使的爐火純青。
本不打算去的,可想到雪兒畢竟是溶月最親近的人,這柄手為何會流落宮外,或許雪兒會知道。
“擺駕景和宮。”
一行人浩蕩而去,原本并不報希望的雪兒見王駕到來,高興極了,陛下極少來景和宮,甚至是極少來後宮,盡管後宮如今已不止她一個妃子。
“參見陛下!”
周安大步而來,看也沒看她,揮手道:“都起來吧。”
進了内殿,周安在主位坐下,瞧見正睜大一雙眼瞪着他看的周焦,那孩子的模樣長得極像他,分明是父子,可他卻對這個父親一臉陌生,無論雪兒如何哄他叫父王,他都不肯。
周安也不在意,更省去了無聊的han暄,直接拿出匕首,朝雪兒問:“這個你熟嗎?”
雪兒一愣,脫口便道:“這不是姐姐的貼身匕首嗎?”這也算是姐姐和鄭仲文的定情信物了。
周安道:“本王記得當初溶月還在時,這匕首一直在她手裡,可為何溶月走後,這匕首就不見了?”
雪兒不知他問這話是何意,難道他懷疑這匕首是她拿了嗎?
“陛下,姐姐生病之前,臣妾便已許久未在姐姐身邊伺候,匕首何時不見的,臣妾并不知情。”
“你當真不知?”周安問。
雪兒搖頭:“臣妾當真不知。”她擡眉看向周安,從前的溫潤公子,已經變了,變得這般冷漠。
周安也回望她,試圖在她身上找到一絲,哪怕一絲溶月的影子。
可惜沒有,雪兒和溶月,完全的不同。
他起身,将匕首收好,道:“既然不知,那就算了,本王還有事。”
他大步離開,無視雪兒那幽怨中泛中淚光的眼神。
自古帝王最多情!
自古帝王最薄情!
他回到禦殿,将匕首和溶月其它的遺物放在了一起,又開始了每日例行的發呆,回憶着從前的種種,初見她時的驚豔與驚喜,在了解她後,愛上她的甜蜜,得知她有意中時的失落和無奈。
☆、972.第972章 一點一滴的回憶
第971章
再見她時的欣喜若狂,失去她時的剜心之痛,一點一滴的回憶,累成河,積成海,他忘不掉,也不想忘,他要帶着這些回憶,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孟婆的那碗湯,他絕不會喝,下輩子,他一定要先一步找到她,握住她的手,永遠不松開。
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陛下,宮外有一位自稱楚朝大臣的人求見。”
周安回神,偷偷擦盡臉上的濕痕,扭頭朝太監問:“楚朝大臣?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姓祁,祁永春。”
祁永春?
周安挑眉,面上有森冷之色一閃而過。
他來的倒正好,他沒有去找他,他倒自己來了,很好。
他起身,往前殿走,又朝太監道:“宣他進來。”
祁永春并不認識周安,可周安卻認識祁永春。
當年,他買通殺手,欲緻溶月于死地,溶月為了救雪兒,不慎被殺手暗算,墜落懸崖。
也正是那一次,鄭仲文救了她的性命,而她和鄭仲文的關系,也從那一次起,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若是沒有那一次的變故,或許,或許溶月根本就不會喜歡鄭仲文,或許溶月最終會和他在一起。
害得他們如今天人永隔的罪魁禍首,就是祁永春。
“你就是祁永春?”周安冷冷的打量着跪天殿中的祁永春。
祁永春趕忙點頭:“正是小人。”他又覺得不對,周王的問話,似乎有一種從前就認識他的感覺。
他偷眼擡目去看周王,見其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身子不由打了個han戰,笑問:“陛下從前聽說過小人嗎?”
周安冷笑:“聽過,當然聽過,當初本王身在彭城溶瑜堂,對你的事可算是知之甚詳。”
祁永春一愣,他剛說什麼?他當初曾在彭城溶瑜堂待過?有沒有搞錯?他堂堂周王,怎麼可能會去彭城溶瑜堂?
周安見他一臉蒙,冷笑道:“你或許不知,我能回到周朝繼承王位,都是溶月的功勞,若非為了她,本王不會坐上這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