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氣炸了。
梁氏擦了一把眼淚,哽咽道:“老爺,咱府裡知道這事的人并不多,就我身邊的這兩個,還有雪兒身邊的小青丫頭,隻要封住了她們的嘴,這事就沒有人知道。”
祁永春大掌一拍,拍得桌上的筆架摔了一地:“你能封住她們的嘴,可你能封住溶月的嘴嗎?你能封住尹公子的嘴嗎?”
梁氏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毒:“封不住,那就讓他們永遠都開不了口。”
祁永春不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竟沒有覺得不妥,隻是——
“尹公子呢?你也要讓他永遠都開不了口?”祁永春皺眉。
梁氏冷聲道:“他看見了,他親眼看見了,既然已經和溶雪斷絕了緣分,那麼,為了溶雪,為了咱們祁家,我沒有什麼事不敢做!”
尹公子又如何?既然看見了不該看的事,成為了祁府的巨大威脅,那就必須閉嘴,永遠的閉嘴!
是夜,街道上的積雪已經化盡,一陣han風吹過,又有雪花開始飄散。
有人說,這是彭城百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下雪最多的一個冬天。
兩道黑影掠入溶瑜堂,身手敏捷矯健,他們直接來到二樓的房門外,取出一隻煙管捅開紙窗往裡吹煙。
過了一會,他們徑直推開了房門,直接走到床前,将床上正酣睡的姑娘拿被子一卷,扛起便走。
剛下得樓梯,便見一位身披長襖的姑娘自後院推門而入,瞧見那人肩上抗着的被褥中垂出了一隻手,手腕上還戴着一隻十分眼熟的玉镯子,不是雪兒又是誰?
“什麼人?”她沉聲一喝,驚得那二人腳步一頓,其中一人正欲沖上去,另一人則拉住了他,道:“别生事,趕緊走!”
二人拔腿便跑,祁溶月迅速往前追,自懷裡摸出一把粉末撒在了二人的後背,她沒追出幾步,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151.第151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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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尹府中也掠入了兩道黑影,他們顯然是踩過點的,熟門熟路的來到了尹逸軒的房門外,以同樣的方法取出煙管往裡吹迷煙。
尹逸軒尚未熟睡,聽了些微的動靜,立時便清醒了過來,雪夜無光,待他點亮桌上的燈時,便瞧見一股股含着淡淡香味的白煙在屋裡缥缈,他暗叫不妙,忙喊了一聲司元,再用衣袖捂住口鼻,卻已經遲了,吸入的煙量雖然不大,但卻足以令他頭暈目眩。
正在隔間裡打盹的司元聽見公子的叫聲,趕忙披衣而起,待他進入公子寝居時,便瞧見兩道黑影将他家公一掌劈暈,扛起便跑,他大驚,趕忙嚷嚷有刺客。
然而待府中護院趕來時,黑衣人已經帶着公子徹底的消失在尹府。
大半夜的,尹府亂成了一鍋粥。
司元被尹大人叫到了書房盤問。
“說,你和逸軒這幾天都做了什麼?得罪了什麼人?”
司元急得一臉煞白,手腳不斷顫抖着,若是公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他還怎麼活?
“老爺,公子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怎麼可能會與人結仇呢,這是沒有的事啊!”
司元腦中突然閃出一道明光,忙道:“老爺,今兒上午我和公子去了一趟祁府。”
尹大人皺眉:“你們去祁府做什麼?”
司元将今兒在祁府裡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尹大人,原本公子是交待他不要說的,現在出了這種事,他怎麼也不能瞞下。
尹大人是什麼人,浸潤于官場,出自深宅侯門,一聽司元這話,他心中便有了一番計較。
在彭城,乃至于京都,敢公然與尹家做對的,不說沒有,但絕對少。
可暗中使壞這種事,誰都可以做,他尹宏維在官場沉浮二十載,得罪的人雖不在少數,卻都是些小梁子,從未與人結下過大仇大怨,加之他身處的這位子,并非與官場中人有什麼巨大利害關系的位子,所以因他而結仇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逸軒本身得罪了人。
尹大人當即帶着司元和一些護院趕往溶瑜堂,剛進長興街不久,他騎着馬,遠遠便見溶瑜堂上下燈火通明,心道不好,難不成溶瑜堂也出了事?
若溶瑜堂也在今夜出了事,那這事,就一定和祁永春脫不了幹系。
司元急匆匆的叫開了溶瑜堂的大門,隻見裡頭的夥計們都圍在堂内議論紛紛,個個神情焦慌。
見尹大人前來,衆人紛紛朝尹大人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祁小姐呢?”
一位夥計忙道:“半個時辰前,有兩個黑衣人闖入溶瑜堂,綁走了雪兒姑娘,小姐她為了救雪兒,追着綁匪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果然,果然出事了,尹大人按奈下心頭的怒火,朝那夥計道:“你們都是死人嗎?讓一個姑娘獨身出城追綁匪,出了事怎麼辦?”
那夥計一臉委屈道:“我們是要跟小姐去的,可小姐說人多容易打草驚蛇,而且我們都不會功夫,去了也是送死,她讓我們守着溶瑜堂,若尹大人您來了,便讓您帶人去找她,她在路上做了标記。”
☆、152.第152章 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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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人一愣:“她知道我會來?”
夥計搖頭:“她說不确定,隻是有可能,若您沒來,就讓我們去找鄭大人求援。”
看來這丫頭也猜出了對方的來路,既然是祁永春做的,就不可能隻對付她一個人,逸軒也參與了這事,自然不會放過。
祁永春,你好大的膽子。
司元疑道:“為何綁匪綁走的是雪兒姑娘而不是祁小姐?”
那夥計道:“大人有所不知,雪兒姑娘一直和小姐住在一間房裡,當時小姐正好到後院來看我們熬制的成藥如何了,屋裡隻有雪兒姑娘一個人,那綁匪應是認錯人了,誤将雪兒姑娘認做了小姐,當時我們聽見動靜跑出去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扛着雪兒姑娘逃走了,小姐也隻是匆匆交待了幾句便追了出去。”
尹大人心中着急,忙問:“你家小姐留下的是什麼标記?”
那夥計趕忙自懷裡取出一方帕子,打開後,帕子上是些粉末,他走到一處陰暗的角落,那帕子上的粉末便開始隐隐發光。
“小姐會在路上留下這種會發光的粉末,她還說,除了粉末,她還會留下标記,免得這粉末被雪覆蓋後就看不見了。”
尹大人看了眼外頭,天空雖飄着雪,卻隻是細碎的小雪花,短時間内根本不可能積起雪來。
“走——”他轉身出了溶瑜堂,利落的翻身上馬,帶着一衆護院打馬出城。
果然,每過一段路,便能看見些許些隐晦的細碎光芒在雪夜裡閃現,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過不了多久,祁溶月留下的記号,便會被雪覆蓋,他必須快一點,再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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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逸軒在馬背上颠簸了一陣,迷糊的神思漸漸清醒,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簡單的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