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們不願意為您治小公子,隻是我等醫術不精,實是無能為力啊!”
祁永春怒道:“無能為力?你們平日不是自稱名醫麼?一個個把牛皮都吹上天了,怎的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你們就無能為力了?”
一衆大夫羞紅了老臉,平日吹牛,那是為了生意能更好,能得到更多人的信任,可眼下面對祁知府,誰還敢吹牛?
這時許大夫自幾個大夫中走了出來,朝着祁永春和梁氏作了一揖,道:“大人,夫人,如今能救令公子的,唯有溶瑜堂的祁小姐。”
梁氏一聽,心頭一涼:“可是她已經死了,你這意思,是我兒無救了?”
許大夫道:“誰說祁小姐死了?祁小姐前兒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溶瑜堂,我今早還看見她了。”
祁永春和梁氏皆是一驚,祁溶月沒死?她又回來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梁氏臉色一片慘白,盯着許大夫道。
許大夫點頭:“千真萬确。”許大夫心裡疑惑,這祁溶月雖被趕出了家門,但到底是祁家的女兒,怎的她活着回來了,這夫妻二人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反而是驚恐?
☆、179.第179章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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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拿眼去看祁永春,祁永春瞪了她一眼,沉聲道:“她已經不是我們祁家的人,我們祁家的人,也不會上門去求她。”
梁氏心裡隻想着救兒子,哪裡還管得了别的,哭道:“老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争這些面子還有什麼用處?救成浩要緊啊!”
許大夫也勸:“是啊大人,人命關天,什麼仇什麼怨都該放下了,救人為先呐!”
祁永春不是許平之,更不是梁氏這種婦人,他心裡想的東西更遠,計較的更多,他甯願舍棄這個兒子,也不會去溶瑜堂向祁溶月低頭,絕無可能。
“不必再說,你們盡管治,治得好有賞,治不好,本府也不會治你們的罪!”祁永春言罷,轉身出了浩居,留下梁氏軟倒在地,嚎哭不止。
祁永春正值壯年,若這個兒子沒了,他将來還可以有其他的兒子,可梁氏不同,她在生祁成浩的時候,身子受了損傷,大夫說過,她再也不能有生育,這個兒子就是她的命根,若沒了,她将來在這府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得了祁永春的令,幾個大夫下藥便也大膽了些,隻是可惜,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藥灌下去,反應已經沒有了。
到了第二日,大夫們已經不敢再下藥,這孩子的氣息也越漸微弱,就算拿銀針刺,也沒了反應。
許大夫朝癱坐在一旁的梁氏道:“夫人,小公子情況十分危急,再不送去溶瑜堂,恐怕來不急了。”
梁氏身子一震,迷糊的神思迅速清醒過來,她趕忙沖了浩居,來到了老太太所在的福壽居。
她一把推開前來攔截她的下人,直接沖進了暖閣,老太太正和趙媽媽在說着話,向她詢問浩居裡的情況,祁成浩畢竟是她的親孫子,再怎麼着,也是她寵着溺着長大的孩子,如今得了重病,她心裡也是着急的,隻是怕去了浩居會将病氣過到自己的身上,這才一直讓下人去打聽。
見梁氏這般瘋了似的沖進來,老太太心裡也是一驚,莫非成浩這孩子出事了?
梁氏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太太的身前,哭喊道:“母親,求您救救成浩吧,成浩他快不行了!”
老太太心裡一急:“快快快,快起來說話!”
趙媽媽去扶梁氏,梁氏不肯起:“母親,您不答應的話,我就跪死在這裡。”
老太太道:“前兩日還好好的孩子,怎麼就突然不行了呢?會不會弄錯了?”
想到兒子面如金紙氣若遊絲的模樣,那怎麼會有錯呢,她哭着搖頭:“母親,成浩真的不行了,求求您了,救救他吧!”
老太太一臉為難,連大夫都沒轍了,我一個老太婆能頂什麼用?
梁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哽咽道:“昨兒許大夫說了,唯今能救活成浩的,隻有祁溶月,隻有她。”
老太太一聽這話,心頭一驚:“你說什麼?祁溶月?她,她不是摔下懸崖了嗎?”
梁氏忙道:“不,她沒死,她活着回來了,現在就在溶瑜堂,一定是老天爺不忍心讓成浩死,這才讓她活着回來,讓她活着回來,就是為了咱們的成浩啊!”
☆、180.第180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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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向來精明,見梁氏這般來求她,想到定是因為兒子不肯讓她去溶瑜堂的原故,否則,她犯得上來求她這老太婆麼?
老太太沉吟了一會,道:“祁溶月她定是恨我們入骨,怎麼可能會給成浩治病?她不害咱們就算不錯了。”
梁氏道:“現在也沒有别的法子,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們做大夫的,不是說唯病所醫,不論出身與地位嗎,況且,成浩與她也沒有過節,她要報複就沖着我來,一定不會不管成浩的。再怎麼說,成浩也是她的弟弟啊!”
老太太心中冷哼:你對她下毒手的時候,也沒見你因為她是成浩的姐姐而手軟呀!
總歸是自己的親孫子,更是這祁府裡目前唯一的男丁,老太太還是舍不得的,她歎了一口氣道:“也罷,為了成浩,我今兒就舍去這張老臉,陪你去那溶瑜堂走一趟。”
于是,有老太太壓陣,祁永春也無話可說,隻能避了出去,當不知此事。
兩輛馬車停在了溶瑜堂的門口,老太太和梁氏先自馬車上下來,下人們又擡着祁成浩自另一輛馬車上下來,一齊進入了大開着門的溶瑜堂。
此時祁溶月正在給一位病人診脈,聽得動靜,挑眉看了眼大門口的熱鬧,随即又收回了目光,朝身前的夫人道:“我給你開一個方子,照着方子吃半個月的藥,好生養息,切莫與人生氣,保持心情平和,多多走動,更不可勞累,切記!”
夫人道了謝,讓下人付了診金後便拿着藥方出去了,另一位侯診的夫人與那梁氏正是相識,瞧見祁成浩這般模樣,立馬便道:“你們先治吧,我再等一會不要緊!”
梁氏瞧見坐在診台中祁溶月那清冷的目光,心裡頭先是一顫,嘴巴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輕咳了一聲,由趙媽媽扶着走近診台,滿是褶子的臉上強硬的擠出一絲笑:“溶月啊,你可算回來了,這些日子我吃齋念佛,就盼着你平安回來,好啊,回來就好啊!”
祁溶月面無表情,隻淡淡道:“不知老夫人來溶瑜堂何事?”
老太太面現尴尬,心裡咒罵了祁溶月一百句,面上卻依然保持着所謂的慈柔,哽咽道:“溶月啊,祖母知道你醫術好,你救救你弟弟吧,他得了重病,快,快不行了!”
祖母?弟弟?
可笑!
她目光淡淡的掃向那由下人擡在手中的軟架,軟架上的少年面色蠟黃,眼圈深陷,面頰上隻剩了皮包骨,形若垂死之人。
她起身,走近那軟架,站在祁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