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鄭侯爺一直在旁觀察着祁小姐,原來她是世子的朋友。
這世上,那有什麼單純的男女朋友,必定是世子與這位祁小姐之間,有着什麼绮麗的關系。
既然祁溶月這般說了,她便不好再推拒,反倒顯得自己嬌情,笑道:“原是世子的朋友,那我就不勉強了!”
說了一會話,祁溶月起身告辭,與鄭侯爺一道出了宅子。
“侯爺,我今日便會啟程返回晉城,還請侯爺和夫人能保重身體。”祁溶月在鄭府門外向鄭侯爺辭行。
鄭侯爺點頭,看着她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初時那般淡漠:“往後叫我鄭伯父,路上小心!”
祁溶月心頭微喜,鄭侯爺這話,便是不再反對她和仲文來往?
“鄭伯父,多保重!”她朝他施了一禮,轉身欲上車。
鄭侯爺在她身後又道:“替我照顧好仲文,告訴他,往後不要再做無召返京的傻事!”
祁溶月面色微紅,她就知道,這事一定瞞不過鄭伯父。
她沒有回頭,隻輕輕的嗯了一聲,迅速踩着腳凳上車,在鄭侯爺的目光注視下,馬車緩緩駛離他的視線。
鄭侯爺與祁溶月接觸的越多,便越能理解兒子為何會對她如此傾心,她是個很好的姑娘,聰明,性格堅韌,品德高潔,個性沉穩内斂,喜怒不形于色,很特别很特别,也隻有這樣的姑娘,才配得上他的兒子。
“鄭侯爺?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祁永春自馬車裡鑽出來,站在車架上便朝鄭侯爺施了一禮,随即迅速湊到鄭侯爺的身前,笑的一臉谄媚。
鄭侯爺對眼前這中年男人的臉一點印象都沒有,挑眉道:“你是?”
祁永春趕忙自我介紹:“下官乃前徐州知府祁永春,任滿遷京,現任督察院右佥督禦史。”他本是從四品外官,如今升為正四品京官,何等的風光與榮耀,在鄭侯爺面前介紹自己的官職時,自是一臉的自豪與驕傲,還眨着一雙眼睛等着鄭侯爺與他笑面han暄。
然而,鄭侯爺隻是輕聲哦了一聲,便轉身走了!
哦了一聲後,便轉身走了!
祁永春臉上的笑容僵住,不可思議的看着轉身離開的鄭侯爺,這是他入京來第一次遭遇的冷臉,竟然這般冷,冷入骨髓。
“侯爺,您為何對祁大人這般冷淡?”跟在鄭侯爺身邊的貼身随從江虎忍不住問道。
鄭侯爺輕哼:“不屑于跟這種人說話,不,他連人都算不上!”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往外轟的人,還算是人嗎?
☆、356.第356章 内宅醜陋
第355章
江虎不解:“您和祁大人從前好像沒有過節吧!”
鄭侯爺道:“他是祁溶月的生父,從前沒有過節,往後就有了!”
江虎恍然,原來是祁小姐的父親,聽說祁小姐是被生父趕出家門的,侯爺現在已經拿祁小姐當成自己人,自然也會看祁大人不順眼。
祁永春一臉懵的回到京都的府邸,一座新買的三進宅子,位于城西,不算繁華的地段,以他們目前的财力,也就隻能在這種地方買下三進的宅子,若是城東或城南那樣的地方,他們怕是連兩進的宅子都買不起,進了京才知京城連廁紙都比彭城貴幾倍,他們的這些積蓄,比不上京都城裡的一般富戶。
入了京,方知京城闊大而居不易啊!
午飯時,祁永春依然皺眉凝目,一臉煩憂的模樣。
老太太見了,忍不住問:“是督察院裡有什麼事嗎?”
祁永春搖頭:“不是,今兒在街上遇見了鄭侯爺,他似乎對我有些成見,但我怎麼想也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老太太歎道:“這還不是明擺着的事麼!”
祁永春擡目看着老母,一臉疑問:“什麼?”
“因為溶月啊!我早就看出來了,溶月和鄭世子關系非同一般,而鄭世子又是永平侯府的獨子,永平侯自是十分看重的,愛屋及烏,他自然也會對溶月另眼相看,連帶對你生出敵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祁永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道自己何時得罪過他,原是因為溶月這死丫頭。”
慢來一步的梁氏聽見這話,立時道:“前些天溶雪還說在外頭遇見了這死丫頭,真沒想到,她竟也來了京都。”
老太太擡眉掃了梁氏一眼,淡聲道:“前些天遇見的溶月,怎的今兒才說?”
梁氏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隻幹笑道:“忘,忘了!”
忘了?
老太太心中冷笑:“聽說前些日子,溶雪出去了一趟,便有人跟着上門來要賬,有沒有這回事?”
梁氏心中暗罵那些多嘴的長舌婦,什麼事都愛往老太太耳邊湊。
祁永春冷厲的目光掃向悶不吭聲的梁氏,不悅道:“母親問你話呢,怎的不回?”
梁氏無奈,隻好如實點頭,道:“确有此事,溶雪出門忘了帶錢,買了些女兒家的小玩意,便領着店家到家裡來結賬,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
老太太輕哼:“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我怎麼聽說你給了人店家八百六十兩銀子?什麼便宜的小玩意值這麼些錢?”
梁氏被老太太這一逼問,心裡也冒了火,從前家裡富裕的時候,她就是用一千用一萬,也沒人會過問,現在隻用了這區區八百兩銀子,就跟拿賊似的審她。
“溶雪年紀也不小了,我給她置辦些嫁妝,就算貴重點也沒什麼要緊的,我用的是我自己的嫁妝,也不許嗎?”梁氏的淚花就在眼眶裡打着轉轉,心裡那叫一個憋屈,當初的風光早就随風散去,如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尤其是她視為一生依靠的丈夫,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她房裡了,心裡的苦悶,日漸的水漲船高,眼看就要決堤。
☆、357.第357章 立足
第356章
老太太怎會信她,冷哼道:“好好管管這丫頭,京都可不是彭城,永春又是再在京都立足,若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于誰不利,你心裡應當掂得清。”
梁氏一直知道老太太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卻從未想到,她變起臉來,簡直跟翻書一樣快,從前她梁家對祁家還有用處的時候,幾時給過她這樣的臉色瞧?
現在她兒子飛黃騰達了,用不上梁家了,便将她棄之如敝屣,再未正眼看過她一眼,在這個家裡,她這主母,當的有如擺設,地位還不如那兩個新擡進門的姨娘。
怨誰呢?怨祁溶月嗎?還是怨自己?或是該怨眼前這本性涼薄的母子?
呵——她不知道,或許,正如祁溶月所說,這是她的報應!
祁永春見她眼淚滾滾而落,心頭十分厭煩‘啪’的一聲将那筷子甩在了桌上:“整天哭哭啼啼的,就剩這麼點好氣運都讓你給哭沒了,晦氣——”
祁永春甩袖離開,帶走了梁氏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老太太見兒子走了,也将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