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9 章
有些事,其實并沒有什麼大不了,說開了,反而讓人心頭的一團悶郁化散而開,看着對方也不再那麼的刺目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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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祁溶月捧着醫書來到萬宅,師傅臉色很差,梳子和鏡子打翻在地,仿佛剛剛經曆過一場打鬥。
“師傅,您怎麼了?剛剛犯病了嗎?”她滿目擔憂。
簡蘊搖頭,擺手道:“沒事,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看她手裡拿着一個小包袱,便問:“這是什麼?”
祁溶月忙将手裡的包袱打開,裡頭是她視若珍寶的‘怪醫傳’。
“師傅,仲文找到了這本醫書,我昨晚看了一夜,裡面确實有提到關于惡性癫痫的醫治方法,可我有些不明白,特來問問你。”
簡蘊皺眉:“我說過了,我這病我自己有數,你不用跟着瞎操心,怎的就是不聽呢?”
祁溶月紅着眼道:“師傅,您若有數,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不管,這個法子我一定要試一試。”
簡蘊走回床畔坐下,沒吭聲。
祁溶月翻開醫書,捧着她标記好的那一頁到師傅的跟前:“師傅,這上面說,以han蛟須輔以炎山仙草,煉制成九香丸,可治癫痫類痼疾。”
“那這han蛟須是什麼東西?炎山仙草我知道,是生長在西域炎山的一種特殊藥草,我曾在古藥書中見過,隻是han蛟須卻從未聽聞過,師傅您知道嗎?”
☆、668.第668章 han蛟須
第667章
簡蘊擺手:“沒聽說過,世上壓根就沒有這種藥,這怪醫志裡的東西,不可盡信。”
祁溶月有些疑惑:“怎麼會不可盡信?您從前還跟我說過,說這本怪醫志乃是傳世奇書,讓我逐字背下,我們當時正好遇上些麻煩,便沒有看的很仔細,隻是粗略的翻看了幾遍,昨夜我細讀此書,當真十分精深。”
簡蘊有些不耐煩,伸手要奪她手中的怪醫志,幸好祁溶月護着穩,沒讓師傅奪去,她疑惑道:“師傅,您是不是知道這han蛟須是什麼?”
簡蘊搖頭:“我不知道,好了,你回去吧,我乏了。”
見師傅這般疲憊的模樣,她實在說不出别的話,隻好默默出門。
簡蘊呆坐在床頭半晌,她以為,隻要溶月找不到怪醫志,這事便就這樣過去了。
可如今她找到了怪醫志,han蛟須是什麼,她早晚會知道,到那時,誰能阻攔得住她?真是頭痛啊!
她抱着書獨自走在清冷的長街之上,心裡頭很亂,理不出頭緒。
一輛馬車駛到她的身邊停下,祁永春自車内鑽出,朝她喊道:“溶月,你去哪裡?我送你吧。”
祁溶月頓足,回頭看向站在車轅處,朝他微笑示好的祁永春,眉頭皺的越發緊攏:“不必了。”她眼中的厭色明顯,扭身便走,再不看祁永春一眼。
祁永春趕忙跳下馬車,快步追上她。
“這大清早的,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街上?出來也不帶個人,你現在的身份和以前可不一樣,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如何是好,你這究竟是去了哪裡?現在是要回宮嗎?”
祁永春喋喋不休的聲音在她耳畔不斷翁翁翁的響,她煩的很,又沒心情損他,使出金蟬步法提氣快行,眨眼便将祁永春這二貨甩了個幹淨。
祁永春追了一會,累得氣喘籲籲,卻始終沒能追上她的步伐,氣得半死,這死丫頭,好不容易碰上她一回,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連一句話都不肯對他說。
自打皇上登基以來,他連降三級,混的還不如從前在彭城時風光,都快成龜孫子了,他心裡明白。這一切都和祁溶月有關,皇上與祁溶月的關系親厚,封她為護國公主,肯定也知道了他将祁溶月趕出家門的事,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他想要官途順遂,便隻有重新搭上祁溶月這條快船,再别無他法。
隻可惜,這條船似乎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搭上,不過他不會放棄,隻要還有一線的希望在,他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在宮門處,祁溶月遇見了剛剛下朝的鄭仲文,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他将她拉到一旁:“怎麼了?師傅她不太好嗎?”
祁溶月将han蛟須的事說給仲文聽,又說師傅的行止十分奇怪,似乎知道什麼,卻偏偏什麼也不肯說,仿佛在故意隐瞞着什麼。
仲文拍了拍她的肩頭,笑道:“你想太多了,許是師傅身體不适,并沒有别的意思,這樣,我幫你去四處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han蛟須。”
☆、669.第669章 背井離鄉
第668章
“仲文,溶月,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鄭國公自宮内而出,坐在馬上車之中撩簾探看着二人。
溶月忙朝鄭國公福了福身,笑道:“我們剛好在這裡遇上,您現在回府嗎?”
鄭國公點頭,放下簾子,自馬車内鑽出。
他走到祁溶月的身前,見她眼眶泛紅,問道:“你師傅還好嗎?”
鄭仲文見父親哪壺不開提哪壺,立時接話道:“爹,您聽說過han蛟須嗎?”
鄭國公挑眉:“你打聽han蛟做什麼?”
二人一聽鄭國公這話,立時亮了眉眼,忙問:“您真知道han蛟須?”
鄭國公點頭:“han蛟須不就是han蛟嘴邊的長須?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鄭仲文忙問:“這世上真有han蛟這種東西?在哪裡?您見過嗎?”
鄭國公搖頭:“我并沒有見過,隻是曾在隴西的一位老友處聽過,隻聽他提了幾句,當時也沒多問,這事你們若是不提,我幾乎都忘了。”
祁溶月忙問:“那您的這位老友現在在何處?我能見見他嗎?”
鄭國公笑道:“說來也巧,我前兩日給他寫了信,邀他來京為皇上效力,若順利,過幾日應該就能抵達京都了,到那時,我安排你們見一見,你仔細問問他就行了。”
鄭國公依舊十分疑惑,複問:“你們這麼着急打聽han蛟須做什麼?”
鄭仲文這才如實相告:“師傅她病的很重,需要用han蛟須入藥方有可能治好,否則,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鄭國公點頭:“連簡師傅都治不好的病,定是十分罕見的病,也難怪要用這麼稀罕的東西入藥,隻是不知這han蛟須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現在隻能等我的老友來到京都之後再說。”
謝過鄭國公,待他走遠了,祁溶月朝鄭仲文道:“我覺得師傅她有事瞞着我,她不肯說,我不知道為什麼。”
鄭仲文見她面色憔悴,知她定是為了研習醫書,熬了夜,心疼道:“我去問問師傅,你先回去休息,有了結果就去找你,别着急。”
她點頭:“嗯,你好好和師傅說,或許她會聽你的。”
目送她進了宮,鄭仲文翻身上馬,打馬奔向萬宅。
“阿姐,這京都城可真是熱鬧啊,比咱們來的路上見過的所有城池大太多了。”迪伍一臉興奮的看着街上攢動的人流,朝一旁默然不語的迪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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