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章
就行了,不用來麻煩溶月,她忙着呢。”
闵恒之幾乎要氣炸了,拼了命在溶月面前保持着風度:“我的去留用不着并肩王來決定,師傅病重,我如何能走?要走也要等師傅的病好轉了再走。”
走?他才不要走,走了豈不是再也見不到溶月了?
“好了,我吃飽了,也乏了,你們都走吧。”她一刻都不能等,隻想快些開始研習‘怪醫志’,這二人吵起,沒完沒了的,她還怎麼看書?
鄭仲文知她心急,又見她碗裡的白粥見了底,布給她的菜和糕點也盡數吃完,便也幹脆的起身:“也好,我和晉王還有事要談,你早些休息,莫要看書太晚,傷了眼睛。”
祁溶月推着他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走吧,啰啰嗦嗦個沒完沒了,跟老太婆似的。”
她雖在抱怨鄭仲文,可臉上卻盡是笑意,眼神柔的出水,聲音甜得沁人。
闵恒之看在眼裡,嫉在心中,從前這些笑容,這些柔情,都是他的呀,都是屬于他的呀。
二人出了楚宮,并沒有分道揚镳,而是一齊去了一處通宵賣酒的酒肆。
“老闆,來兩壇冰梅酒。”鄭仲文一坐下便朝那賣酒的老闆喊道。
正在切菜的老闆回頭看了他一眼,立時眉開眼笑道:“鄭公子來啦,您來的可真是時候,今年的新釀的冰梅酒,今兒剛開壇,香着呢,您等着,這就來。”
不一會,老闆端了兩隻小壇子出來,一人一隻的擺在了二位身前的桌上,笑問:“下酒菜還是老樣子嗎?”
鄭仲文點頭:“老樣子,雙份。”
老闆笑眯眯的走後,闵恒之詫異的打量了四周左右的環境,可以說是很偏僻的一處角落,酒厮也十分的簡陋,看起來就是十分貧窮的人才會來的地方。
而鄭仲文,從前是堂堂永平侯府的世子,如今是皇上新封的并肩王,他怎會來這種地方喝酒?
“看你和這老闆很熟的樣子,常來?”他挑眉問。
鄭仲文點頭“常來,路過的話就會進來坐坐。”
瞧見他眼中的詫異,他笑道:“怎麼?是不是認為我這樣的人,本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666.第666章 原來他們是一樣的人啊!
第665章
闵恒之沒作聲,目光湛湛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鄭仲文道:“我鄭仲文從來都不是個喜歡講排場的人,吃,就是吃的高興,喝就要喝的痛快,京都城裡高級的酒樓數不勝數,可卻沒有一家酒樓裡能釀出這樣的味道,不信一會你嘗嘗就知道了。”
看着眼前的鄭仲文,闵恒之想到了溶月,想到了天瑜,天瑜她貴為公主,生來便是金枝玉葉錦衣玉食,可她卻半點公主的架子也沒有,就和眼前的鄭仲文一樣,生而富貴,卻不願因享有富貴而遠離貧窮,更不會因身份的高貴而對貧窮踩在腳底。
原來他們是一樣的人啊!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徑自給自己倒上一碗酒,端了便一飲而盡,酒入口涼而不冰,性淳而不烈,咽下後頰齒留香,回味無窮。
他很少喝酒,可喝了這樣的酒,依然忍不住大贊了一聲好酒。
“難怪你會經常來這裡,這酒确實不錯,比我在任何酒樓喝過的都要好。”從前他每回将天瑜從宮裡帶出來,每回都隻帶她去最好的酒樓吃飯,他認為,以天瑜的身份,自當要配最好的,什麼都要最好的。
這種想法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隻是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最好的,不一定是最貴的,就像這酒,在最貴的酒樓,你喝不到,隻有在這裡,你才能喝到。
而發現它的人,是鄭仲文,而不是他闵恒之。
“你和溶月經常來這裡嗎?”他問。
鄭仲文搖頭:“沒有,自打回京,她每天不是在宮裡研藥,便是在萬宅給師傅看診,要麼就在藏書殿裡找書,哪有空來這裡。”他展眉笑“不過現在已經找到了‘怪醫志’,隻要治好了師傅的病,她就能空閑下來,到那時,我再邀她出宮,她一定會喜歡這裡。”
是的,她一定會喜歡這裡,就像在彭城裡,她也喜歡味道好的涮菜攤,也喜歡有着最好喝的桂花釀的小酒坊,所以這裡,她也一定會喜歡。
老闆将下酒菜端了上來,是鹵的剛剛好的牛ròu,還有兩碟香油拌菜。
二人碰了碰碗,相繼一飲而盡,鄭仲文擱下碗,擡眸看着眼前的闵恒之,問:“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要叫你來喝酒。”
闵恒之聳肩:“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說說看。”
鄭仲文拿起桌上的小壇子,為他也為自己滿上酒碗,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打算什麼。”
“哦?打算什麼?”闵恒之挑眉,凝着眼前的鄭仲文。
鄭仲文也回視他,二人皆目光灼灼,誰也不肯寸讓一分,仲文道:“不管你是真心喜歡溶月,還是拿她當成長公主的替身,你都沒有勝算,又何必這般白費功夫,不如回你的晉城,我相信,有很多很多姑娘都排着隊想要嫁給你。”
闵恒之道:“我若不答應呢?”
鄭仲文也聳肩:“随你的便,我是看在你為皇上盡心盡力的分上,邀你來此,希望你能知難而退。”
☆、667.第667章 我不想與你為敵
第666章
闵恒之搖頭:“知難而退不是我的風格,迎難而上我比較喜歡,不過你放心,我和你的朋友不一樣,我不會做暗中使小計的事,我會光明正大的與你竟争,成與不成,皆由天定。”
鄭仲文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朋友做暗中使小計的事?”
闵恒之略顯驚訝:“看來這事你還不知道,溶月不說,怕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和多年好友撕破臉,成仇人,既然這樣,那我也不便多說。”
鄭仲文心中滿是疑惑,猜到他說的朋友,應該是逸軒,逸軒做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
闵恒之岔開話題:“我曾經無知的錯過了一生摯愛,也犯了許多的錯,我幾乎因此而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如今,我又看到了希望,我不會放棄,鄭仲文,我不想與你為敵,無論結果如何,我希望我們将來,也能成為朋友。”
鄭仲文從前讨厭闵恒之,是因為他搶了他一心愛慕的長公主,後來在晉城遇見,依然讨厭他,是因為他在長公主死後不久便立馬與楚天心定親,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憤怒,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他也清楚的知道了闵恒之這些年的遭遇,對他也存有幾分同情,加上這陣子他盡心心力輔佐天齊的模樣,他都看在眼裡,對他的讨厭也不如從前那般深濃,偶爾也會生出幾許佩服。
闵恒之不愧是師傅的徒弟,文能輔政舌戰言官衆大臣,武能帶兵定天下。
這樣的人才,也是楚朝不可多得的,更是天齊最強有力的助力。
“希望有這樣的一天。”他舉碗,與這相碰,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