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1 章
東離,上官氏的地盤。
上官諾的面色漸漸變得蒼白,他依然搖頭:“不,不會的,我爹不會做這種事,這或許隻是一個巧合。”
溶月冷哼:“巧合?這麼巧的巧合?前幾日才在宮裡出了事,皇後被皇上禁足,接着念文就出事了,對方又是東離人,你覺得這真的隻是巧合?”
上官諾癱坐在床沿,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自己此時此刻該做什麼。
溶月道:“念文她中了彌陀散劇毒,王爺已經離京前往南藏尋找解藥,這或許是一個圈套,等着王爺隻身前去犯險,但我們别無選擇,我們必須要救文兒。”
上官諾擡頭,眸光渙散:“我能做什麼?”
溶月道:“若這件事你真的沒有參與,若你真心想救文兒,那便幫我們找到彌陀散的解藥,我怕文兒等不了那麼久,我怕她等不到她爹帶着解藥回來。”
上官諾點頭:“好,我一定将解藥弄到手,您在府中等着我的好消息。”他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成事,隻是眼下,他似乎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
目送上官諾離開,一旁的涼兒道:“公主,您真的相信他嗎?”
溶月搖頭:“如今信與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兒能不能活下來,現在已經是最壞的情況,難道還能再壞一點嗎?”
涼兒點頭:“也是,無論如何,有一點希望總是好的。”
上官諾從并肩王府出來後,沒有再回宮裡,而是直接回了上官府,他誰也沒驚動,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靜坐,腦子裡想着許多事,當初來京都前,父親便神神秘秘的,總是每天見許多人,似乎在暗中謀劃着什麼事,他也曾好奇問過,可父親卻從來不說。
可無論他謀劃什麼事,這些都不該和文兒有關系,文兒是無辜的,他為什麼要害文兒?
難道隻是為了給皇後出口氣這麼簡單?
在父親離開京都的前一天,他進了趟宮裡,回來時眉飛色舞的,心情似乎很好,似乎是皇後答應了他什麼事。
這一切聯系起來,他身上的雞皮疙瘩漸漸豎起,一股股han意從心底往上冒。
不,不會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這其中一定還有别的緣由。
他起身,去了書房,命人将府裡的崔管事叫來。
崔管事是父親身邊的得力助手,很奇怪,父親這次離京回東離,竟然沒有帶崔管事走,而是将他留在了這京都城裡看宅子。
或許他的職責,并不是真的隻是看宅子這麼簡單。
☆、1319.第1319章 跟個傻子似的度日
第1318章
崔管事是個四十出頭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生得白面無須,一臉書生氣,可那看人的眼睛裡,總隐隐透着一股子冰冷的煞氣。
“世子,您找我?”崔管事有些奇怪,世子從來都沒找過他,他還以為世子壓根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上官諾擰着眉,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管事,沉聲問:“崔管事,自打我爹離開京都後,我便一直都沒見過你,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呢?”
崔管事淡笑:“隻是些府中的瑣事,沒想到世子會關心這些。”
上官諾起身,自書桌後走出,一步步走到崔管事的面前,二人身高差不多,四目平視一瞬後,崔管事垂下了眼。
上官諾道:“你是我父親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我不信父親将你留在京都隻是看宅子。”
崔管事依然淡笑,一臉的雲淡風輕:“那麼世子以為侯爺留下我是做什麼用?”
上官諾也笑,清朗俊逸的臉上,突然泛出的笑容有些古怪:“這我哪知道,父親向來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隻拿我當小孩子,還總說我沒長大,可我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一個孩子的爹,我不是小孩了。”
崔管事擡眼,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青年,他似乎真的長大了許多,不再是他當年眼中的小孩子,“世子,您究竟想說什麼?”他幹脆的問。
上官諾道:“我想知道父親留你下來,究竟想做什麼,你們莫不是在謀劃着什麼?我既然是賢廣侯府的世子,自出生便和賢廣侯府的榮辱共存,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知道些什麼,而不是被你們一味的蒙在骨裡,跟個傻子似的度日。”
崔管事有些動容,世子這是想通了嗎?他從前不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嗎?加上侯爺對他的刻意保護,他整日就知吃喝玩樂,根本就沒理過府中事務,更何況是他和侯爺密謀的大事。
可畢竟侯爺沒說過能不能告訴世子,他也不敢擅做主張。
崔管事道:“世子,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什麼,這是侯爺精心準備多年的計劃,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上官諾心頭一震,果然,他們果然在謀劃着什麼。
他面色未動,又問:“我是世子,連我也要瞞?”
崔管事略有沉吟,随即道:“世子,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遠離并肩王府,不要與他們有任何的牽扯。”
上官諾的心跳的很快,複問:“為什麼?當初父親不也贊同我娶長樂郡主麼?再說了,并肩王府在京都的勢頭,誰能與之相提并論?與他們交好,不是百利無害嗎?”
崔管事淡笑,笑容裡含着幾分譏諷:“當初是當初,如今是如今,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并肩王府的勢頭,誰知在什麼時候就會被斷滅,長樂郡主也有可能是個不長命的孩子。”
上官諾的眼裡,除了震驚,便隻剩下痛楚,真的是他,真的是父親,以崔管事這話,念文遇襲之事,定然與他脫不了幹系。
☆、1320.第1320章 她生錯了人家
第1319章
崔管事沒注意到上官諾幾番變幻的神色,隻沉聲道:“世子,屬下言盡于此,世子您多想想,屬下告退。”
他跌坐進椅中,半天沒有動彈,眼前全是念文那張毫無生氣的臉,竟是因為他,竟是因為他們賢廣侯府。
爹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上官家,在東離明明過得很好,為何還要做這些?
現在似乎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他漸漸鎮靜下來,想到護國公主的話,或能找到兇手,或許能有制好的解藥也說不定。
剛剛崔管事說的那些,很明顯,這事他參與了其中,或許,崔管事的手裡會有解藥?
這一夜,仿佛格外的han冷,他不知這一夜是怎麼過去的,待天亮時,明明隻過了一夜,他卻感覺有一年之久。
又在書房裡熬了一個時辰,他尋了個由頭,讓人知會崔管事,請他去城郊的莊子上查一查前陣子丫頭墜井的怪事。
崔管事雖然心有疑慮,但也沒有多問,當即便去了。
崔管事前腳剛一走,他便悄悄來到他的房間。
若有解藥,他出門辦正事,定然不會随身帶着,或許能在這房間裡找到。
崔管事的房間并不大,一個衣櫃,一個書桌,一個床,還有幾樣日常用的小物件,找起來并不費事,可任他将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