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4 章
右的睡在帳中。
雲天閉着眼休息,一縷縷ròu眼不可見的星芒從帳外飄入,隐入他的眉心。
這就是han蛟族天生便強大的原因,哪怕隻是在休息,于他們而言,也是在修煉。
無時無刻不在修煉。
人世間的凡人,就算窮其一生的苦練,也不可能擁有和他們一樣強大的力量。
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看着暗黃的帳頂,“你睡不着?”自從她躺下,便一直在翻來覆去,時不時的輕聲歎息,就算不看着她的臉,也能知道,那兩條秀眉,定然緊緊擰着。
念文輕輕嗯了一聲,腦子裡全是那日一臉蒼白,生氣漸無的萬琨。
她多想立刻馬上回到京都,回到他的身邊,他一定沒事,一定沒事。
“是因為明天的惡戰嗎?”
念文搖頭:“不是、”
“那你為何睡不着?這些天一直在趕路,也沒見你好好休息過,你不累嗎?”
念文苦笑:“累,如何不累,我是人,有血有ròu的人,又不是鐵打的假人,我隻是——。”
“隻是什麼?”不知為何,他突然開始緊張,也不知在緊張什麼。
隻是,我在想一個人,一個為了救我,不惜犧牲自己的人,我在想他,沒日沒夜的相他,若他還活着,她一定會嫁給他,一定會。
這些話,她都憋在心裡,不知如何說出口。
“沒什麼,睡吧!”她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呼吸卻依然粗重急緩不一,顯然還是醒着的。
他沒再問,既然她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
心裡有那麼一絲的失落,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對她而言,并不很重要或很在意的人。
☆、1616.第1616章
第1615章
直到一直時辰後,念文的呼吸聲才漸漸均勻,也沒有再輾轉反側,他坐起了身,看着昏黃的燈光下,那張秀麗絕倫的臉,縱是在夢中,她的眉頭也始終皺着,像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
他起身,坐在了她的身邊,她睡着的時候,和那天在han潭外見到她時一模一樣。
第一眼看見她時,它便感覺到她血脈的與衆不同,那種親近感,比她的母親帶給它的還要更多更深厚。
她是一個人類,可又有些han蛟族的特質,這讓她看起來很特别,也很——迷人。
他不知道用迷人這個詞對不對,總之他現在隻想到這個詞。
他伸手,輕輕撫皮她眉間的皺褶,真希望,他能進入她的夢裡,幫她趕走那些讨人厭的人和事。
就這麼坐着,就這麼看着她,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在她醒來之前,他起身離開,站在了帳門處,看着大營裡那些早起的士兵們,又開起了忙碌的一天。
一輛裝着三隻大木桶的無蓋馬車正緩緩朝厚積湖的方向駛去。
這三隻空着的木桶,會在厚積湖被裝滿,然後送到炊事營,用來做菜煮飯。
念文醒來,起身走到雲天的身旁,“你在看什麼?”
雲天伸手指了指漸行漸遠的馬車:“那輛車就是去拉水的吧?”
念文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是一輛取水的馬車,看來炊事營要開夥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又回來了,拉着三大桶滿滿的水,往炊事營的方向去了。
辰時,煮好的早飯便被送到了各個營帳。
鐘離所在的營帳也按時送來的飯菜,看起來和平日并沒有兩樣,念文也沒攔着外頭那些士兵,任他們去吃。
做戲嘛,自然要做全套,否則,很容易被識穿的。
鐘離靠在床頭喝藥,“既然飯菜裡有迷藥,那我這藥裡有沒有?”
念文道:“自然有,這藥也是用厚積湖的水煎的,當然有迷藥在裡頭。”
此時鐘離已經喝下了半碗藥,他面色大驚,“那我豈不是也得暈了?”
念文擺手:“不會,我已經在你的藥裡放了解藥,你不會暈,到時等着看好戲吧,今兒我一定會将所有的奸細都揪出來,讓東越國這些賊人,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她說話時笑意盈盈,實在看不出是在說着與殺戮相關的事。
鐘離心中暗歎,當年天真無邪的長樂郡主,如今已經變了。
要怪隻怪上官拓那厮,若非他造反叛變,郡主又如何會經曆這麼多的劇變。
待鐘離喝完藥,她将空的藥碗端了出去,送藥過來的青年一直侯在外頭,她将藥碗遞給他時,眼光落在那青年耳畔,那裡有一極細的痕迹,是人皮面具的痕迹。
她不動聲色道:“将軍已經喝完了,有勞這位兄弟。”
青年擡眼看她,微微笑道:“屬下明白了,告退。”
辰時二刻,原本是該開始練兵的時候,往日的這會,是營裡最熱鬧的時候。
可今日,整個大營都安靜無聲,仿佛那些成千上萬的士兵,突然就消失了。
☆、1617.第1617章
第1616章
便是從昨日起便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鐘離帳外的那些士兵們,也無一例外的全倒下了,大營中鼾聲如雷,四地橫‘屍’。
帳内的鐘離早已被念文易容成士兵的模樣,将他安置在一處隐蔽之地,既可看見營中發現的事,又不被人找到他的蹤迹。
而死去的‘小八’則被易容成鐘離的模樣,橫屍于帳中。
念文和雲天以‘小八’和‘老郭’的身份走了出去,他們發現,隻要還站着的士兵,他們見到同伴時,都會做出一個動作,一個奇怪的動作,起碼在念文看來是這樣。
這些人的臉上,都持着勝利的笑容,布置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收獲的這一天。
她看見有幾個人聚在一起換衣服,脫下了楚朝士兵的衣服,穿上了他們東越國士兵的衣裳,腰間的佩劍也換成了東越彎刀。
她湊上前,朝一位士兵問:“可見到軍師?”
那士兵扭頭掃了她一眼,笑道:“軍師現在忙着呢,他讓我們先換好衣服,一會聽他号令。”
号令?要做什麼?她的目光落在了滿地打呼的楚朝士兵身上,笑問:“他們這麼多人,咱們要殺到什麼時候去?”
士兵想也沒想便道:“軍師說了,這些迷藥足夠他們睡好幾個時辰,都跟死豬一樣,殺起來快的很,用不了多少時間。”
果然,他們果然最終的目的是屠營。
另一個剛換好衣裳的士兵道:“哎——原本也不必殺這麼多人的,都怪昨天那什麼郡主和什麼雲天的兩個家夥,若非他們出來橫插一杠,咱們何必這麼累,讓赤火營和四風營自相殘殺就行了,咱們隻需坐收漁翁之利,哪裡還用得着親自動手。”
原來他們的計劃是這樣的,隻是自己和雲天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還令他們損失慘重,這個軍師才不得已走了這條費勁又容易暴露的路。
“咱們這麼多人,能逃得了嗎?我老婆孩子還等着我回去呢。”她作出一副驚怕又傷感的模樣。
兩個士兵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