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8 章
字?”涼兒問。
“我叫招弟。”
“家裡都有什麼人?”
招弟的面色變得有些灰暗,聲音也越發低沉:“我爹和我娘,還有三個姐姐一個弟弟。”
涼兒一臉驚訝:“這麼說你爹娘帶走了三個姐姐和一個弟弟,唯獨留下了你?”
一旁的溶月聞言也将目光落在了招弟的面上,眼中滿是憐惜。
招弟忍着胸口的疼,輕輕搖頭:“不是的,他們隻帶了弟弟一個人走。”
涼兒忙問:“那你的三個姐姐呢?”
招弟垂下了頭:“她們都被爹爹給賣了。”
其實先前她說了謊,她确實已經被爹爹賣給了那個無賴,她是偷偷跑出來的,娘親讓她在街口等着,等着她來接她走,結果卻始終沒有等到。
涼兒和溶月也想到了這一點,越發對招弟的遭遇感到同情,生來便不幸的孩子啊。
☆、933.第933章 一枚棋子
第932章
在這世道上,不知有多少像她一樣身世可憐的孩子正在遭遇着苦難。
有人重兒輕女,有人壓根就不把女孩當人,有人拿她們換金錢換前途。
這樣的事,又豈止是隻發生在民間。
多少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表面看似風光無限,實則不過是父兄心中的一枚棋子。
比如當年的祁溶月,比如洛姬。
她朝招弟道:“忘了過去,你會有更好的未來,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招弟,你是瑩兒,你将會有全新的人生。”
瑩兒點頭:“謝謝公子。”
三人回到客棧,溶月從藥箱中取出止痛的丹藥,讓她每天吃一顆,可緩解部分疼痛,熬過這最難熬的頭幾日,後面就不會這麼痛了。
溶月本和冰兒住一間房,如今又多了瑩兒,便重開了一間房讓瑩兒獨住,畢竟她們現在是男兒身打扮,若和女孩同住一間房,總是不妥的。
瑩兒今年七歲,自打她記事起,便每天都在家裡幫着姐姐幹活,初時隻是幹些清掃的活計,後來姐姐們相繼都被爹爹賣掉,家裡就剩她和小一歲的弟弟,爹娘極寵弟弟,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緊着弟弟,她整日除了幹活就是吃冷飯啃半馊的饅頭,從來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年僅七歲,一雙手到了冬天就生凍瘡,從沒有穿過棉鞋,棉衣也是母親的舊衣改小的,過年時爹娘和弟弟都穿着新衣吃豐盛的年夜飯,而忙活了一整天的她,卻連一碗熱湯都喝不到,何談與爹娘一起上桌吃飯。
可畢竟是她的爹娘,畢竟跟着他們起碼還能有一口飯吃,還能有栖身之所,所以從胖九爺家逃出來後,她依然憑着記憶找回了家,家已經不是她的家,而爹娘用賣她的錢雇了一輛馬車,打算帶着弟弟回西北老家,她央求爹娘帶她一起走,可娘卻将她丢在了街口,騙她等在街口,這一等,就是三日三夜。
客棧的房間真舒服,有幹淨的桌椅,有柔軟的床鋪,還有燒着上等銀絲碳的火爐,剛坐下不一會,小二便将豐盛的食物端進了屋裡,接着又将洗浴間裡的木桶注滿熱水,還給她送來了嶄新的棉衣。
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她好怕夢醒後一切都變成原樣。
胸口不斷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這讓她心下稍安,這不是做夢。
次日,司馬長風果然如約而來,他瞧見穿上新衣,洗梳幹淨的瑩兒後,驚得目瞪口呆:“你真是昨天那個髒兮兮的丫頭?”
瑩兒羞澀的笑了笑:“我現在有新名字了,我叫瑩兒。”
司馬長風連連點頭:“瑩兒這名字不錯,來來來,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點心,你嘗嘗。”他将手中的點心擺上桌,一包包打開,空氣中立馬飄散着香甜的氣味。
瑩兒咽了口口水,擡目去看了眼一旁正擦拭着琴具的溶月。
溶月淡笑:“快吃吧,他傷了你,破費一些也是應該的。”
瑩兒高興極了,趕忙拈了一塊綠豆糕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好吃嗎?”司馬長風問。
☆、934.第934章 鬥琴大賽
第933章
瑩兒忙點頭:“好吃,真好吃。”說話間,她又拿了一塊芝麻酥,也是三兩口就吃完。
涼兒見狀,上前為她倒了一杯溫茶,柔聲道“這點心雖然好吃,可也不能貪多,一會該腹脹了。”
瑩兒聞言,聽話的将手中拿着的兩塊糕點放下了一塊,怯生生道:“我再吃一塊行嗎?”
涼兒笑着點頭:“行,隻能再吃這一塊咯,剩下的明兒再吃,都是你的。”
瑩兒高興極了,這樣的話,她從前也聽過,卻是娘當着她的面給弟弟講的,那些從外頭買回來的糕點,她一塊都沒吃過。
司馬長風的目光落在了溶月的身上,見他正細心擦拭一具新買的琴,不由笑道:“你是打算用這把琴參加鬥琴大賽嗎?”
溶月點頭:“當然,有什麼問題嗎?”
司馬長風踱步至她身前,指着那琴道:“問題可大了去了,你這琴未必太普通了些,自各域趕來東郡參加鬥琴大賽的人,哪個不是帶着上好的琴前來,誰會用這種質地普通的琴。”
溶月聳肩:“可我隻有這一把琴,這已經是我昨日在多家琴鋪裡挑到最好的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
司馬長風搖頭:“這樣的琴在琴鋪裡自然算是上等的,可跟前來參加鬥琴大賽的琴師們所帶的琴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别,我看你怕是連第一輪都闖不過。”
溶月挑眉:“何以見得?司馬兄認為琴技的高低,隻以琴之貴賤來分嗎?”
司馬長風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溶月放下手中的布巾,淡笑:“不是這個意思?那司馬兄見我琴具普通,立時便認定我連第一輪比賽都闖不過,又是何由?”
司馬長風結舌,這麼說起來,他似乎真有這方面的意思,可話又說回來,一個真正懂琴擅琴之人,怎麼會連一把好琴都沒有?且從他的衣着行止看起來,并非買不起一把好琴。
溶月又道:“我雖對琴道不算擅長,可也知道,就算是一把普通的琴,也同樣能彈奏出十分美妙的樂音,能不能聽出其中之妙,便要看聽的人是不是真的懂琴。”
司馬長風幹笑數聲,尴尬道:“是是是,倒真是我淺薄了,楚兄弟莫怪。”
溶月搖頭:“怪倒稱不上,人和人總歸是不一樣的,你有你的想法,這也很正常,隻是,既然我們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再深交,司馬兄請回吧。”
越是這樣,司馬長風越是對他生滿了好奇,這個青年,有着一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卻有一張平凡至極的臉,始終都是優雅淡定,漂亮的眼睛裡似乎藏着什麼秘密,一種令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秘密。
“我倒不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相反,我認為我們就是一路人,楚兄弟,明日大賽上見。”他朝他抱拳,告辭離開。
原本今年不打算參賽的,可此時此刻,他生出了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