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唱一和?
“香?”
“對,我對這種東西了解不深,隻能隐約判斷出這一種情香。”
這是一種相當烈性的情香,蕭晏殊在心裡補充道。
話頭說到了這兒,蕭晏殊就将酒樓裡的事情對着柳蓁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說完酒樓發生的狀況後,蕭晏殊看向了李幼言遠去的背影,下意識的摸了摸之前放藥瓶的地方,對着柳蓁不由地感慨道:
“幸好有你之前留給我的丹藥,否則我可未必能這麼順利的回來。”
蕭晏殊這番話,讓柳蓁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倒是沒想到,李幼言竟然這麼狠。
為了誘惑蕭晏殊,居然将自身也暴露在情香之中。
蕭晏殊不會碰李幼言的事情,她應該早已知曉才是。
既然如此,李幼言又為何要以身入局?
她明知道蕭晏殊的倔強,她又是何苦如此呢?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反倒不是李幼言,是怎麼想的。
“既然你将藥留下了,為什麼李幼言的氣息還是這麼不穩?”
柳蓁頗為疑惑的看着蕭晏殊,蕭晏殊服過藥以後,明顯氣息平穩。
他本來就武功高強,這一會功夫,已經将體内多餘的熱毒盡數散去。
李幼言雖然不會武功,但隻要服了藥,多少應該是會起效果的才是,怎麼會呈現如此虛高之色?
“李幼言她的氣息虛浮,再這樣下去的話,感染風寒,體虛無力,下不來床都是小事。”
“隻怕會落下什麼病根,到時候氣虛體弱,藥食無醫那才是大事!”
話說到了這,柳蓁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至于李幼言臨走前說的那些刺激人的話,柳蓁反正是一句都沒記下,左右都是李幼言狗急跳牆地推脫之言。
這樣一件事情,在李幼言身上奇怪的病症之下,反倒成了其次的東西。
“這麼嚴重?前後中了兩次招,我現在感覺還好?”
蕭晏殊頗為新奇地舉起了手,翻看了一下手前手後,原本泛着通紅的手腕,此時已然複原。
柳蓁看着蕭晏殊的狀況,心中也着實是安定了下來。
既然丹藥有效,那便是最好。
要知道,看見身體不适之人,柳蓁倒有心想要将必然之事阻攔一二。
但以李幼言對她的敵意,她便是上門去跟李幼言說,她又會放在心上嗎?
算了,雖然李幼言的氣息漂浮不定,但是也不至于馬上病發。
她先送一份藥過去,李幼言用不用就是她的自由了。
如果實在是不願意,那也隻能是好言難勸該死鬼。
雖然在京城,柳蓁女菩薩的美名無人不曉。
但她也不是什麼聖人,若李幼言不願意去治,難不成她還能按着李幼言的頭去吃?
在外做醫生,和師傅到處行醫的時候,這樣的假慈悲乃是大忌。
對病人的現狀毫無意義,最後哪怕是痊愈了病症,都有可能倒打一耙。
沒什麼人感恩都是小事,反而惹上一身的騷,甚至就此被賴上都有可能。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看着李金黑着一張臉,從院子裡走出來,柳蓁心裡頓時知道。
接下來,他們若想要說服李金幫忙,不會有想象中那麼困難了。
“李大人,明明是我突然邀請你來這,卻出了這麼一件事情,招待不周之處,讓您見諒了。”
柳蓁看着李金,長歎一口氣,對着李金微微緻歉。
李金黑着一張臉,看上去就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雖然表情不太好,但回應的語速卻不見變慢:
“事發突然,六皇妃又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我之前也有不恰當的地方。”
“六皇妃仁德,不計較這些小過,我又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聽着李金的話,柳蓁微微挑了挑眉。
她并沒有順着李金的話,或者将李金捧人的話給接下來。
而是看向李幼言的方向,對着李金淡淡的一瞥,意有所指的的說道:
“太子妃忽然來此,确實是在我們意料之外,李大人若不計較才好,但若一定要發作一番,倒也不是不合情理。”
“你看太子殿下,今兒個莫名其妙的被幾撥人找上來,便是再仁德的人,又有誰能受得了?”
柳蓁這番話說的,讓李金猛地打了個激靈。
他呼的擡頭,看向了蕭晏殊的方向。
此時的蕭晏殊絲毫沒有和柳蓁說話的随意,冷冽的視線讓李金看着膽寒不已。
不是,它不就是最開始的時候,把他們在外面晾了半個時辰?
用得着這麼上綱上線嗎?
接下來,他們若想對城主動手,沒有他李金的幫助,沒有李氏商團這個地頭蛇,又如何能做得成?
他都已經上台階下了,為什麼柳蓁還抓着之前的事情不放?
花花轎子擡人,他就跟着擡上一擡又能如何?
非要這樣逆着他的話來,搞得李金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看着面帶微笑的柳蓁,李金在心中不由得暗罵,若開口的人是太子殿下,也就罷了。
可六皇妃的能力縱然再強,當着太子殿下的面,難道不應該收斂一二嗎?
雖然心中确實如是所想,但李金的話卻不會這樣說。
他經商多年,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曾見上一見。
低頭就低頭,他倒也不覺得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是皇妃,他又能如何?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孤算不上什麼仁德之人,心胸也算不上多開闊,但對于有才之人,總是願意忍讓一二。”
“畢竟有才之人孤高,有能之人真性,孤身為太子,能見到有才有德之人,也不失為一大幸事。”
蕭晏殊這番話,說的李金瞳孔微睜,滿臉驚訝地看向他的方向。
他确實是沒想到,蕭晏殊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他更沒想到的是,蕭晏殊這一番話的含義,竟然有将他再往上捧上一捧的意思。
這是?
還沒待他反應過來,蕭晏殊便接着之前的話頭。
他對着李金面帶笑意,眉目溫和的說道:
“如果是李大人的話,縱然孤不是什麼仁德之人,這樣的冒犯,倒也不是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