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捆綁,齊新宜的絕望
第617章:捆綁,齊新宜的絕望
齊一鳴好無奈,“媳婦,綿綿說得對,你的怪病來得突然,我想看看,是否真是她在搞鬼。”
“那你也不許去。”她停頓了下,“我去。”她就不信了,一個被關得快殘的女人,還有能耐害她?
齊一鳴也不同意,“不行,你如此虛弱,若是她對你動手,你毫無抵抗之力。”
何苗一想也是,便不好再說什麼。
王婆子實在着急兒媳的病情,一瞧這架勢,便道,“我去吧?我去。她對我尚且念幾分舊情,不會拿我如何的。”
何苗反對,“娘,不可。她再也不是當初的齊新宜,如同惡鬼似的理智全失,為了逃離樊籠,任何狠毒手段她都使得出來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如何?”王婆子焦急了,“我去問問她,若是她動的手,我滿足她的條件,讓她放過你。”
何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婆婆就是太善良,沒看透人性的本質。有些人的惡毒已經深入骨髓,就好比一根植物,從根部已經爛掉了,哪裡還有救?
齊一鳴顯然也明白人性險惡,親娘去也沒用,便也沒有搭腔。
氣氛一下子變冷,天空越發昏暗,風雨欲來。
在如此低壓的氛圍之下,一道沉澈的聲音響起,“讓我去吧。”
衆人回過頭,一襲绯色衣袍的慕容庭,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想着當初就是他非要留下齊新宜的,何苗心裡頭便有些怨氣,“行,你去。你若是沒問出個子醜寅卯,今晚上我們的牛排、雞湯,你就别想吃了。”
綿綿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娘親,你何時做了牛排?”
所有人都知道,娘親煎的牛排,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了。
“等一下開始煎。”
所以,為了氣他,臨時起意做牛排?
慕容庭額頭垂下黑線,何苗又道,“師弟,你若将此事解決妥當,今晚上給你加兩個雞腿。”
慕容庭立馬羽扇一展,笑容惑人,“師嫂,此事甚是棘手,兩個雞腿怕是不能搞定啊。”
“最起碼四個。”慕容庭笑得越發清朗,“外加一壇子猴兒酒。”
何苗無語,你說你一個裝風雅的人,跟我在計較雞腿的數量,合适嗎?
還四個雞腿,還有牛排和酒,你吃得完嗎?
不過,這都是小事。
“行,都答應你。”
“師嫂就是爽快。”慕容庭把羽扇一收,便俯身去端糕點。
“喂,慕容庭叔叔你幹嘛,這是我們的。”
慕容庭:“那女人絕食快死了,不給點她吃的,怎麼同她談?”
好、好吧......
綿綿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眼巴巴地看着他把一碟桃花糕端走了。
“沒事,待會兒娘給你做更好吃的。”何苗摸了摸她的頭。
“娘親,我也要。”
“我也要。”
幾個陰靈忙跟着嚷嚷。
“涼親親......呃要......”
不懂狀況的承澤與恩彤也不甘示弱跟着喊。
何苗笑了,“好,别急,都有,都有。”
孩子們歡呼雀躍,在一旁玩鬧起來。
何苗嘴裡噙着笑,神色慈祥。
齊一鳴心裡頭卻是澀痛。
若是媳婦的病情控制不住,這歡樂祥和的場面,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想着或許能從齊新宜身上找到一線生機,他忙道,“媳婦,我去廚房将肉腌一腌。”
廚房的活兒有四個丫頭忙,腌肉根本用不着他,他不過是找借口也跟去看看罷了。
何苗看破不說破,“辛苦相公了。”
他微微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齊新宜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很疼,連頭發絲都在疼。
不久前她要黑七,慕容庭避而不談,她便知道,他死了。
這個世上真正對她好的人,死了。
留她一個人,在這個牢籠裡獨自生活下去,直到老死。
她徹底絕望了,生無可戀。
她絕食、自殘、哀嚎、撞牆......她不想活了,往死裡折騰自己。
可無論她使出什麼樣的法子,都不能弄死自己,還搞出一身的病痛。最難以忍受的,便是癫痫。
每日總會發作那麼一兩回,每次都倒在地上抽搐,維持半個時辰,才又熬過去。
生不如死。
她半個月前,她聽廚房裡的小丫頭們說,何苗也得了怪病,渾身力氣盡失,體内的生機急速流逝。她頓時樂了。
她要死了,情敵也要死了,真是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她暗地裡歡喜,又開始吃東西了,靜靜地等待着何苗的死訊傳來。
然而,等來的卻是何苗又好起來的消息。
她再次絕望,又自殘。
當她再次将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時,得知何苗又病了。
這也太巧了些!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同何苗的綁定的,自己不好過,她也不好。
她讓綿綿給何苗遞話,想從她嘴裡套話,結果她不來。
于是,她又開始絕食,把自己弄得奄奄一息。
果然,何苗也不好了。
聽那幾個小丫頭在議論,“大夫說的,夫人極可能熬不過秋天。”
“那怎麼辦啊?夫人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夫人肚子裡的四個寶寶更可憐。”
幾個丫鬟邊說邊偷偷地哭,她卻無可歡樂。
受盡婆婆與丈夫的寵愛,還懷上四胞胎,何苗她何德何能,擁有這樣的福報?她不死誰死?
哈哈!
她笑一陣,歇一陣,聽見有人進了廚房,便用頭将木門撞得“砰砰”作響,直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引得綿綿來看。
片刻後,慕容庭進來了。
她擡起血迹斑斑的臉,獰笑,“你們也發現,我與何苗那蠢貨的性命捆綁在一起了吧?你讓她來見我,否則一切免談。”
“不。”出乎意料的,慕容庭否認了,“師嫂是不可能死的,倒是你,必死無疑。”
齊新宜一愣,随之呵呵笑起。
“是嗎?那你眼下火急火燎的進來,又是為何?”
慕容庭定定地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眼裡忽地浮現起兇光與殺意,“自是送你上路的!”
他倏地傾身向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齊新宜被掐得雙眼暴突,雙手死死地去摳他的手,
方才她還在想,同何苗提條件,讓她讓了自己,好吃好喝地供着呢,不敢相信,轉眼間便要被人掐死。
不,何氏馬上要死了,她不能死!
不甘心的她拼命掙紮,如同擱淺在沙灘上魚。
就在這時,齊一鳴忽然出現在門口,大喝,“師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