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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宮牆冷暖,夫榮妻貴

  從長樂宮出來時,司馬錦繡的指尖還在微微發顫。貴妃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頭,而即将面對的父皇,更讓她忐忑不安。太監引着她穿過長長的回廊,往皇帝的養心殿走去,腳下的金磚被無數人踩得光滑,卻照不出她此刻蒼白的臉色。

  養心殿内的氣氛比昨日更顯凝重。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依舊蒼白,卻沒了昨日宴飲時的溫和,眉頭緊鎖着,手裡把玩着一枚玉佩,看到司馬錦繡進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司馬錦繡依着規矩跪下磕頭,額頭抵着冰涼的金磚,心跳得飛快。

  殿内靜得能聽到燭火燃燒的噼啪聲,過了許久,皇帝才緩緩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回來了?貴妃都跟朕說了。”

  司馬錦繡的心猛地一沉,知道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父皇,兒臣……”她想解釋,卻被皇帝打斷。

  “不必說了。”皇帝終于擡起頭,目光銳利地落在她身上,帶着明顯的失望,“你是朕的嫡女,是大晉最尊貴的公主,大婚之夜竟獨守空房,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天下人會說朕的女兒不值錢,說皇室的臉面不如一張兵權文書!”

  “父皇,不是的!”司馬錦繡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柳林他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

  “隻是什麼?”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龍椅的扶手被他拍得“哐當”作響,“隻是他柳林手握兵權,就敢怠慢皇家公主?隻是他覺得朕老了,管不了他了?錦繡,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他跟你說‘慢慢相處’是真心?他是在向朕示威!是在告訴天下人,他柳林的權勢,已經大到可以不把皇室放在眼裡!”

  司馬錦繡被皇帝的怒火吓得渾身發抖,卻倔強地擡起頭:“父皇,柳林不是這樣的人!他救過您的命,平定過妖亂,他對大晉是有功勞的!”

  “功勞?”皇帝冷笑一聲,眼神複雜,“功勞再大,也不能忘了本分!他是朕的臣子,娶了朕的女兒,就該守臣子的規矩!如今連圓房都敢敷衍,将來是不是要朕給他下跪請安?”

  殿内的空氣瞬間凝固。司馬錦繡看着盛怒的父皇,看着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忌憚與算計,心裡突然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她這才明白,父皇生氣的不是她受了委屈,而是柳林的“不服從”;他在意的不是女兒的幸福,而是皇室的權威是否被挑戰。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在宮裡聽了無數次的話,此刻才真正鑽進她的心裡。她不再是那個可以撒嬌任性的公主,而是柳林的王妃,她的榮辱、體面,甚至在父皇心中的分量,都與那個男人牢牢綁在了一起。柳林風光,她便是尊貴的親王妃;柳林失勢,她這個“被怠慢”的公主,隻會成為皇室棄子。

  皇帝罵了許久,直到咳得直不起腰,才被太監扶着坐下。他看着跪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女兒,語氣稍緩,卻依舊帶着警告:“罷了,這事朕暫且不追究。但你回去後,必須給柳林提個醒――他能有今日,全靠朕的恩賜;他想坐穩鎮北親王的位置,就得守皇家的規矩。你是他的正妃,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樣子,管好後院,更要……看好你的夫君。”

  最後幾個字,皇帝說得格外重,像是在給她下達一個隐秘的任務。

  司馬錦繡磕了個頭,聲音沙啞:“兒臣……遵旨。”

  離開養心殿時,陽光正好,卻暖不了她冰涼的心。她沿着宮牆慢慢走着,看着牆上斑駁的光影,腦海裡突然閃過司馬鸢兒的樣子――那位素未謀面的姐姐,總是在信裡提醒柳林注意安全,總是在關鍵時刻幫他穩定後方,總是在别人質疑柳林時第一個站出來維護。

  以前她不懂,覺得司馬鸢兒太“戀愛腦”,放着尊貴的身份不要,偏偏要跟着柳林去北地受苦,去摻和那些刀光劍影的軍務。可現在她懂了――那不是依附,是共生。司馬鸢兒護着柳林,不僅是護着夫君,更是在護着自己,護着鎮北王府的所有人。

  柳林手裡的兵權,是皇帝忌憚的利刃,也是她們這些“皇家媳婦”的護身符。一旦這把利刃被收繳,這張護身符失效,以皇帝的猜忌和皇室的涼薄,她們這些曾被用來“聯姻”的棋子,定會第一個被舍棄。歸墟陣裡的龍氣、龍鱗術的反噬、假皇帝的陰謀……這皇宮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算計,沒有足夠的權勢支撐,誰也活不長久。

  “公主,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翠兒追上來,扶住她冰涼的手臂,“是不是陛下說了重話?您别往心裡去,陛下也是一時生氣。”

  司馬錦繡搖搖頭,擦了擦眼淚,眼神卻漸漸變得清明。“翠兒,我們回府吧。”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堅定,“回去晚了,王爺該等急了。”

  走到宮門口時,柳林依舊在原地等候,黑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卻身姿挺拔,像一尊不動的雕像。看到司馬錦繡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宮裡……還好?”

  換作往日,她或許會委屈地抱怨,會别扭地疏遠。但此刻,司馬錦繡看着他風塵仆仆卻依舊沉穩的臉,看着他腰間那柄象征兵權的佩劍,突然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平靜:“沒事,父皇和貴妃隻是叮囑了些家常。我們走吧,回府。”

  柳林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儀仗啟程。

  鳳辇駛出宮牆,再次穿過洛陽城的街巷。司馬錦繡坐在車裡,沒有像來時那樣撩簾觀望,隻是靜靜地靠在軟墊上,腦海裡反複回響着皇帝和貴妃的話,反複想起司馬鸢兒送的那本《守城策》。

  “守城策”,守的不僅是城池,更是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命運。以前她以為嫁入王府是結束,是被束縛的開始,現在才明白,這其實是另一場“守城”的開始――她要守的,是鎮北王府的安甯,是柳林對她的信任,更是自己在這亂世中安身立命的根基。

  她掏出那枚刻着“錦繡”二字的匕首,握在手心。冰涼的觸感讓她更加清醒。司馬鸢兒的禮物,不是示威,是示警,是同為皇家媳婦的提點。那位姐姐早就明白,依附男人的寵愛或許能得一時安穩,卻不如與他并肩而立,共同守住一片天地來得長久。

  “翠兒,”司馬錦繡突然開口,“你說……學兵法很難嗎?”

  翠兒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公主怎麼突然問這個?兵法肯定難啊,那都是将軍王爺才學的東西。”

  司馬錦繡卻笑了,笑容裡帶着一絲釋然:“難也得學。不然将來真遇到什麼事,總不能一直躲在别人身後。”她要學的,不止是《守城策》,還有如何在這波谲雲詭的局勢裡,找到自己的位置,如何在皇權與夫權之間,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鳳辇快到驿館時,司馬錦繡突然讓停轎。她走到柳林馬前,仰頭看着他:“王爺,明日我們就回青州吧?洛陽雖好,終究不是長久之地。”

  柳林看着她眼中的堅定,看着她臉上褪去的怯懦,心中微動,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安排行程。”

  夕陽的餘晖灑在兩人身上,将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鳳辇的車輪繼續滾動,這一次,司馬錦繡的心裡不再是迷茫和不安,而是多了幾分清晰的目标。她知道,回青州的路不會平坦,王府的後院、北地的軍務、與司馬鸢兒的相處,都需要她小心翼翼地經營。但她不再害怕。

  因為她終于明白,在這皇權動蕩的時代,女子的依靠從不是虛無缥缈的寵愛,而是“夫榮妻貴”的現實――他若安好,她便安穩;他若傾覆,她無退路。這場始于算計的婚姻,或許終究無法變成尋常夫妻的溫情脈脈,卻可以成為一場心照不宣的“守城”聯盟。

  而她,願意拿起自己的“匕首”和“兵書”,與他一起,守好這片北地江山,守好彼此的命運。洛陽的宮牆漸行漸遠,而屬于她的“守城”之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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