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集團遠遠比不上賀氏集團,這從總部建築上就可以看出來,但向氏集團的規模也不小,最起碼在這一片顯得鶴立雞群。
向總好,向小姐好。
早上好!
早安,向總。
向建國既是向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總裁,但員工們習慣叫他向總。一路上跟兩人打招呼的人不少,間或用或好奇或鄙視或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向晚。
别覺得你是我女兒就了不起了,平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别自以為是、好高骛遠,丢了向家人的臉!向建國先進了電梯,叮囑道:記住了麼?
向晚跟着進了電梯,站在他身旁,您要是怕我丢人,就該早點帶我來公司學習,而不是自私地去養廢我。
向建國氣極,怒目直視,你……
嗯?向晚偏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向建國把手放了下去,重重哼了一聲。電梯到達,他頭也不回地下了電梯,根本不理會向晚。她也沒理會他,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财務總監辦公室,裡面坐着一個瘦削的短頭發中年女人,她對面則站着一個耷拉着腦袋聽教訓的小年輕。
你先出去吧。見兩人進來,女人吩咐了小年輕一句,然後站了起來,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着向晚。
向晚任由她打量,淺淺笑了下,您好,我是向晚。
女人皺了皺眉,沒理會她,而是看向向建國。
她平時沒接觸過這方面,以後就牢李總監費心了。向建國溫和道。
李美英絲毫沒因為他的話有任何态度上的軟化,冷冰冰道:我最讨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一個半月過後,她還是跟不上我的進度,或者我讓她做什麼,她不做什麼,就趁早給我滾蛋!
向晚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分不清她這種态度是她爸特意交代的,還是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向建國歎了口氣道:李總監的脾氣我也知道,你放心,要是晚晚達不到你的要求,我絕對不會把她強行留在這裡。
他輕拍了下向晚,聽到了嗎,晚晚?
我會努力的,李總監。向晚輕聲說道。
李美英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伸手,李美英。記住了你自己說的話。
兩人的手一觸即分,公式化地不帶任何人情味。
向建國又認真叮囑了幾句,并且跟李美英說了幾句好話才分開。
他一走,李美英便坐回了财務總監位置,匆匆道:我要去見幾個财務顧問商量下稅收籌劃方面的問題,你這種菜雞去了也幫不上忙,去找劉出納,讓她教你些最基本的東西。
說完,她看都沒看向晚一眼,拿了幾份文件,拎着包就出去了。
能看得出來,她對向晚極其不滿意。
向晚沒來及得問劉出納的名字跟去哪兒找對方,她微微皺了下眉,出了辦公室随便找了個人,你好,麻煩問一下,要找劉出納的話,該去哪兒找?
我也不知道你要找哪個劉出納,你去财務部那邊問一下吧。被她攔住的人不知急着去做什麼,說了下财務部樓層便匆匆離開了。
向晚去了财務部所在的樓層,走廊裡,人來人往,行色匆匆,沒一個人是她認識的。那種籠罩而來的陌生感,讓她充滿恐慌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激情澎湃。
她深呼吸一口氣,進了财務部。
偌大的辦公室區内,所有人在隔開的獨屬于自己的辦公區域内打電話、翻文件還有敲鍵盤。向晚進來,他們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處理自己的事情。
冷漠。
向晚突然荒謬地想到了初到監獄時的場景,他們站在一個個獨立的隔間裡,冷漠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的東西。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找了一個看起來沒有那麼忙的人,你好,麻煩問一下,哪位是劉出納?
姓劉的出納有好幾個,你找哪個?對方問道。
向晚抿了抿唇,李總監沒說。
那邊那個是大劉,找他的人最多。對方指了個方向。
向晚說了聲謝謝,然後去找了大劉,您好,我是新來的,李……
是要讓我帶的新人是嗎?我今天工作特别多,你去跟人事那邊說一下,我手底下已經帶了兩個了,再帶一個安排不過來,讓他們給你再安排一個師父。大劉匆匆說完,接通了一個電話。
向晚想等對方打完電話了,再問幾件事,可他接了一個又一個,确實跟他說的一樣很忙。她又打聽了其他幾個姓劉的出納,想讓幾人暫時帶她一下,但都被他們用各種借口擋了。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按一個人的建議去找人事,聽人事那邊的安排。
人事部的人不少,但是一大部分出去忙秋招的事情,剩下的人各司其職,忙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等一個人空了下來,向晚跟對方說了她的事情。
你是誰招進來的?去找他(她),讓他(她)給你安排!
向晚不想太張揚,沒說她就是向晚,而是說道:是向總把我招進來的,讓我擔任财務總監助理。
你……是向小姐?對方驚訝地看着她,然後笑道:您過來的時候就該直說的,那些事一會兒做也行。您等一下啊,我先給您拿幾張表您填一下,我給您安排一下入職。
折騰完入職的事情已經臨近中午,向晚跟人事部小姐道謝,并婉拒了對方的吃飯邀請。
手機震動聲響起,她看了眼陌生号碼,接通了電話,喂?
以後第一句要說您好!李美英嚴肅道:我讓你跟劉出納學基礎的東西,你去哪兒了?才第一天就學會翹班了?!
向晚隻能簡單解釋了一下,抱歉,幾個出納都比較忙,我先來人事部這邊辦了一下入職。
辦一個入職需要一上午?隻要把你是向晚的事情說出來,幾個出納再忙也有空教你,入職也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合理利用自己的資源?!顯示自己清高嗎?!李美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