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
在趙大寶正式挑戰之前,很多新人修士的挑戰已經結束。
黃玉等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傷痕,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在挑戰石屋的過程中失敗了。
其餘的修士,不管世家子弟,還是散修,能夠成功挑戰并且占據石屋的,都是少之又少。
而就算是挑戰成功的,也是最末尾的石屋,還都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因為有着金家大公子金龍的前車之鑒,衆多新人修士都不敢貿然挑戰五十名之内的石屋,所以深處的石屋面前都是空蕩蕩的,顯得有些格外的寂靜。
此時,趙大寶獨自站在四十号石屋面前,倒是顯得有些格外刺眼,引起衆多修士争論。
“那個修士是誰?竟然敢挑戰五十名内的石屋?不知死活。”
“沒有任何世家的标記,應該是個散修,雖然有煉氣九層的修為,但是金龍大哥都敗了,他難道能落個什麼好?”
“哼,應該沒有打算挑戰,隻是誤入……”
最後說話的那個修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瞪大了眼睛,因為趙大寶已經毅然決然的搖起了挑戰的鈴铛。
鈴铛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經,就連公認的這批新人中的最強者金龍,都把目光投射過來,微微凝視着趙大寶。
金龍此時的狀态并不好,臉色煞白。
那名白發女修的攻擊裡帶有寒毒,這種寒毒取自地底深處,十分難以祛除。
僅僅是排名49的石屋中的修士,就能夠閃電般擊敗他。
可以想象,随着石屋排位序列的向前,裡面修士的實力肯定愈發的強大。
金龍用腳趾頭想,都能夠猜到排名40的石屋裡的修士,絕對比他之前挑戰的那名白發女修要強大的多的多的多。
這也很正常!
石屋内有防禦陣法,而且還有加快修行速度的靈泉,算是宗門的福利和激勵措施。
這種福利是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獲取的。
因為石屋隻有一百個,而煉氣期内門弟子卻是這個數量的幾倍,能夠占據石屋的,都是大浪淘沙後,真正的精銳天才。
在金龍等人争論和不可置信中,第40号石屋的門緩緩打開,滔天的兇氣夾雜着怒意沖了出來。
如果是尋常煉氣九層的修士,面對着這種兇意,肯定臉色發白,神魂不穩了。
但趙大寶卻是面色平靜,如同清風拂面。
對于他來說,挑戰排名四十的石屋,隻是不想太過于張揚。
卻沒想到,這些新人修士都太弱了,或者說石屋内的老修士太強,讓他還是引起了不必要的關注。
“某在石屋修煉三十載,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膽大的新人。”
中年男子緩緩睜開眼睛,滿臉殺意的看着趙大寶。
趙大寶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了購置的符寶。
符寶比符器更高級,乃是符篆大師繪制,有媲美築基修士的威力。
在加入千嶺宗前,趙大寶将儲物空間裡的不少靈石購置成了物資,有藥材,有符寶,還有一些一次性法器。
畢竟,他在千嶺山谷收獲太大,身家高的吓人,比起一般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都要多,不差錢!
當然,很多東西都是不能見光的,比如亞神獸的屍體,以及在試煉塔獲得的東西。
懷璧有罪!
這些東西随便拿出來一樣,哪怕是化神期的修士都要眼紅。
在眼下這種挑戰中,除了不能有其他修士幫忙外,不管是法寶,還是符寶,甚至是寵物,都是可以使用的。
财侶法地,都是修士實力的一部分。
在看到趙大寶拿出的符寶後,那名中年修士微微愣了愣,面色有些古怪。
他是識貨的,這種符寶乃是中階符寶,相當于築基期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哪怕他實力超凡,煉氣期堪稱無敵,但是被這樣的符寶砸中,也是夠好好吃一壺的。
“我的膽量向來都挺大的,呵呵!”
趙大寶微微一笑,話音落下,就果斷的催動着手中的符寶。
深黃的符紙無風自燃,化為鳳凰的虛影,出現在趙大寶的頭頂。
鳳凰虛影的出現,空氣的溫度開始急劇上升,周圍圍觀的修士不自覺的朝着外面散開,而處于被氣機鎖定範圍的中年修士,更是面色一變,差點沒有當場罵起來。
這種符寶乃是一次性用品,使用後就失去所有效果。
而且它價格卻絲毫不比中品法寶便宜,哪怕最便宜的水龍符寶,都需要五枚上品靈石。
趙大寶這樣随手扔符寶的行為,就像是扔出去大把的靈石,實在是太敗家了。
不過事關石屋的争奪戰,哪怕中年修士頭皮發麻,依然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了五行陣旗,化作五道流光,飛射出去,幻化出薄薄的光罩将中年修士保護在中間。
這五行陣旗的品質乃是四階,相當于築基初期,不過它是主防守的,五行加持,生生不息,哪怕是築基中階的修士,一時半會都破不開。
而趙大寶符寶的威力雖然強,但是因為催動者實力隻有煉氣期,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
一張符寶,肯定是破不開五行旗防禦的。
這樣想着,中年修士面色稍定,看向趙大寶的臉色,重新變得殺意盎然。
看着出現的五行陣旗,趙大寶表情微微有些波動。
這種五行陣旗,他曾經在千嶺山谷的時候遇到過,被奪寶修士用來隐匿身形,對煉氣修士有奇效。
後來那群奪寶修士被青銅甲士轟死,而五行陣旗也落入他的手中,不過那個五行陣旗粗制濫造,和面前散發着流光的五行陣旗有着天壤之别。
“拙!”
趙大寶準備試探試探面前五行陣旗的威力,随着他的話音剛落,鳳凰虛影發出叫聲,對着那薄薄的光罩沖了過去。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伴随着強大的能量波動,引起了不少在石屋中閉關的老修士的注意。
這些老修士的實力強大,在煉氣期堪稱無敵。
不過剛才的能量波動已經突破了煉氣的極限,達到了築基期的強度,這讓那些老修士們感到詫異,紛紛出來觀戰。
鳳凰的虛影夾雜着難以想象的溫度,狠狠撞在五行旗形成的薄薄護罩上。
火光四處濺射,将周圍的山林化成火海,無數的低階妖獸四處逃散。
兩者碰撞爆發的能量,讓那些老修士都是面色微變,看向趙大寶的目光,也有些好奇的意味。
“新人修士裡,倒是出了個狠角色,不過憑借着外物,哪怕他占據了石屋,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是啊,想當初,我剛剛來這裡的時候,還不是九死一生,才能夠挑戰成功。”
“坐看好戲吧,江銅雖然是散修出身,但是他的實力對于這群新人來說,絕對是不可戰勝的,一旦那枚符寶打破不了防禦,那個新人修士怕就要危險了。”
這些老修士沒一個是善茬,有的氣息陰冷,有的則是臉上帶着奇異的笑容。
他們看着新來的内門弟子,眼神裡帶着漠然,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像是看着死人。
當初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也像這些新人弟子一樣,對于千嶺宗,對于未來充滿了期望。
但是随着黑夜的降臨,在山鬼和妖獸的襲擊下,新來的修士,足足折損了近半。
而這,還隻是第一次的襲擊。
山鬼和妖獸襲擊的間隔期都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如果争奪不到石屋,就隻能憑借着運氣了。
這也是為什麼,整個内門山谷,此時除了石屋内的修士外,老修士已經所剩無幾的根本原因。
要麼在半個月的時間突破築基,要麼争奪到石屋。
這,就是千嶺宗給新人的兩個選擇。
如果這兩個選擇都完成不了,那就隻有等待恐懼的降臨,然後憑借着運氣活下來。
這種感覺很糟糕,現在石屋裡的老修士,大多數都體驗過這種感覺。
對于宗門,他們的感情并不深厚。
而千嶺宗,似乎也并不在意底層修士的死活。
這個時候,随着火焰的散去,場上局勢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符寶的威力雖然巨大,但是面對着防禦為主的五行陣旗,仍然有些力有未逮。
五種顔色的小旗上有裂痕出現,而光罩也被符寶破開,不過裡面的中年修士江銅,卻是毫發無損。
他的臉上有些心有餘悸,剛才隻差一點,他的五行陣就被破開,而哪怕是被符寶擦到邊,他都得身負重傷。
而在心悸之後,一種憤怒的情緒升騰了起來,他作為排名四十的老人,竟然被新人給逼成這樣。
“沒有了符寶,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石屋挑戰,生死不論。今天,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怖。”
這樣說着,江銅的臉上帶着殘忍的獰笑,對着趙大寶緩緩走了過去。
而周圍圍觀的修士則對趙大寶露出同情的表情,在這種挑戰賽裡,惹惱老修士,下場絕對是很慘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江銅臉上的獰笑突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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