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迅速傳遍整個生肖院。
還留在生肖院的強者，譬如地馬、瘋虎、飛蛇、赤猴等人，齊聚在此。
「赤猴，你去看一下。」
地馬眉頭緊鎖，臉色無比難看。
是他讓給了玉豬催動金牛的許可權，本來覺得十拿九穩，卻不曾想再次遭到重創。
金牛人就在生肖院，為何會被人直接出手斬了？
空氣中仍然散發著濃郁的刀氣，可問題是，從哪來的？
能夠一擊斬殺金牛，至少也得是古尊層次的超級強者，甚至放眼天元神洲，都可能是最頂層的存在。
這等級別，為何要跟金牛過不去？
除去天王脈那些，他們實在想不出其他人了。
赤猴精通探查，他冷著臉走到近前，出手在地上沾染了一縷氣息放入口中品嘗。
頃刻間，一股殘留的刀氣猛衝而出。
隻聽赤猴一聲慘叫，口腔中鮮血淋漓，舌頭、牙齒被瞬間絞碎，化作一團血水，他劇烈咳嗽著，張口吐了出來。
全場再一次大驚！
赤猴是古尊啊，而且是精通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破局之法的古尊，竟然被一縷殘留刀意傷成這樣。
赤猴強行掙紮著站起身，他遠遠離開，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驚恐。
幾息後，他擡手一抓，虛空中的光幕浮現出一行字跡來——「殺人者，古劍神，通過分身斬本體，刀氣跨越虛空而來，千絲萬縷，無法抵禦。」
赤猴神色愈發驚恐，他們從沒有面對過這麼強橫的存在。
「還能通過分身斬殺本體？」
地馬第一個驚呼，「當初命鼠身亡，是死於咒殺，被人追蹤著蛛絲馬跡找了上來，一道劍氣劈死，毫無抵抗之力，一是因為他主動交出弱點，二是他為古聖，還未曾達到古尊層次。」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他金牛是古尊啊！
一位古尊也能被這般輕鬆所斬殺？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道分身也能聯繫本體了？分身隻需要一道意念操控，除此外和本體全無聯繫，更不會同命鼠那般有濃濃因果勾連。」
飛蛇吐了吐信子，臉上閃過陰鬱之色。
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分身就是分身，本體將意念注入後，可以不必隨時隨地都與他相連，頂多分身被斬滅後，本體會因失去那股力量而損傷一下道基，僅此而已。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他們思考範疇了。
從未見過這種手段啊！
「或許，我們對上的對手，比想象中更恐怖。」
片刻後，地馬得出結論，「金牛是死於斬殺林長歌的途中，那麼一切定然跟林長歌有關，我們之前對他的認知是，有一位五重真我聖的護道者，現在看來，是我們低估了他！」
「遠遠低估！」
瘋虎冷聲道。
「是古尊，而且不是一般的古尊！」
地馬嘶的抽了口冷氣，「此人靠山超乎想象，據我所知，連天王脈中都沒有這般存在！」
「所以，他大概率是來自……其他位面？」
這時，瘋虎又道，「早在一千多年前，我曾搏殺過一位古聖，本以為對方身份普通，然而我卻在他納戒中找到了很多來自其他位面的證據，後來我循著這點蛛絲馬跡前去尋找，發覺在其他位面眼中，九霄上界算是一處肥沃之地，有不少自己生存環境面臨末日的勢力，都想將手伸到我們這裡來。」
「我記得此事！」
飛蛇點頭，「天王脈沒有如此強大的古刀神，如果有，也不會隻在最近十年嶄露頭角，我傾向於林長歌是其他位面派遣過來的天驕，其目的就是不停成長，直到在天元神洲分一杯羹！」
「那這……跟我們關係不大啊！」
地馬聲音一轉，「天元神洲的主宰者是天王脈，就算真顛覆，那也是先顛覆他天王脈的政權，我們偏安一隅，暗中發展，還真沒多少影響。」
其他幾人沉吟片刻，都覺得很有道理。
「將此消息裝作無意散播出去，最好引得他與天王脈對立，雙方拚死爭鬥，我們漁翁得利。」
地馬思索間，眸中透出精光。
「那金牛一事……」
飛蛇皺眉，「傳上去的話，上面會不開心。」
「壓下來，我生肖院一切事情都由自己做主，還輪不到其他人指手畫腳。」
地馬搖頭，旋即獰笑，「我們先緩慢蟄伏，看著天王脈與其他各方勢力打到頭破血流……林長歌背後靠山不簡單，他來歷定然不俗，我們前期無論如何都不要做他第一個敵人！」
「金牛、命鼠的死，難道就這麼算了？」
瘋虎低吼一聲。
「當然不會，我天殿什麼目的？我們要重新統一天元神洲，這也是最上層的意志！」
地馬冷冷道，「等他們打到白熱化階段，我們一舉殺入，收割全場，繼而重新確立自己的領袖地位，當年怎麼丟掉的天元神洲，將來就要怎麼拿回來！」
這時，遠處赤猴揮了揮手，示意幾人過來。
幾人走上前，在一片廢墟中發現了早已昏迷多時的玉豬。
赤猴這次學聰明了，他沒有直接品嘗周圍的蛛絲馬跡，而是俯下身子將手放在玉豬胸口，感受著起伏。
幾息後，赤猴擡手打出一道光幕——「他隻是遭受了波及，但也身受重傷，刀意摧毀了他五臟六腑，沒有幾個月的療養怕是醒不過來。」
眾人又一次沉默。
玉豬是古尊，僅僅隻是波及就將他傷成這樣。
赤猴也是古尊，在品嘗一縷刀意過後，直接攪爛了全部舌頭與牙齒。
沾之即死，觸之即傷。
這一幕幕場景，真是無比駭人。
「先將他擡走治療吧，金牛身死時，玉豬和他在一起，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地馬揮揮手。
這件事情註定隻能被壓在小圈子裡，絕不能對外傳播。
既然明了林長歌的身份，那接下來需要一邊印證，一邊小心翼翼，切記不能和他為敵。
天殿若是真下場和林長歌背後勢力拚個你死我活，最後隻能是天王脈撿到便宜。
地馬不傻，他當然知道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