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歌聽完來龍去脈後,直接被氣笑了,「那齊白羽是誰,我連聽都沒聽說過,更不曾見過,造謠造到我身上來了?」
「齊白羽倒是挺有名,是十凡城城主的弟子,中央皇城的天之驕女之一,被人譽為『白羽仙子』,不少修士對其仰慕。」
葉炎輕聲道,「此次之所以如此,大概率是受到了姜坤的指使,特意來抹黑姐夫的名聲。」
「這姜坤,圖什麼呢?」
林長歌摸著下巴,深深思索,「論實力,他的確修出了道境十重,但卻是人為強行拔高的,含金量多少還得掂一掂,真要是和我一戰,大概率會落一個慘敗的下場!」
「圖名聲。」
葉炎道,「姜坤近來跟蘇學文走得很近,我從他身邊人打聽得知,他想要爭奪姜族世子之位,他覺得自身天賦實力都不俗,隻差名聲。」
「想踩著我上位?也沒必要造這麼低劣的謠言啊,還說什麼跟我私下交手,三招打敗我,我懷恨在心去挖他牆角……」
林長歌無奈攤手,「本來沒想這麼快前去姜族的,既然人家造謠造到臉上了,那我也不能慣著他!」
「他不會應戰的。」
葉炎嘆息,「姐夫,我當時也懷有跟你一樣的好奇,就去找人打聽過,他正在修鍊逆轉天罡,這是姜族極其強大的一種秘法,需要時間才能修成,而在此期間絕不能輕易動手,一旦破例,會前功盡棄!」
「所以?」
林長歌隱約摸
索出來了答案,「他這是想等修成逆轉天罡後,再來和我交手,以此來碾壓我,完成他這謠言的閉環?」
葉炎點頭,「對,是這個意思,等於他提前把牛吹出去,等倒轉天罡修成後再來彌補,隻要結局是姐夫你落敗,那麼他這個計劃就等於天衣無縫,無人可以質疑。」
「有點意思,想要踩著我上位。」
林長歌咧嘴一笑,「當我林長歌是軟柿子,好,葉炎,幫我放出消息,七日後,我前往姜族挑戰姜坤,一舉粉碎謠言,到時廣邀四方天驕前去觀禮。」
「他不會應戰的。」
葉炎搖頭,可忽然想到什麼,「莫非姐夫你想要用輿論逼他應戰?」
「走一步看一步。」
林長歌呵呵笑道,「人家都踩到頭上了,我先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這些,怎麼能不應!」
「七日,幫我把消息擴散出去,最好要人盡皆知!」
「拜託了!」
……
消息從煉藥塔放了出來。
煉藥塔本就是類似商會的地方,無數天驕都會定期前來購買丹藥,聽說這則消息後,全都震驚了。
「林長歌要應戰?」
「要挑戰姜坤,粉碎謠言?」
「有意思,有意思!」
「什麼時間,到時候我們前去觀禮!」
藉助姜坤謠言的餘溫,林長歌這番話得到了迅速的擴散,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四方天驕的神經。
「好,好,我們必然前去!」
「放心,這等大事我們才不會錯過!」
「哈
哈哈,就該這樣,理越辨越明,兩人交手一次,什麼謠言都沒了。」
那群天驕自然是樂得自在,希望能看到兩人交手,一方是姜族有希望成為世子的姜坤,一方是來到中央皇城沒多久卻已經聲名鵲起的霸體。
這兩人當眾對碰,一定很有意思!
……
五日後。
青蓮殿,葉傾月閉關而出,她眉宇間閃過淡淡的驕傲之色,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終於修出了道境十重。
跟姜坤不同,她是真正依靠自己修鍊上來的,而且走的又是最難大道之一的劍道。
「等我踏足涅磐境的那一刻……」
葉傾月輕聲說著,嘴角緩緩勾起弧度,「這世間,又要多出一位劍神了。」
她對劍意的掌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未來隻需要穩步前進,就絕對可以在踏足涅磐境時提升,將劍意修鍊到完美意境,再無任何缺陷。
縱觀世間,其他刀神、劍神,大都是在五次涅磐後才領悟大道,修成的完美意境。
但葉傾月和他們都不同!
她在未曾達到涅磐境時,就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隨著隱藏境界修成,她愈發肯定,自己距離劍神僅有一步之遙!
「傾月。」
大殿門被推開,慕青扇緩步走來,她意志有些消沉,銀眸黯淡,眼圈微紅,顯然之前才流過淚。
「師尊?」
葉傾月見狀,發出一聲驚訝,「你是……怎麼了?」
她很少見到師尊失態,上一次,是趙柔兒前來拜訪的時
候。
慕青扇明顯在努力維繫著情緒,可終究還是雙腿一軟,步伐踉蹌著摔倒,葉傾月一個閃身來到面前,伸手攙扶住了她。
「師尊。」
葉傾月似乎從她情緒中讀出了什麼,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她居然邁出了這樣一步,她怎麼敢的啊!」
慕青扇堂堂一代青蓮劍神,此刻竟然像是失魂落魄的小女孩一樣,眼眸失神,「她不知道這是必死之路嗎,九死一生?十死無生啊!」
「那個一個招呼都不打,就不告而別的人,真的值得她豁出所有,包括性命嗎!」
慕青扇聲音哽咽,「從來沒有人成功過,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唯一,趙柔兒,你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
葉傾月怔了怔,果然跟自己猜測一樣,師尊是為了趙柔兒而感傷。
從話裡聽來,趙柔兒似乎為了那初代霸體,走上了一條必死之路?
葉傾月忍不住咂舌,她不明白,但會尊重。
隻是有些時候真的不理解,三千多年了,那段相處的時日無論多麼甜蜜,放在三千多年的歷史長河裡,都不過隻是驚鴻一現。
驚鴻一現的驚艷,真值得你思念三千多年,甚至拿性命去追隨嗎?
「你知道嗎,為什麼她趙柔兒可以不忘,師尊卻要必須迫使自己忘記……」
慕青扇一把抓住葉傾月,銀眸中透出極緻的痛苦,「她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師尊卻沒有!」
「師尊一直覺得自己愛
得足夠理智,可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不叫理智,這叫……懦弱!」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拿出酒壺開始喝酒。
葉傾月沒有勸她,或許,大醉一場才是師尊如今最需要的。
她走出大殿,輕輕為師尊關上了門。
門外,一片白雪皚皚,不知不覺竟是入冬了。
「小姐。」
一名侍女低著頭走來,「奴婢有事情要告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