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隻能在這裡突破歸一境八重，到時候，就能將先天石靈煉化，收起來了。
但是，隻剩下九個月時間，夠嗎？
蘇塵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靠近先天石靈。
當走到足夠近時，他眼睛一瞪，差點脫口罵出聲來。
原來，搞了半天，是白高興一場！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先天石靈內部已經被挖空了。
誰這麼浪費？
蘇塵氣得都想揍人，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對！
他立刻發現，石靈內部非常光滑，沒有一點點人工雕琢的痕迹。
要是普通石頭，隨便哪個武者都能輕易做到這一點。但這可是先天石靈，堪比純金之源的存在，哪有這麼脆弱？
「難道是先天石靈產生了自我意識，出世了？」
蘇塵想到一種可能。
天地萬物，都有可能通靈。
更不用說先天靈體，從一開始就站在世界巔峰，是堪比純金之源的頂級材料，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這種寶物一旦通靈，起點就是滅虛境高階。
歷史上確實有先天靈體擁有智慧，行走天下的例子。它比普通滅虛境高階強大無數倍，可以稱得上準開天境。
不過，儘管先天靈體如此強大，卻從沒聽說過有成為開天境的先例。
世間最平凡的人都有可能得道，可身為天地寵兒的先天靈體卻不行，不得不讓人感嘆造物的奇妙。
也許，不經歷從平凡到巔峰的過程，就無法衝擊巔峰之位。
先不管這些，問題是，如果這先天石靈真的通靈了，那就是一個準開天境！
準開天境有多厲害？
想想迦樓佛就知道了，幾乎將那個時代的滅虛境高階殺光。
蘇塵便想離開，此地不宜久留，誰知道那先天石靈是不是剛通靈，還在附近呢。
不過，這蛻下的先天石靈外殼，雖然石靈沒了，但外殼也是很珍貴的材料。
蘇塵走上前，打算先把這東西收了再走。
既然進了寶山，總不能空手而歸。
「唉！」
一聲嘆息突然傳來，在蘇塵耳邊輕輕回蕩。
聲音很輕，卻讓人渾身汗毛直豎。
蘇塵緩緩轉過身，隻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老者。
老者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大街上隨便一抓一大把那種，可這樣的老者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前輩，打擾了！」
蘇塵神色凝重，同時暗暗做好準備，要是情況不對，隨時準備藉助地脈之力逃走。
「年輕人，別緊張，老朽又不會吃了你。」
老者咳嗽了一聲，身子抖個不停，就像風裡的殘燭，那生命之火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蘇塵想了想，問道。
老者忍不住笑了：「你倒還探起老朽的底來了？呵呵，也罷，老朽姓鍾離，名嶽。」
「好名字，大氣不凡。」
蘇塵立刻拍起馬屁，不管什麼情況下，嘴甜一點總沒錯。
鍾離嶽哈哈大笑起來，可像是牽動了傷勢，又咳嗽了起來：「年輕人，你這嘴可真甜。好了，來跟老朽說說，現在是哪一年了？」
難道對方一直待在這裡，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蘇塵心裡一動，想了想道：「前輩，星宇之中沒有統一的紀年法，晚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哦。」
鍾離嶽點了點頭，「你看老朽，真是老糊塗了。那麼，最近的一個開天境是誰？」
「不知道。」
蘇塵搖了搖頭，見鍾離嶽面露疑惑，便又道，「十萬年前，好像出現了一個開天境，可當時發生了一場大動亂，歷史都被抹去了。所以，就連那個開天境的來歷都沒人知道。」
鍾離嶽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怒容，重重哼了一聲：「那幾個老不死的傢夥，果然還是不安分！」
蘇塵心裡一動，看來這位大爺知道不少內幕。
他忍不住問道：「前輩，您知道這場動亂是怎麼引起的？」
「小子，你的好奇心一直都這麼強？」
鍾離嶽笑問。
「這不是看前輩您親切，晚輩才鬥膽多問了幾句。」
蘇塵笑道。
鍾離嶽哈哈一笑：「你現在太弱了，有些事情你還不適合知道，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反倒有害。」
聽到這話，蘇塵也知道從對方嘴裡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換了話題：「前輩怎麼會在這？」
「你其實是想問，這具先天石靈去哪了吧？」
鍾離嶽反問。
「晚輩確實有點好奇。」
蘇塵笑道。
鍾離嶽搖了搖頭：「老朽來這兒的時候，先天石靈就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是它自己通靈跑了，還是被人煉成了化身。」
蘇塵微微一怔，這老爺子在這肯定待了很久了，那先天石靈消失的時間也應該很早了，可能就是十萬年前的事情。
老爺子的壽命肯定沒有這麼長，但世間有一些封印生命，減緩時間流逝的手段，倒也不奇怪。像是小青龍，之前也是被封印的。
不過，小青龍被封印，是為了治癒娘胎裡帶來的暗傷。至於鍾離嶽為什麼會被封印，就不得而知了。
鍾離嶽問了蘇塵許多，比如伏龍谷有沒有開啟，現在的世道如何，有沒有陰魂入侵之類的。
蘇塵說的過程中，鍾離嶽一直神色平靜，可一說到血海裡葬著無數滅虛境高階的屍體，他就立刻怒髮衝冠，模樣駭人。
「好了，你可以走了，老朽還得再睡個幾年。」
聽完之後，老爺子開始趕人。
幾年？蘇塵忍不住想，這位大爺說的幾年，怕會是幾百年吧？
不過，他很識趣，沒有討價還價，出了地窟。隨後立刻施展跬步，快速離開了。
「原來，才過去了十萬年而已。」
地窟之中，鍾離嶽獨自一人，他喃喃自語。
「張淩虛，十萬年前，我輸給了你，按理說，我應該隨風消逝。可黑暗勢力想吞掉整個星宇，我隻能拖著這副殘軀，再跟天、跟人鬥上一回。要是能成道，我會替你報仇，也不枉跟你鬥了這麼多年！」
蘇塵離開後，半路上意外感應到了一顆九嬰果的存在。
他馬上改變路線，把這顆九嬰果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