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81章 一日破兩關
落在城樓上的那一刻,神劍出鞘,金光四射,如兩輪耀日驅散了灰暗的天際。
燕雀關的守軍倒也不畏縮膽小之輩,看不到飛來神箭,一個個也都拿着武器沖了上來。
看見大夏的将士被砍斷鈎索摔下城樓,梁崇月眼神淩冽,提劍上前,其身姿若驚鴻,翩然疾行于敵人之中。
劍之所向,氣破長虹,風卷殘雲,甲胄破碎之聲不絕于耳,血霧紛揚似暮霭沉沉。
素手揮劍,劍招淩厲無比,或挑或刺,或削或斬,似蛟龍出海,吞雲吐霧,如鳳舞九天,傲睨衆生。
城樓之上敵軍雖多,然遇公主之劍,如螳臂當車,紛紛潰敗。
大夏的将士們見公主殿下殺敵于飲水,一時間,城樓上,喊殺聲震天響,梁崇月縱橫其間,臉上、身上已經滿是敵人的血水,青絲亂舞,面若桃花含煞,目似秋水蘊威。
梁崇月越殺越狠,雙劍之下,亡魂喪膽,哀嚎遍地。
等到有将士打開了城門,無數将士沖入燕雀關,城樓之上的敵軍已經被殺戮殆盡,梁崇月獨立城頭,仗劍臨風,腳下是數不清的敵軍屍體。
燕雀關的守軍一共才不到三萬人,從梁崇月兵臨城下那一刻起,燕雀關就已經是她的囊中物了。
将士們英勇無雙,在梁崇月預計的時間之前就拿下了燕雀關,梁崇月換下了燕雀關上挂着的旗幟,換上了大夏的龍旗,寒風中染了血的龍旗獵獵作響。
梁崇月騎在戰馬上入城時,這燕雀關沒比荒都好上多少,一樣的荒涼,身後将士們甲胄碰撞的聲音不絕入耳,似催命之音,城中百姓惶恐不安,垂首跪伏在街道兩側。
總有無畏的孩童憤恨仰視,在見到軍隊最前面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竟然是位女将軍時露出震驚之色。
梁崇月的眉梢眼角盡是肅殺,然難掩天生麗質,哪怕全身浴血也蓋不住那張絕世容顔,與周身尊貴氣質。
所過之處,疾風拂動鬓發,戰袍獵獵作響。
“哇嗚嗚嗚嗚......”
身後傳來孩童的哭泣聲,猶如夜枭啼鳴,尖銳又凄厲,哪怕被捂住嘴巴,也還有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傳出。
梁崇月順着抽噎聲看去,見到人群中一個臉色蒼白、下身還在出血的婦人正捂着孩童的嘴巴,朝她看過來的眼神裡滿是驚恐和害怕。
她身旁的男人和老婦面上驚恐萬分,還是忍不住挪動身體,想要将女人和孩子擋在身後。
梁崇月目光在女人出血的下身掃過,看着女人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和懷裡胎脂都還沒退幹淨的孩子,大抵猜到了些。
梁崇月素手輕拽住缰繩,戰馬停下,身後的将士們也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梁崇月的目光在跪着百姓身上掃過,用内力見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推遠:
“今燕雀關破,往後你們就是大夏的子民,我是大夏的鎮國公主,隻要你們臣服,我不會為難你們,若有不服者,盡早跳出來,若是被本公主抓到,你和你的九族都别想活了。”
恩威并施,梁崇月的話落下,仿若一陣凜冽寒風刮過寂靜的街道,百姓們起初噤若寒蟬,身體微微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時間仿若凝固,片刻之後,人群中開始有了細微的騷動。
跪地的百姓們緩緩擡起頭來,膽怯、畏懼的注視着這位走在破城大軍最前面的公主。
紅衣戰甲,器宇不凡,大夏這位鎮國公主的名号早已傳遍四海九州,北境原本同大夏不相上下,就是因為大夏有了這位鎮國公主,短短十年間,大夏已經遠超北境太多。
老皇帝不做人,隻想着長生不老,拼命壓榨他們這些貧苦百姓,新帝登基時他們還幻想過幾天好日子,卻不曾想等到的是大夏的鐵騎踏破燕雀關的城門,他們也沒等到新帝派來的援兵。
北境的皇室不拿他們這些百姓當人,現在大夏的公主願意給他們一條活路。
衆人又将頭垂下,相互對視着,眼神中既有惶恐,又有一絲對安穩生活的渴望。
燕雀關距離荒都那樣近,天知道他們有多羨慕荒都百姓安穩太平的生活。
最後還是幾位跪在人群最前面的老者,率先彎下了他們那飽經風霜的脊背,伏地叩首,口中發出顫抖的臣服之語。
緊接着,年輕力壯者們也紛紛效仿,頭觸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如同悶雷在石闆路上滾動。
婦人們摟着孩子們,輕聲哄着,也跟着屈膝下跪。
北境這一年動亂不堪,孩子們也都早慧,明白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路,剛才幾個還憤恨不已的孩童,被婦人們捂着眼睛,壓下腦袋對着公主殿下俯首稱臣。
梁崇月沒有計較這些孩子方才眼中的仇恨,滅國之仇,自然該恨,等到這片大陸上再也沒有北境,他們過上太平日子了,這恨自己就消了。
還有些人目光閃爍,偷偷擡起頭來望向公主,目光在敬畏與探究中徘徊不定,似乎在努力揣測這位上位者的心意,又害怕這無意的冒犯會招緻禍端。
梁崇月朝着身後招手,赤嵘駕着戰馬走到殿下身邊,梁崇月側頭在他耳邊道:
“天這樣冷,讓這些百姓都回家去吧,他們往後也是大夏的子民,還有那個婦人應該剛生産後不久,派軍醫去給她看看。”
赤嵘順着主人的吩咐朝着後面看去,那女子對上赤嵘冷的像塊寒冰一樣的眼神,瑟縮了一下脖子,害怕的将頭低下,久久不敢擡起。
梁崇月吩咐完,就繼續率兵前往燕雀關的守軍府邸,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剛才那些話她雖然是對赤嵘說的,卻用内力将聲音推遠,離得近的百姓都能聽得到。
長時間被壓迫久了,跪地的百姓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公主已經駕馬離開,身後将士們甲胄碰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們再聽,心中恐慌減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