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64章 疤痕
第五夫人一把推開身前的保安,快步就要朝顔茸茸那邊走過去,可是才剛邁出去一步,她就忽然頓住。
她死死的握着拳頭,壓制自己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心思。
司伯珩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了顔茸茸身上,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快步離開了。
錢管家跟方橙出現疏導賓客,這個插曲也就過去了,畢竟顔茸茸也沒露什麼,頂多露了個肩膀頭子。
隻是這樣的小事故引起了一些人的注視而已。
“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第五夫人的貼身傭人急切的喊着她,從剛才開始,夫人就一直沒什麼反應,她很着急,以為這位夫人受傷了。
第五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沉聲說道。
“走,回去吧。”
一上自己的車,她就快速撥出去一個電話,但在電話響起的瞬間,她又快速挂斷了。
随後她就緊緊握着手機,顯得有些心神不甯。
顔茸茸被司伯珩抱回了休息室,自己看了看已經被拉回原位的肩帶,也有些懊惱。
“對不起啊,我讓你丢臉了。”
司伯珩摸摸她的小臉。
“傻瓜,你很好,哪有丢什麼人,那隻是個意外,不過我剛才真是被你給吓的不輕,看來以後真的得減少與那些危險的人接觸。”
顔茸茸看着他,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位第五夫人,到底是誰?她是危險的人物?”
耿歡本來站在一邊,之前明明跟顔茸茸介紹過,她怎麼沒聽進去嗎?
司伯珩道。
“她是那位的第五任妻子,她所在的家族在體系内任職的不少,這些年在大公子跟長公主的打壓下依舊能不停的進人,所以實力很強,他們是四公子陣營的人。”
顔茸茸眉頭一皺。
那個四公子她沒什麼好感,感覺也不是個平和的人,他的勢力竟然也這麼強大。
“第五夫人就是四公子的生母。”
顔茸茸眼神微微凝滞了一下,終于明白司伯珩對她的敵意了,他們是當年李紅那一支的人。
見顔茸茸一副發愁的樣子,司伯珩低頭輕輕吻了吻她。
“不用管他們,都是不重要的人,你好好休息,我得出去應酬一下,外面今天來了很多人。”
顔茸茸點頭。
“好,你……盡量少喝點兒酒。”
司伯珩眸光一動,又微微低頭。
“剛才酒味很重?”
顔茸茸隻是笑笑,沒有多說。
司伯珩站起來身子,目光若有似無掃過顔茸茸的肩膀,對她笑笑。
“乖乖的,要是餓了就讓溫姨給你拿吃的。”
說着,又看向耿歡。
“你不要離開茸茸,就算她睡覺的時候都不能離開。”
耿歡聽出自家少爺語氣中的鄭重,也趕緊點頭。
“是,我肯定不離開茸茸身邊。”
司伯珩出了顔茸茸的休息房間,阿旸跟阿偉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顔家的人都趕走了。”
司伯珩點了下頭,看向阿偉。
“發現什麼異常嗎?”
阿偉微蹙着眉頭彙報道。
“确實神情不太對,上車之後我們無法再跟了,但看臉色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手裡一直握着手機。”
司伯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揮手讓他們去忙了。
他一邊往宴會場地走,一邊想着那位第五夫人。
剛才她看過來的眼神非常奇怪,好像很震驚,随後又表情變得忌憚,還有什麼來着?
他認真思索着。
可是為什麼她會突然有那樣的表情呢?第五夫人雖然不是第一王妃,但卻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禮儀端莊自然是必修課,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可是剛才,她很失态。
司伯珩仔細回憶,她出現那樣的表情好像是在顔茸茸被她拉開肩帶之後,可是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做了這麼失禮的事,而有驚吓到呢?
司伯珩想到顔茸茸肩膀上似乎有個小疤痕,難道是因為這個?
想到這裡,他還是拿出手機,給李毓舟發過去一條消息。
“很抱歉打擾您,我想問一下,茸茸小時候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胎記或者疤痕?”
李毓舟回消息非常快,很堅定的回了兩個字。
“沒有”
不過緊接着第二條消息就發了過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婚禮進行的不順利嗎?”
大公子的敏銳,司伯珩很無奈,便把第五夫人的事情說了,并且最後着重了那位夫人最後看顔茸茸的眼神。
“所以你懷疑,她發現了茸茸的身份?”
司伯珩猶豫了一下,回消息。
“我不确定,但茸茸肩膀上有個小疤痕,她會那樣有可能是看到了那個疤痕。”
李毓舟卻很茫然。
“疤痕?什麼疤痕?姝兒身上連一點兒疤痕都沒有啊,她母親一直都很呵護她,絕對沒有磕着碰着。”
司伯珩也楞住了。
拿着手機許久都沒再回消息,他這會兒都有點兒亂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過去問道。
“殿下,您在确定茸茸就是當年的小公主時,是否做過親子鑒定?”
“怎麼?你懷疑她不是我的女兒?”
司伯珩剛才确實有這個懷疑,他甚至心裡産生了陰謀論,懷疑這位大殿下說茸茸是他的女兒也是有某種目的的。
比如,把司家緊緊綁在他的船上。
大公子這次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司伯珩,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她是我跟月茹的女兒,我不會弄錯,就算沒有那份鑒定,我也知道她是,你相信血緣親情之間的那種羁絆嗎?”
司伯珩靜靜聽着,并沒發表什麼意見。
“第五夫人的事情你先别查了,我會派人盯着她,或許,她能為我帶來不一樣的收獲呢,你就先好好陪陪我家孩子吧,畢竟之後……”
他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司伯珩神情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怅然。
挂了電話,他出去招待賓客。
其實司家人在場,賓客們都照顧的非常周到,不過司伯珩作為新郎官,還是要出現的。
季清寒舉着一杯酒朝他走過來。
司野忽然從司伯珩身後竄了出去,過去一把摟住季清寒的肩膀。
“季大哥,哎呀,你可真是貴人事忙啊,你說你都回國多久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你呢,來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喝幾杯,我哥結婚,咱都高興不是?”
季清寒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皺了皺眉,身子往後,躲開了他。
“司野,讓開。”
司伯珩剛才不在,全靠這些伴郎幫着喝酒了,尤其是司野,他是司家的人,還是首席伴郎,這酒自然他喝的最多。
這會兒喝的已經雙頰暈紅,酒氣上頭了。
他才不受季清寒的威脅呢,除了他哥,司野自問自己還真沒怕過誰。
這季清寒雖然跟他哥一樣名氣大,但對司野沒什麼用。
所以他還是笑嘻嘻的對季清寒敬酒,算是替了司伯珩。
季清寒蹙眉,看着司野舉着的酒杯,臉色有點兒不好看。
稍稍猶豫,他跟司野碰了一下,一仰頭就喝了。
喝完便繞過司野要去找司伯珩。
但司野又上前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季大哥,我說了,我們得多喝幾杯,呵呵,一杯怎麼夠呢?”
季清寒眸子裡已經染上了寒意,他看着司野那通紅的臉色,冷笑了一聲。
“你要喝?”
司野被他那個眼神盯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想到這季清寒跟自己哥哥那敵對的姿态,他又不敢放他過去,生怕這家夥在婚禮上搗亂。
于是,司野很堅定的要守護自己哥的婚禮,梗着脖子點頭。
“喝啊,能跟季大哥喝酒,我得多榮幸啊?”
季清寒眉心一挑。
“你跟我可不是一段的人,既然你喜歡喝酒,我就讓我們家季雯陪你吧。”
他話音才剛落下,一個身高一米七幾左右的女人便走了出來。
這女人身材非常火辣,又高又瘦,簡直比專業的模特都身材好,穿着一件黑色晚禮服,裙擺開叉直接開到了大腿,簡直把那雙腿襯的又長又直。
司野看到季雯也是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那女人已經挽上了司野的胳膊。
“司野,我陪你喝,我一定能把你陪盡興了。”
齊悅本來是要陪顔茸茸回去休息的,但顔茸茸這個新娘子不能敬酒,她們這些伴娘就被留下了。
她偏偏是幾人裡面年紀最小的,被好幾個女人拉着喝酒。
連着喝了三杯,她腦子已經有點兒暈暈乎乎了,可是身邊還是圍着幾位年輕的小姐。
她們拉着齊悅非常的熱情,又有人給她拿了一杯酒,把她手裡的空杯子替換掉。
“來,我也來敬你一杯,聽說你是新娘子最好的閨蜜,我們以後可要多多來往。”
“是呀,新娘子被司少藏的可緊了,我們都接觸不到呢,齊悅,來,我也敬你。”
又一位小姐給齊悅送上一杯酒。
齊悅畢竟是大學生,社會經驗不足,為人豪爽直率,為人處世很稚嫩。
喝了這個給的酒,不喝另一個的,她會感覺很不好意思。
隻是她一手拿着一杯酒,心裡是陣陣發苦,她現在就有點兒醉了,她怕這兩杯酒喝下去就要出洋相了。
這兩位小姐顯然沒有齊悅那樣的善良。
她們見齊悅拿着酒杯一直沒喝,居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哎呀,快喝快喝,新娘子懷孕了不能喝酒我們能理解,那閨蜜就幫她喝嘛。”
齊悅被抓着手,把酒杯送到了嘴邊,她完全沒防備,酒倒進嘴裡時,一下子嗆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季清寒正站在司伯珩身邊跟他說話,這邊的咳嗽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司伯珩回頭看過去,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季清寒卻是一挑眉。
“不過去照顧一下?聽說這是顔茸茸最好的閨蜜,你要是怕得罪人,我可以去幫她把那些礙眼的人都趕走。”
司伯珩的臉上并沒有特别憤怒的神色,他隻是眸光往司野那邊移動了一下,随後便淡淡道。
“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兒兌現賭局輸了後的承諾為好。”
季清寒搖晃了一下酒杯,淡淡道。
“司伯珩,你想把我支出京都?”
他看向司伯珩,眼眸之中帶着深沉的探究。
司伯珩面無表情。
“我隻想你兌現承諾,滾蛋,你在京都我實在覺得礙眼。”
季清寒垂眸,冷笑了一聲。
“是嗎?”
他們這邊互相試探交談,司野已經被季雯給拉到角落去了,剛要坐下,就聽到了咳嗽聲,便回頭朝這邊看過來,
當看到齊悅的狼狽時,臉色一沉。
他把季雯的手拿開,徑直走了過去。
“哎呀,你看看你,怎麼連個杯子都拿不穩呢?”
“還有一杯呢,趕緊喝,哈哈哈……”
好幾個女人調笑着,剛才灌齊悅酒的女人竟然又抓起她的手腕兒,還要逼着她把另外一杯酒也給喝了。
齊悅本來也不是顔茸茸那種軟軟的性格,這會兒要是再看不出這兩個女人不懷好意的話,她就是傻子了。
她微微垂眸,身體往後仰了一下,手一抖。
“哎呀!”
那酒杯直接朝着那女的傾斜,一杯紅酒全澆到那女人胸口上了。
“啊!”
那女人本來就穿着一件低胸禮服,此時被酒水一浸濕,竟是連胸前的形狀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女人尖叫着捂住胸口,死死瞪着齊悅。
“你……你幹什麼?”
齊悅也做出一副驚吓到的表情。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人根本不聽道歉,擡手就抓起一杯紅酒,朝着齊悅的臉就潑。
“我還你的。”
然而,她卻被人從後面推了一下,身體一個趔趄。
那酒不僅沒潑到齊悅身上,反而潑到了她那名同伴身上。
齊悅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跟這兩個女人拉開距離。
可是她這會兒真的醉的不輕,搖搖晃晃險些把自己給絆倒了。
幸好司野反應快,一把把人撈進了懷裡。
齊悅看清楚近在眼前的人是司野後,整個人都有點兒呆滞。
“你……”
才剛開口,身旁就傳來女人憤怒的尖叫聲。
“誰,誰推我?”
司野沒理會那叫嚣的女人,而是看到齊悅雪白的脖頸上沾染上了紅色的酒漬,像是雪地中盛開的牡丹花似的,美豔,性感。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緩緩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