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開的什麽車
江志浩噼裏啪啦點了一堆菜,連玲玲都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十一二道左右,哪怕法餐是出了名的複雜,這也算很多了。
裴安河在心裏默默算了一下賬,然後臉色就有點不自然了。
江志浩點完菜,從口袋裏拿出一百元放在服務生的平闆電腦上,道:“就這些了。”
裴安河盯着他,語氣有點怪怪的道:“江先生挺大方啊,小費都給一百塊。”
“習慣了。”江志浩微笑着道。
這話倒不是故意刺激誰,身家千億的時候,他出門在外從來不裝現金。但去任何一家西餐廳吃飯,總會入鄉随俗,跟着人家的規矩給點小費。
當然了,有錢也不會任性,通常都是一百塊封頂。
哪怕重生回來,這種習慣江志浩也沒有改。何況聖羅曼餐廳本身也算檔次很高的那一類,這裏的服務,完全對得起這一百塊錢。
服務生收了小費,笑容更足:“謝謝先生,我現在去給各位準備菜品,請稍等片刻。”
“等一下!”裴安河忽然喊住服務生,道:“你們今天不是有限量的特色菜嗎,除了我們之前預定的套餐外,再加一份。”
服務生點點頭,在電腦上做了記錄,道:“好的,請稍等。”
聖羅曼的大廚每天都會推出一道特色菜,限量十份,先到先得。在這樣的高檔餐廳吃飯的人,都不差錢,誰都會想争一份面子,所以特色菜通常很容易就賣光了。
而且它的價格十份昂貴,最低也是八百元以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不是菜,而是面子。
裴安河特意多點了一份特色菜,就是因為江志浩點的太多了,而他們預定的套餐裏,太貴的菜一道也沒有,都是很普通的法餐。
回頭等江志浩的菜上來,一對比,顯得他們那邊太寒酸。
哪怕一道菜八百塊很貴,讓裴安河也覺得肉疼,還是得點。
男人的面子,哪能丢?尤其是在鐘佳薇這樣的美女面前。
“看來江先生經常吃西餐啊,給小費很自然,不知道江先生在哪裏高就?”裴安河問。
“這裏的法棍面包要蘸點黃油吃,味道很不錯的,玲玲也嘗嘗。”江志浩把餐前小點心放在了母女倆面前,告訴她們吃飯,然後才看向裴安河,道:“我屬于自由人士。”
“哦,無業遊民啊。”裴安河笑起來,下一刻又故作懊惱的道:“不好意思,心直口快,江先生別介意。”
江志浩隻是微微一笑,他又不是看不出裴安河的心思,這對夫妻擺明了是想用這頓飯,表現出他們家底殷實的狀态。既然人家要顯擺,自己何必較勁呢,沒什麽意義。
見江志浩不說話,裴安河又道:“我兒子小虎也和我一樣,直腸子,藏不住話。不過像鐘小姐每天騎着電動車,确實有點不妥。現在不都說環境污染,紫外線比以前更強嗎,天天騎電動車,太容易曬傷了。江先生怎麽不給鐘小姐買輛車?現在車不貴的,十萬八萬可以買,幾十萬上百萬也行,看個人經濟實力嘛。像我,一個月能賺幾萬塊,所以就隻給老婆買了輛寶馬mini,三四十萬左右,也不是很貴。”
說這話的時候,裴安河一會看着江志浩,一會把視線投向鐘佳薇。
話裏話外的得意與炫耀,無比明顯。
鐘佳薇也聽的出來,道:“我不會開車,而且騎電瓶車也挺方便的。”
“那怎麽行,再方便也經不住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啊。”徐靜荷跟着道:“女人啊,就是得好好保養,不然再漂亮也得成黃臉婆。”
這話多少說的有點難聽,讓鐘佳薇忍不住低下頭去。不是不想争,而是沒有底氣。
人家夫妻倆都開着幾十萬的車,自己拿什麽去争?
這時候,江志浩道:“裴先生和徐女士說的對,我也正在想給她買輛車。”
“是嘛?我正好有幾個朋友在4S店工作,不知道江先生要買哪個?到時候可以讓我朋友幫忙,講講價什麽的。不過他們都是BBA級別的,像什麽現代啊,大衆啊這樣的中低端我倒不太認識人。”裴安河道。
“中低端的我也看不上,倒覺得卡宴挺好,比較适合女性。”江志浩道。
裴安河幾人聽的一愣,鐘佳薇也是一怔過後,下意識拽了江志浩一下。
雖然她沒有駕照,也不太懂車,但卡宴這麽出名的車子還是知道的。
根據她的印象,最少也是七八十萬甚至過百萬。這麽貴的車,就算買的起,她也不敢開。
知道江志浩剛賺了不少錢,可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他已經因為鐘加喜的原因,錯過了最佳的賺錢機會,這種好運氣的撿漏怎麽可能天天都有呢。
在鐘佳薇的心裏,還是希望江志浩能夠穩紮穩打,利用這一百八十萬好好幹點正經生意,別亂花錢。
所以她認為,江志浩是為了在裴安河面前吹牛争面子。
而裴安河夫妻倆,也是這樣想的。
“江先生現在開的什麽車?奔馳S?寶馬七系?”裴安河問。
“都不是,我現在沒有車,出門滴滴代步。”江志浩很坦承的回答道。
裴安河一愣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對徐靜荷道:“江先生真是個幽默的人啊,你說是不是。”
徐靜荷也笑出聲來,一個滴滴代步的男人,老婆天天騎電動車上下班,現在卻說要買保時捷卡宴?
你想吹牛,起碼也找準對象,我們又不是傻子,有那麽好糊弄嗎?
雖然吹牛不犯法,但你這樣不覺得尴尬嗎?
江志浩當然不覺得尴尬,因為他确實準備給鐘佳薇買一輛卡宴。沒記錯的話,剛結婚的時候鐘佳薇有一回逛街,就指着路邊的一輛卡宴說過,那車真好看,以後我們賺大錢了也買一輛。
可能她現在早就忘記當初說過的話,但江志浩一直記得。
百萬級別的車,并不被江志浩放在心上,他隻是希望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彌補過去的遺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