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巴張了又合,不知該說什麼,他心裡開始怨怪鄭仲文,沒事瞎摻和什麼,害得他現在這般騎虎難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鄭仲文卻道:“單老爺,官府辦案自然有官府辦案的規矩,這規矩可不是由你來制定的,我不管你們單家在晉城,甚至在京都有什麼勢力,但請你們全力配合我們官府查案,而非對我們施以無理的壓力。”
單老爺面色瞬時黑沉,瞪着眼睛看鄭仲文,怒道:“你是什麼東西,幾次三番在王大人面前喝三吆四的,我和王大人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插嘴?”
王大人一瞧這狀,完蛋,這是要開始幹仗了呀,他趕忙陪着笑臉朝單老爺道:“單先生莫氣,他是新上任的信陽府通判,鄭大人,奉了本府之命監管此案。”他又湊上前一步,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他是永平侯世子,鄭仲文!”
單老爺面色一動,心道難怪他敢在自己面前這般放肆,原來是有身份的人。
單老爺的面色緩和了幾分,永平侯府在京都甚至在整個楚朝都是十分有聲望的,且信陽府通判一職能讓他這樣的毛頭青年頂上,已經很能證明永平侯府在朝中的地位。
他們單家雖然在京都也是望族,可比起永平侯府,那還是差得很遠。
鄭仲文道:“單老爺,我們現在可以帶走您女兒和丫頭的屍體了嗎?”
單老爺盡管痛心,可為了早日破案抓到兇手,他也隻能點頭了。
他揮了揮手,轉過身去,不忍再看女兒的慘狀。
☆、224.第224章 請大夫
223
知府衙門——驗屍房。
王大人朝由内而出的仵作急問:“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仵作搖頭:“大人,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單小姐和她的丫鬟确實是中毒而亡,但究竟是什麼毒,恕卑職無能,無法分辯!”
王大人一聽這話,立時沉了臉,你剛剛在單府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到了現在這種緊要的時候,你又自稱無能了?
仵作一臉無奈,垂頭不語。
鄭仲文插話道:“王大人,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仵作的職責是驗屍,雖然略通藥理,但還沒達到精曉的地步,不可能識得世間萬毒,更何況,毒死單小姐的藥,肯定不是普通的毒,仵作不識,也算情有可原。”
王大人深吸了口氣,忍住向鄭仲文發難的沖動,咬牙道:“他情有可原,那你呢?你不是說隻要剖開屍體,就能得到關于兇手的線索嗎?現在呢?”
鄭仲文一臉淡然:“現在,自然是找一個能識得此毒的人前來驗看,隻要确定了這毒是什麼毒,便能知道這毒從何而來,進而找到關于兇手的線索。”
在晉城中,有專門售毒的店鋪,不多,也就四五家,出售的毒藥大多是耗子藥,砒霜,藥蛇靈,避蠍靈之類的藥,但也不排除他們會販賣一些作用比較特殊的毒藥,每種藥從何而來,一共多少份量,都賣給了什麼人,賣了多少,店鋪中都有詳細的記載,絕對不會有差池,否則,這店鋪便要倒大黴,所以,隻要這毒是從城中得到的,便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迹。
王大人咬牙道:“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希望你做到的,會和你說得一樣完美。”
王大人甩袖而去,仵作擦了擦額上的汗,舒了一口氣,見王大人走遠了,這才忍不住抱怨道:“王大人真是太狡詐了,見這案子難破,就借故推到你的頭上,若破了,還是他的功勞,領下有方,若沒破,就是你的失職,老奸巨滑!”
鄭仲文聳肩:“若沒這種推鍋的本事,如何能坐到信陽知府這個位子?”
三貴的不滿越發的強烈:“公子,王大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您這剛第一天上任,就給您派了這樣的差事,分明就是刻意為難。”
鄭仲文搖頭:“刻意為難倒也不是,隻是有些人,他不想去得罪,也得罪不起,正好我能替他擋着,他又何樂而不為?”
“好了,不說這些了,田兄你快給我說說看,在這晉城裡頭,若想找到能識此毒的人,該去哪裡找?”
仵作道:“我任仵作多年,能藥死人的毒也見過不少,像單小姐這樣的症狀,我還是頭一次見,城中售毒的那些商販們,未必識得,還是得請那些真有本事的大夫來看一看,說不定能看出些端倪。”
仵作想了想,又道:“去仁和街,城中有名的八大醫館,都在仁和街上,醫館裡的坐堂大夫,都是在晉城裡頗有名望的,請他們來,應該是不會有錯,隻是——”仵作面現為難。
☆、225.第225章 無德
224
“隻是什麼?”鄭仲文問。
“隻是這些大夫平日唯利是圖,像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們未必肯做。”
“唯利是圖?”大夫不是該懷着慈悲心腸,濟世為民的老好人嗎?怎麼在仵作的眼裡,就萬了唯利是圖了?
仵作歎道:“京城的大夫如何我不知道,但這晉城的大夫們,隻能用這四字來形容,他們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怕是早已忘記了醫德二字該如何寫。”
鄭仲文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試一試的,來人!”
兩個差役立時上前聽候吩咐!
“去仁和街,上最大的醫館,将醫館裡的大夫請來。”鄭仲文朝那差役道。
差役離開府衙,徑直來到仁和街,直接進了泰和醫館。
泰和醫館的坐堂大夫正是徐老大夫,此時醫館中尚有人在排隊候醫,瞧見有官差進來,紛紛投以注目。
徐老大夫皺眉,朝二位差役問道:“二位差爺有何要事?”
差役忙将此行目的說了一遍,那徐老大夫一聽這話,立時便擺手道:“不去不去,我這裡還有這麼多病人要看,沒空。”
差役又勸了幾句,依然沒得到徐老大夫的首肯,又不能直接動粗,隻好悻悻離開。
徐老大夫瞪了兩名差役的背影一眼,暗自嘀咕道:“我才不蹚這渾水呢,若是辯出那毒,藏在暗中的兇手豈不是要找我算賬?若是辯不出,我這老臉往哪裡放?”
兩個差役出了泰和醫館,瞧着對面還有一家醫館,隻是比這泰和醫館小了許多。
“進去問問吧,若是肯去,總比咱們哥倆空手回去強,咱們在鄭大人面前,也能得兩分臉面,你說是吧!”羅平道。
于剛點頭:“說的不錯,我可聽說了,這鄭大人來頭可不小,是京都永平侯的獨子,是世子爺呢,咱們要是将他哄好了,将來指不定還能帶着咱哥倆去京都高就呢。”
二人懷着對未來滿滿的憧憬進了對面的豐元醫館。
不一會,二人又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可他們并沒有放棄,接着又去了另一家醫館,挨個将八大醫館都進了一遍,結果都是一樣的令人無語。
“羅平你看,這裡有家新開的溶瑜堂,好像也是醫館,要不咱們再去問問?”于剛道。
羅平搖頭:“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