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4 章
有一條溪流,是從青山頂上流下的泉水,清涼甘甜。
她蹲在水邊洗臉和洗手。
他學着她的模樣,捧水淨臉,搓洗手掌。
她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的指縫裡還有血迹,這很髒,要洗幹淨。”
她抓着他的手,将之按在了水裡,幫他一點點的搓洗幹淨。
他的手很涼,非常涼,像是從冰川深處挖出來的萬年han冰,奇怪的是,明明這般的han涼,可她卻覺得是很舒服的溫度,甚至有一種親切感。
真是見鬼,她怎會有這種感覺。
起身時,她瞥見小溪流的下遊,水面竟結出了一層薄薄的冰。
随着他的手離開水面,那層薄薄的冰層也很快就化去。
“你練的是什麼功?”她問。
雲天搖頭:“我沒練什麼功,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的身上有一股很可憐的han氣,連這流動的溪水都能被你的han氣凝結成冰,可見你體内的han力有多恐怖。”
雲天哦了一聲,面色沒什麼變化:“這是天生的,不是練功而成。”
是嗎?
她沒反問,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就算她問,他也不會說。
下山後,他們沒有再回琉璃城,而是直接往北走,北邊,是楚朝的方向,是她的家鄉,是萬琨在的地方,她必須盡快趕回去。
————
琉璃城,錦繡莊。
一直在門外焦急等待的鄭仲文終于等不了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從天明,到天黑。
那關上的房門,始終沒有開過。
他沖到門前,輕輕推開那本就虛掩着的房門,萬琨正坐在床邊,手速極快的為周焦施針,溶月一臉疲憊的坐在床的另一頭,不停為萬琨遞針。
房間裡很冷,比外頭要冷上許多。
走到溶月身邊,他低聲問:“怎麼樣了?”
溶月專注于手中的動作,并沒有擡頭看他,以免分心誤事,隻低聲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你先出去吧,再過兩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再過兩個時辰?到那時,天都亮了,這小子就算醒來,他們還能上哪裡去找文兒?
仲文歎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出門,乖乖的等在外頭。
他這前腳剛出門,小七等人便圍了上來:“王爺,太子殿下他怎麼樣了?”
鄭仲文搖頭:“還不好說,再等等看吧。”他也不清楚實際情況,還是不要随便給他們希望的好,免得到時失望更大。
☆、1594.第1594章
第1593章
時間緩緩而過,天黑了又亮了,那扇緊緊閉着的門,終于從内邊被打開。
幾個侍衛再次沖上前,朝面色憔悴的祁溶月道:“公主,太子他,他怎麼樣了?”太子的安危,關系到他們的生死,他們比誰都要更緊張。
祁溶月輕輕點頭:“沒事了,你們的太子沒事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來。”
溶月走出房間,走到仲文的身邊:“焦兒沒事了,你也别擔心了。”
仲文輕哼:“誰擔心他了?若不是他,文兒怎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劫走?他犯下這等大錯,我為何還要擔心他?”
他的口是心非,寫在了臉上,溶月又怎會不明白,“等他醒了再說吧。”仲文一直将周焦當兒子看待,周焦重傷,他怎麼可能不着急,說不擔心,不過是嘴硬賭氣罷了。
萬琨也從内室走了出來,朝門口的侍衛道:“先不要給他穿衣服,等半個時辰後,他的身體不再冰涼時,再給他穿。”
萬琨走到鄭仲文的面前,問:“這是什麼功夫,您知道嗎?”
鄭仲文搖頭,眉頭再次緊攏:“不知道,從未聽說過,這般霸道的han冰之氣,揮手間便将人重傷至此,簡聞所未聞。”
溶月歎了一氣:“或許是我們久未入世,不知這江湖中已經出現了這樣一号人物,萬琨,你速去安排,讓你們萬家的情報網好好查一查,究竟這人是什麼來厲,他劫走文兒,又有什麼目的。”
萬琨正有此意,立時便道:“好,我這就去安排。”他轉身匆匆離開,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情報網點。
夫妻二人正在膳堂吃飯,剛喝下半碗白粥,小七便匆匆闖了進來:“王爺,公主,太子殿下他醒了,您二位快去看看吧。”
二人趕忙丢下碗筷,随小七趕往周焦的房間。
仲文快步疾走,嘴裡也沒閑着:“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是說至少要一個時辰?”
溶月道:“一個時辰是我的估算,他畢竟打小練武,内力也算深厚,提前醒來也不稀奇。”
二人進房時,恰好瞧見周焦不顧侍衛的勸阻,從床上下地,腳剛沾地便往前撲倒,幸好侍衛在身邊,穩穩将他托住,又給他弄回了床上。
見溶月和鄭仲文進來,周焦面現愧色,漲紅着臉,不知該說什麼。
“師傅,師爹,徒兒對不起你們。”
仲文冷哼:“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這臭小子,虧你還有臉叫我們師傅師爹,瞧瞧你做的好事。”
周焦沮喪着臉,眼裡滿是急迫:“師傅,師爹,文兒被那人帶走了,我打不過他,我——”他羞愧的無地自容,心裡又十分害怕,怕文兒因此而出什麼意外。
溶月上前了兩步,朝周焦問:“可知那人的來頭?”
周焦搖頭:“從未見過,也未曾有怨,可怪的是,他一見面便知是我從你們身邊帶走了文兒。”
“他可有惡意?”溶月問。
周焦仔細回憶,搖了搖頭:“對我算是有些惡意,雖然他傷了我,但我想他并沒有殺我之心,否則,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1595.第1595章
第1594章
那人的力量之強大,是他前所未見過的強悍,那人若要殺他,隻需一掌便可做到,可他沒有,且他現在還活着。
“對文兒呢?”溶月又問,面色泛出緊張。
周焦搖頭:“他對文兒似乎并沒有惡意,他雖強行帶走了文兒,可他卻沒有傷害文兒,文兒還為他取了個名字,叫什麼,雲天?”
溶月松了口氣,對文兒沒有惡意就好,隻要文兒還活着,他們總會找到她的。
仲文朝周焦道:“他們或許還沒有離開這琉璃城,想要找到他們,需要你這個太子的幫忙。”
周焦明白過來,忙朝身邊的侍衛道:“速取我令牌,前往衙門調兵,就算将琉璃城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他們。”
侍衛領命而去,房裡便剩下他們師徒三人。
溶月也不再避諱,直接了當的朝周焦問:“焦兒,你告訴師傅,帶走文兒,究竟想做什麼?”
周焦面色漲紅,他知道早晚會有這樣一樣,卻沒想過,會來的這麼快,這麼快。
“師傅,我喜歡文兒,從小就喜歡,在我生命最灰暗的時候,她走進了我的生活,為我點亮了一盞明燈,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安慰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