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離散去不少,笑容真誠,眸有星芒閃爍:“謝謝你講故事給我聽,我很高興!”
二人之間的關系,仿佛随着這淡然的一笑,有了些行細微的轉變,他們之間,似乎不再隻是病人與大夫的關系,而成為了真正的朋友,可以相互傾訴心事的朋友。
從路人到熟人,或許隻需要一句話,從熟人到朋友,卻需要心與心的交換,萬先生和祁溶月都不是尋常人,他們這樣的人要交朋友,比尋常人更小心謹慎,但他們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對方是朋友,便是真正的交心互信,不存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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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宮
楚天齊和往日一樣在宮裡頭玩鬧,俊秀的臉上泛着貌似天真的笑容,追着宮女太監打鬧不停,完全沒了從前的太子之儀,待他鬧累了,便一屁股坐在了殿室中間,摸着肚子道:“朕餓了!”
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早就一臉不耐煩,一聽他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紛紛往外走,涼涼的丢下一去:“皇上等着吧,奴才們這就去取來!”
楚天齊知道,他們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也正好,遂了他的意。
他沒做聲,幹脆躺倒在地上裝睡,待藏于暗中的侍衛也退出了房間,他方才睜開一雙幽亮的眸子。
他起身,走到床畔坐下,盤腿于榻上,暗調内息,運氣行功。
在外人看來,他就像個半癡半傻,偶爾清醒的傀儡皇帝,這都是他做給楚廉看的,為的就是消減他的戒心,為自己創造更多一些的時間,他沒有一天停止過煉功,他要變強,要變得足夠強,這樣,他才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才會在關鍵的時候把握住機會。
父皇留給了他一支軍隊,一直駐紮在漠北的黑騎軍,隻有三千人,卻個個骁勇善戰,能以一敵百,能調動這支軍隊的,隻有一句口令,他們不認人,隻認令。
而這令,在三年前父皇便已讓他牢記于心。
楚廉知道這隻軍隊的存在,卻并不知道密令的事,他甚至不知這支軍隊具體駐紮在什麼地方。
☆、367.第367章 碧水
第366章
楚廉也問過他,他裝傻充愣的蒙混了過去,楚廉也不在意,因他知道,黑騎軍無召不動,會一直隐駐在某處,不會因為改朝換代而有所異動。
所以楚廉并沒有就此事而逼問過楚天齊。
楚天齊心裡很清楚,黑騎軍會是他奪回皇權的重要力量,在那之前,他要先提升自己的能力,要強不能弱。
運功數個周天後,他聽見有腳步聲走近殿室外,輕輕柔柔的腳步聲,聽起來很熟悉,他迅速收功躺下裝睡。
腳步聲停在了殿門處,門推開,有人進來了,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輕輕柔柔,一步步的近到床前。
他突然睜開了雙眼,翻身而起,眼前的這張臉,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張臉,是他在這皇宮裡,唯一相信的人。
“碧水?你怎麼來了?”
碧水忍着眼眶中轉悠不斷的淚花,太子瘦了,不,現在是皇上了,因為瘦了,便顯得長高了許多。
她跪下,在楚天齊身磕了一個響頭:“皇上,奴婢回來了,從今天起,奴婢重回禦和殿,貼身伺候皇上起居。”
楚天齊壓下心中的狂喜,一把将她拉起,忙問:“這,這怎麼可能?他,廉王他怎會——”
碧水搖頭:“不是廉王,是晉王!”
楚天齊皺了眉頭:“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碧水回頭四望,見殿室之中再無他人,又走到窗邊往外瞧了瞧,這才回到楚天齊的跟前,自懷裡掏出一隻銀钗,銀钗是中空的,拔開钗頭後,露出裡頭的一小截白色紙卷,她将紙卷遞到了楚天齊的手中:“皇上,這是晉王讓我轉交給你信。”
楚天齊滿目疑色的将信展開,字迹細小密集卻很清晰,可以看出寫信之人費了很大的功夫,方才将這麼多的字寫在了這樣薄小的一張紙卷上。
信上說,祁溶月是長公主的師妹之事他已知曉,他說他從未想過要做對他們姐弟不利之事,事态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要收手時,卻已經收不住,楚廉的野心大的超出他的想象,且性格殘暴無情,他不想再錯下去,所以,他決定要幫助他,也算是幫他自己贖罪,免得以後下了地獄,沒臉見長公主。
他還說,楚廉很快便會對他動手,所以,他會想辦法救他出宮,複權之事以後再說,畢竟要先保命才行,否則,怎樣的雄心壯志,都是空談。
見楚天齊看完了信,碧水趕忙接過,走到燈前焚化。
楚天齊道:“我以為,我至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卻沒想到,楚廉這麼快就要對我動手,呵——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碧水道:“皇上,您覺得晉王可信嗎?”
楚天齊搖頭:“不知道,但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可不可信不重要,再壞的結果,還能比現在更壞嗎?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目的,隻要能出宮,我都可以不在乎。”
唯有脫離楚宮,他才有重新回來的機會,若走不出這楚宮,一切都是空談。
碧水點頭:“确實如此,若能出宮,自是再好不過!”
☆、368.第368章 涼州第一美人
第367章
晉城——知府衙門。
“鄭大人,這是王大人給您的請帖!”羅平将一方請帖放在了鄭仲文的桌前。
鄭仲文迅速打開掃了一眼,朝羅平問道:“王大人還給誰送了請帖?”
羅平搖頭:“屬下不知,聽說是為了上次的滅門案辦的宴席,應當不止宴請了大人您!”
鄭仲文點頭:“這樣啊,那我知道了!你去回話,就說我會準時到。”
王府
“燕兒,剛剛羅平來回話了,說鄭世子明日會準時前來赴宴,你可要好好表現,别再錯過機會了。”王知府瞧着一臉嬌羞的女兒,歎道:“我女兒樣樣都不比那祁小姐差,鄭世子若真是個明白人,就該知道如何選擇。”
一旁的王夫人笑的合不攏嘴:“那是當然,雲燕的模樣随我,可不少人都說雲燕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那時候,我可是涼州第一美人,這名頭也不是虛得的。”
王大人樂了,連連應是:“是是是,莫說當年,就論夫人現在,那也是豔冠群芳,無人能比!”
王夫人聽出他話裡的調侃之意,哼道:“少不正經,我若倒回十八年,豔冠群芳難道是笑話嗎?”
王雲燕低笑道:“好啦好啦,娘您的美貌,咱府裡誰敢不承認?就是爹娶的這幾個姨娘,誰又有您的三分顔色?”不過是仗着年輕些罷了,這句話王雲燕咽了下去,畢竟爹爹還在。
一提到府裡的那幾個姨娘,王夫人的心便像被針紮了一百下,面上的笑意瞬時斂下,不陰不陽的橫了王大人一眼。
沒有哪個女人能大肚的真心接受丈夫被别的女人瓜分,哪怕隻是一丁點,都不行。
王大人幹咳了兩聲,趕忙起了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