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母親特意在他的行李中塞了好幾罐。
“我那有幾罐上好的桂花龍井,回去就讓三貴給你送兩罐來。”
她也不客氣:“好!”
小二端茶來時,問他們要不要上些點心,鄭仲文不愛吃點心,便看向祁溶月,祁溶月朝小二道:“有杏仁酥嗎?”
小二忙說有,她卻道:“有杏仁酥,那肯定也有杏仁酪,給我們上一盤杏仁酪吧,别的就不要了。”
小二一愣,還有人這樣點東西的?想吃杏仁酪直說不就成了,幹嘛要先問杏仁酥呢?真是好奇怪。
小二走後,便是鄭仲文也忍不住問:“你既然想吃杏仁酪,為何要先問杏仁酥?”
她垂眸,執起桌上的茶壺,為他倒了杯茶,也為自己倒上一杯,看着身前盞中的淺碧色茶湯,湯裡漂着幾朵淡黃色的桂花,以及數片翠綠的龍井嫩芽。
☆、311.第311章 杏仁酥
第310章
杏仁酥是弟弟最喜歡的,杏仁酪是母後最喜歡的,而她不喜歡吃甜食點心之類的東西。
她強裝淡定,垂眸掩飾内心的悲傷,不讓他發現,小心的,默默的。
“這兩樣我都喜歡,隻是一次不能吃兩種,怕胖。”她依舊淺笑,眼底的淡淡悲傷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問,她顯然不想告訴他,那麼他就不問,裝做沒看見,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
他刻意轉移了話題,在講了幾件他兒時的調皮趣事後,她眼底的那抹悲傷,終于慢慢淡去,卻始終留有一道影子揮之不去,看來她的心事很重,或許,這也是她之前拒絕他的原因,總有一天,他會弄清楚這些。
晉城裡有關鄭仲文的一切,都會以文字的形式傳遞到京都永平侯府,從他入晉城第一天就接手命案,到與祁溶月在晉城的相遇,以及由祁溶月相助破獲的第一樁命案,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恐怕除了鄭仲文夜半翻窗進入祁溶月閨房的事,幾乎都轉化成了文字,被送進了永平侯府。
鄭侯爺是見過祁溶月的,這般姿容和氣度,仲文會喜歡上她,他一點也不意外,而祁溶月會拒絕仲文,他也不意外,在他看來,祁溶月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她知道該如何選擇。
可當他看到剛剛送進來的信時,向來沉穩的面色,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
“去,請夫人來!”鄭侯爺朝下人吩咐道。
鄭夫人很快便趕來書房,一眼瞧見侯爺書案上的信紙,立馬眉開眼笑道:“兒子來信了?”
鄭侯爺搖頭:“不是,是我派去的人送信回來。”
鄭夫人的面色一暗,眼中是明顯的失望,兒子去了這麼久,除了剛到時的一封報平安的家書外,再無書信。
且看那報平安的家書,字迹明顯不如他平日的字有力勁瘦,說不定還是三貴寫的。
“仲文也不知整日在忙些什麼,難道連給爹娘寫封家書的空餘都沒有嗎?”鄭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鄭大人歎道:“他的眼裡心裡哪會有咱們,一心隻想着别人呢!”
鄭夫人不知道兒子和祁溶月的事,一聽丈夫這話,有些懵:“你這是何意?”
鄭大人指了指桌上的書信,道:“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鄭夫人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書信,快速的看了一遍,面上有忍不住的驚駭之色,又有不敢置信之色,忙又重看了一遍,這一次,她一字字的細看,務求不錯過任何一個字,可無論她怎麼細看,信上邊的内容,都沒有變化。
“這,這,這是真的?”鄭夫人一臉驚駭的看着丈夫。
鄭大人點頭,輕歎:“應該是真的。”
鄭夫人的聲音立馬拔高了:“這祁溶月究竟是什麼人?她怎麼,怎的就和仲文攪和在一塊了?”她的兒子她知道,心裡頭一直放不下長公主,對誰家的女兒都不愛多看一眼,所以京都城裡才會有人傳他喜好龍陽之癖,怎的這剛去晉城就和人姑娘好上了?
☆、312.第312章 抱恩
第311章
鄭大人道:“她就是在彭城治好仲文摔傷的那個女大夫,你和你說過的,相貌十分出色,年紀和咱們家仲文又很相配,加上二人之間确實又有那麼些緣分,仿佛無論在哪裡都能遇上,仲文會喜歡上她,我一點也不意外,我隻是意外,祁溶月那麼聰明的姑娘,怎麼會答應仲文的追求?這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鄭夫人驚的差點沒掉了眼珠子:“哪有你這樣說自己兒子的?說的好像是你兒子纏着人家姑娘,人家姑娘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似的。”
鄭大人認真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确實是咱們兒子纏着人家姑娘,纏了不少時日了,祁溶月一直沒答應,這會才答應的,所以我才納悶——”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忙道:“我知道,她這是要報恩呐。”
鄭夫人不解:“報什麼恩?”
鄭大人這才将上一封信自抽屜裡取出,遞到了夫人的手中。
鄭夫人嘀咕道:“你究竟還有多少信沒給我看呐!”
鄭大人沒作聲,他不是不願給,是不敢給嘛,信裡寫的内容,他怕吓着夫人,兒了這可算是再一次死裡逃生,而且還和祁溶月有關,兩人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一回,也許正是因為這次的同生共死,祁溶月才改變了初心吧!
他心裡并不怪祁溶月,畢竟他也曾年輕過!
鄭夫人看完信,果如鄭大人所料,怕得秀面一片蒼白,連捏着信的手都止不住的顫抖:“這,這,這孩子他瘋了嗎?他怎麼能用自己去交換,若是那刀劍不長眼,傷了他怎麼辦?”
鄭大人畢竟是男人,所看所想皆比女人的心眼要寬闊開遠許多。
“夫人,你先别急,仲文他雖受了些傷,但現在已經沒事了,有祁溶月在,她不會讓仲文有事的,你别忘了,她可是神醫。”
鄭夫人拍着胸口,想想還是十分的後怕:“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待他回來,我可得好好說說他,他怎能做這樣危險的事,他難道忘了,在這京都城中,還有他的父母在盼着他嗎?”
“夫人,話也不能這麼說,他既為官,在面對百姓的生命受到威脅之時,自然要有作官的表率,這是他該做的,他做的對,也做得很好,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接到回京的調令,這可都是他自己拼搏出來的,與咱們永平侯府一點關系都沒有,這不是很好嗎?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嗎?”
鄭夫人又覺丈夫說的很有道理,可做為一個母親的私心,她可不管什麼官不官民不民的,她隻要兒子平安無事,别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鄭夫人道:“不管怎麼說,仲文和這祁溶月不合适,你趕緊寫信去晉城,讓他趁早斷了和這祁溶月的關系,免得這事一旦傳入京都,傳得風言風語,對仲文将來說親不利。”
鄭大人搖頭:“沒用的,你的兒子你不知道嗎?他是個會聽你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