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1 章
額頭冒冷汗,卻依然裝成沒事人的樣子,還為她擦眼淚,不斷說着他沒事,他很好,他一點也不疼。
就是從那時起,他開始穿玄色的衣裳,變得越發像個小老頭。
他總這樣,總是這樣。
萬屋堂
萬琨回到萬屋堂,撐着僅剩的一絲氣力往房間走,房間的門近在咫尺,可他終是沒有撐下去,昏倒在了門口。
轟然倒地的身音驚動了下頭關了門正準備回房的小豆,小豆匆匆上樓,瞧見公子倒在了房門口,急得不行,趕忙将公子扶進房裡,又叫了人來看着公子,自己則匆匆出了萬屋堂,騎馬趕往溶瑜堂。
此時溶瑜堂已經是大門緊閉,他拼命的拍打着大門,直到有夥計将大門打開。
“這位小哥,你這麼着急,是出了什麼事?”夥計揉着眼睛問。
小豆急道:“郡,哦不,楚大夫他在嗎?”
☆、1185.第1185章 郡主比他還着急
第1184章
夥計忙道:“在是在,隻是——”
小豆急的不行:“在就好,在就好,快,快帶我去見他,我有要緊事。”
小豆說着已經擠進了堂内,夥計跟在他身後,一直想要解釋,他卻半點不給人機會,匆匆爬上了二樓,瞧見二樓隻有一間屋子亮着燈,便直接去了那屋外,敲門:“楚大夫,我是小豆,我能進來嗎?”
小豆的聲音她還是很熟的,自然能聽出來,隻是他現在來這裡做什麼?
“進來吧。”原本打算脫衣上床的,她将解開的腰帶系了回去。
小豆推門而入,身後跟着堂内的夥計,那夥計急道:“楚大夫,我實在攔不住他。”
念文擺手:“沒事,我們認識。”
夥計聞言松了一口氣,退到了一旁。
“小豆,你這麼着急來此,可是有什麼事?”
小豆急得滿頭大汗,忙道:“楚大夫,快跟我去一趟萬屋堂吧,我家公子昏倒了。”
念文面色微變,立時站起了身,“他怎麼了?怎麼會昏倒?”
小豆這時才瞧見她小腿上綁着的夾闆:“您,您這是怎麼了?”
念文心裡着急,連連擺手:“我沒事,不礙事。”她扭頭朝侯在一旁的夥計道:“快,準備馬車,我要出診。”
夥計一臉為難:“可是您的傷。”
“快去。”她急道。
夥計不敢再多說,趕忙去了。
小豆上前扶着她一瘸一拐的離開溶瑜堂。
坐在馬車上,她不停的催促着車夫快一點,捏着藥箱提手的手心早已大汗淋漓。
小豆也着急,隻是他沒想到,郡主會比他還着急。
在見到萬琨白着一張臉昏迷不醒時,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是因她,都是因她啊。
她讓小豆将他的衣裳脫掉,便于檢查他身上的傷勢,若隻是傷了手臂,怎會昏倒?她很清楚,他并不是這麼脆弱的人。
小豆脫掉萬琨的衣裳,原本光潔的肌膚上,竟出現許多大小不同的青淤,手臂上的傷口尤其的吓人,一整塊的皮ròu被咬去,他用一塊黑色的布條緊緊的纏住了傷口,她竟沒發覺,一點也沒發覺。
小豆看着那傷口,吓得手都在抖,“怎麼會這樣?公子怎麼傷成這樣?”
她迅速查驗他的傷勢,并沒有内傷,隻是從脈象上來看,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竟有中毒的迹象,和她中的蛇毒十分相似,難怪會暈倒。
想到早晨醒來時,她在火堆旁看到一小灘血迹,她當時問他,那是誰的血,他笑說是她的。
此時才明白,那确實是她的血,是他用嘴為她吸出的毒血,而他也因此而中了蛇毒。
不過幸好,幸好不嚴重,隻要服下解毒丹便會沒事。
小豆顫着聲問:“郡主,公子他,公子他會不會死?”
念文橫他一眼,不悅道:“說什麼渾話?他怎會死?這麼點傷,不算什麼,有我在,他不會有事。”
她迅速寫下藥方,讓小豆去準備藥材,她要立刻開始煉制解毒丹,不能再耽誤,她和萬琨都不能。
☆、1186.第1186章 傷口不翼而飛
第1185章
小豆走後,她自藥箱中取出金瘡藥,在他的傷處塗抹上藥膏,細細的,輕輕的,就像他為她塗抹藥膏時一樣,看着那猙獰的傷口,她的眼淚再次不争氣的往下掉。
若她可以再小心一點,若她不那麼大意,或許他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裡。
她握着他的手,捂着那處傷口,多希望那裡變得像從前一樣,平坦光滑,沒有這種可怕的傷疤。
一道白光自她掌心燿起,她的面色漸漸變得蒼白,最終倒在了他的身邊,沉沉睡去。
小豆回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郡主躺在公子的身邊熟睡,公子也沒有醒來的迹象,可公子手上的傷口,卻奇迹般的消失了,仿佛先前他看到的血ròu模糊的景象,都是假象。
他不敢打擾他們,壓下心中的疑惑,退身出了房間,将門帶上。
萬琨醒來時,已經是次日午時,他睜開眼,刺目的陽光燿的他又重新将眼閉上,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卻碰到一處柔軟,他身邊有人?
他迅速睜開眼,瞧見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就近在眼前,就在他的眼前。
他挑眉,是在做夢嗎?于是他又重新閉上眼,再睜開時,她依然在,他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就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床上——
這是怎麼回事?
腦間快速回憶起昨夜的事,他回到了萬屋堂,他是一個人回來的,他一個人上的樓,他走到了房間門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定是小豆将她找來的,昨夜她為他療傷,太累了所以就倒在這裡睡着了?
難道她忘了,他是一個男人嗎?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
他此時注意到她臉色十分蒼白,比昨日他發現她時,還要更蒼白。
他迅速扣住她的腕脈,細細診聽,脈息有些弱,但不妨事,隻是體虛之象,倒沒什麼大礙。
他搖了搖她的手臂,“快醒醒。”
她沒動,半點反應也沒有,“鄭念文,快醒來,别裝醒了,我知道你醒了。”
她依然沒動,他越發的慌,正欲伸手去掐她的人中,卻突然發現,他手上的傷,不見了。
是的,是不見了,而不是愈合了,或隻留下一道疤,而是不見了,不翼而飛——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那道傷口有多深,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處傷口有多痛。
而此時,傷口處光滑平整,就像從來都沒有傷過。
怎麼會這樣?
他看着身邊昏迷不醒的念文,突然想起當年無意間聽到的一些對話,是母親和公主的對話,公主說王府裡養的一隻八哥被一隻野貓咬傷,傷的很重,念文很喜歡那隻八哥,捧着垂死的八哥哭了很久,後來八哥的傷好了,念文則睡了兩天才醒來。
他當時聽了覺得很荒謬,認為這隻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