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7 章
甘情願。
可他又在哪裡?今日之後,他還會記得她嗎?
她甚至連他叫什麼,住哪裡也不知道,就算想去找她,又該如何去找?
這是漫長的一夜,她流淚到天明,聽見外頭丫鬟們的走動聲,看見有人推門進來,她忙問:“夫人呢?”
進來的是她rǔ娘,從小便伺候她,像她真正的母親一樣的rǔ娘。
“小姐,老爺讓我來叫你,說要帶你去文昌侯府。”
彭琳琅立馬搖頭:“我不去,我不要去,我不要去被他們羞辱,我甯不嫁。”
rǔ娘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的傻小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你若不去,這樁婚事若真黃了,憑老爺的狠勁,定會送你去做尼姑,那你這一輩子,可就真毀了。”
彭琳琅搖頭:“不,不會的,我爹他不會的,他平日最疼的,什麼好的都緊着我,他一定不會送我去當尼姑,一定不會的。”
“小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老爺高興的時候,你就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前提是,你的存在,不會影響他的官途,甚至有助于他的官途和地位,你身為相府千金,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1757.第1757章
第1756章
不論rǔ娘說什麼,彭琳琅都不願去,直到彭大人親自站在了她的面前,冰冷的目光刺的她連大聲喘氣都不敢,更說不出一個不字,隻能乖乖的跟着他走。
于她而言幸運的是,他們一家人到了文昌侯府門口時,卻沒能順利的進去,文昌侯不見客。
于是一家人又灰溜溜的回了彭府。
“還不跪下?”祠堂裡,彭大人手握家法,冷厲的目光緊盯着彭琳琅。
彭琳琅顫着身子跪下,那根藤條編制的直鞭,生生打死過許多人,包括她的一個庶弟和一個庶妹,其中那庶妹還是她向父親污蔑告發,栽贓了些莫須有的罪名于那年僅八歲的女孩,那女孩便是跪在這裡,跪在她現在跪的地方,生生被父親打了二十鞭,打得遍體鱗傷,回去便大病了一場,怎麼救也沒救回來。
今天,輪到她了嗎?
彭夫人跪在了丈夫的身前,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老爺,您要罰就罰我吧,是我教女無方,是我,都是我的錯,打我吧,放過琳琅,她還小,她什麼都不懂,今天的事就是個意外,不——這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我們,一定是這樣的。”
彭大人面色微變,擰着眉看向哭成大花臉的夫人,心裡滿是厭惡:“你說什麼?什麼有人要害我們?說清楚。”
彭夫人道:“今天,今天我和琳琅去清涼寺時,和往常一樣用了兩輛馬車,我坐的馬車在半道上突然出了問題,車夫便下來修車,這本也沒什麼,從前也出過這樣的事,頂多就是耽誤些時辰罷了,府裡的兩輛馬車都會停下一起等,若實在修不好,便擠一輛馬車上山,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
“可怪的是,今兒那馬車看起來明明沒什麼問題,那車夫卻始終不肯走,琳琅的馬車也沒停下等我,直接便上山了,叫都叫不住。”
彭大人問:“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分開你們母女?”
彭夫人點頭:“初時我并沒多想,隻道是琳琅那車上的車夫沒有聽見叫聲罷了,可後來發生這樣的事,我不得不懷疑,這是有人從中搞鬼,清涼寺裡那麼多女客,那狂狗偏偏就咬琳琅一人,咬完琳琅就出來一個自稱是大夫的年輕公子,且現場的女客中,偏就有文昌侯夫人,這世上的事,哪有這麼巧?”
彭大人常年浸潤于官場,這種陰私暗鬥之事,他也沒少做,夫人将自己的懷疑一說出來,他立馬便覺出了不對勁。
他扭頭朝随從道:“去,把昨天給夫人和小姐趕車的車夫找來。”
随從匆匆去了,彭夫人仿佛看見了一絲曙光,趕忙從地上爬起身,又想扶女兒起來。
彭大人卻道:“讓她跪着,就算真有人在背後搞鬼,可她和那男人當衆做出傷風敗俗的舉動,有目共睹,她罪責難逃。”
此時彭大人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般狠厲,彭夫人雖然依舊擔心女兒,可自知隻要落實是被人陷害,起碼能保女兒命,起碼能保女兒不去做尼姑。
☆、1758.第1758章
第1757章
不一會,随從便匆匆而回:“老爺,那兩個車夫不見了。”
彭大人皺眉:“不見了?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随從道:“聽下人說,那兩個車夫昨天送了夫人和小姐回來後就出去了,再也沒回府裡。”
“他們的家裡人呢?”
随從道:“老爺,這兩個車夫是前兒剛進府裡的,之前的車夫三天前被人給打傷了,在家裡養傷,管家便命人去集市舉牌請了兩個臨時的,說好了隻做到之前的車夫傷好就回去,昨兒是他們出的第一趟活,回來就找不着人了,也沒人知道他們家在哪裡。”
彭大人怒吼:“混賬,管家人呢?把他給老子叫來。”
堂堂彭府,向來自稱治家嚴謹,現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傳出去簡直要笑掉人的大牙。
管家被罰了三十大闆,直接趕出彭府。
彭大人在祠堂氣得暴走:“看來是真的有人對我們彭家下手了。”
彭夫人抹着眼淚道:“老爺,一定是您在朝堂上得罪了人,這才讓人恨上了,他們不敢對您下手,就來害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
彭大人一眼瞪向她,怒道:“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這事你沒責任嗎?眼看就要成親了,沒事好好待在府裡不好嗎?出去做什麼?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
彭夫人立時噤了聲,不敢再哭出聲,隻那眼淚依然不斷的往下掉。
彭琳琅呆若木雞般跪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腦海裡全是昨日那白衣公子的模樣,她以為,他就是他的真命天子,他就是她的良配,。她以為,她就算和他無緣,也隻是因為她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他。
可現在,爹和娘在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是有人在暗中算計她?
也就是說,昨日對她萬般溫柔體貼的白衣公子,其實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為的就是搞臭她的名聲,為的就是要讓她沒辦法順利的嫁入文昌侯府?
是了,是了!
現在想想,他昨日明明可以不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她做出那些親密的舉動的。
若他真是個正人君子,又怎會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做出那些輕挑又暧昧的舉動?
原來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個陰謀,而她還傻傻的認為是自己走了桃花運,是自己的美貌迷倒了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彭大人道:“你瞎胡說什麼?我平日的作風你還不清楚嗎?我是那種會随便得罪人的嗎?”他在朝中左右逢源,與誰都能稱兄道弟,從未得罪過誰。
且近來朝中太平無事,不可能有人暗中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