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0 章
不好,隻能眼睜睜看着她一日比一日衰弱,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的這種心情,想必你能理解。”
她立起身,臂間用力一震,将他箍住她手臂的手震開,接着又道:“或許你無法理解,因為你上官諾始終本事比我大,菩提丹你可以買到,而我卻不能,你起碼救回了你父親的性命,而我,卻隻能眼睜睜看着我師尊病重無治。”
“你竟向我求救?難道你忘了,我師尊是被誰害成今日這般模樣的?若不是你爹,我師尊怎會落得今時今日這般下場?莫說我沒辦法救你爹,就算我有法子,你覺得我會救他嗎?”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鄭念文,眼裡隻有醫人患者,不論其身份,也不論其從前做過什麼,隻要向她求醫,她就會治。
她隻是個普通人,不是聖人也不是神,她有思想有血ròu,會恨也會怨,她做不到以德報怨,做不到。
“看在——”
她斷然截了他的話:“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上嗎?”她凝着他的臉,熟悉又陌生,上官諾,你始終都姓上官啊!
上官諾默聲不語,他自知這事是在強人所難,也知道念文不會答應,可他卻依然鬼使神差般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許,是他心裡抱有一絲的僥幸吧。
“文兒,我知道你恨我爹,現在也恨我,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我隻想告訴你,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是你的敵人,永遠都不會。”
從前他說這話,她或許會信,可如今,她已經不再相信他。
“上官諾,我很感謝你曾給過我的幫助,沒有你,我不會活到現在,但,正邪向來不兩立,你就算是我的恩人,若你走上邪途,我們再見時,隻會是敵人,不再是朋友。”
上官諾張了張嘴,終是什麼話也沒說出口,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想做些什麼,可又不知該做什麼。
“大哥,你怎麼在這裡發呆?禦醫院來人了,快去看看吧。”上官玉兒找了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尚苑去。
“梁掌院,我這腿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菩提丹不是号稱能活死人ròu白骨嗎?怎麼我吃了那藥,反而變成殘廢了?”
上官拓情緒很激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着一絲指責。
梁掌院也是冤的很,那菩提丹長啥樣他也沒見到,更别提藥性如何,是不是真貨,裡頭有沒有鬼,他一概不知,現在吃出問題來了就找他,他哪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這話他哪敢說,眼前這上官拓的眼神簡直能吃人,他有理由相信,若他今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1518.第1518章 壞了他的好事
第1517章
梁掌院默默擦了把汗,先是細細診查了一番,畢竟是掌院,醫術也是十分精妙的,他發覺上官拓先前那胸口疼的舊疾雖然好了,可他的筋脈,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郁結之像。
不像是練功或得病造成,倒有點像是人為或中毒造人,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不好妄下論斷。
“怎麼樣?”上官拓見他皺眉不語,忙問。
梁掌院道:“侯爺,您這幾日都吃了什麼東西?”
上官拓一直昏迷着,他哪知道吃了什麼,于是扭頭去看自己的夫人:“吃了什麼?你跟他說。”
廖氏道:“自打侯爺昏迷後,便什麼都沒吃過,今兒服下菩提丹後,喂了些參湯,再沒有别的。”
梁掌院問:“參湯在哪?我能看看嗎?”
廖氏讓身邊的丫頭從桌上取來盛參湯的小碗,碗裡還剩了小半碗。
梁掌院細細查看後,道:“這參湯沒有問題,這麼看來,定是那菩提丹的問題了。”
上官拓拿眼去看上官諾,急問:“那宋老闆抓到了沒有?”
上官諾搖頭:“還沒有,他收了錢便離開了京都,也不知他走的哪條路,我已經派出了足夠的人手,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上官拓一拳捶在了床沿上,怒道:“若真是那人搞的鬼,我定讓他死無全屍。”
梁掌院問:“這菩提丹乃十分名貴稀罕的靈藥,這位宋老闆為何要在丹藥上做手腳?”
此時本不便對外明說,可事情到了眼前這個地步,似乎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
上官諾歎了一氣,道:“當時這菩提丹在花旗商行拍賣,我帶去了上官家全部的身家,可依然沒有堅持到最後,為了救我爹,我不得不使了些手段,逼迫那宋老闆以低于場間拍賣的價格将菩提丹賣給我,許是他對此事心懷不滿,所以才在丹中做了手腳。”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了,菩提丹三十年才出一顆,本想大賺一筆回國的,卻生生讓上官諾給壞了他的好事,害他少賺許多。
廖氏無心讨論這些,她隻想知道丈夫的腿還有沒有辦法治好:“梁掌院,侯爺這腿,還能不能治?”
梁掌院道:“侯爺這毒十分怪異,并非我們楚朝的毒物,想要解毒,需先知道侯爺所中之毒是為何物,方能對症下藥。”
上官拓心中的怒火隐隐有爆發的趨勢:“若是抓不到那宋老闆,你就束手無策了?”
梁掌院的額間隐隐沁出汗水,他想說是,可又不敢,隻能沉默不言。
上官拓怒極,伸手抓了床前幾案上的茶盞便狠狠砸向梁掌櫃。
裝着熱茶的瓷盞砸中梁掌院的額頭,将那額頭生生砸出一道口子,鮮血混着茶水流滿了半張臉。
梁掌院趕忙跪了下來,低呼恕罪。
可他何罪之有?
他隻是個大夫,不是神仙,世上病症萬萬千,總會有大夫無能為力的時候,治不好這種病,就是罪嗎?
“沒用的廢物,還敢自稱太醫?養着你們這些連病都不會治的廢物有何用?”上官拓吼道。
☆、1519.第1519章 報應
第1518章
梁掌院伏地不起,身子微微顫抖着,感覺自己的末日似乎降臨了。
他從醫數十載,無論從前在民間,還是之後在禦醫院,從一個小小太醫,一步步爬到了掌院的位子上,在這之間,他受過許多委屈,也曾被人打壓排擠過,也得過後宮主子的白眼,受過奚落與諷刺,可今日這樣的屈辱與暴力,還是第一次。
這也是上官拓第一次在兒子面前露出他殘暴的本性。
上官諾滿目驚訝的看着父親,這個暴虐兇狠的人,真是他的父親嗎?
想到在東離時,他站在書房外,聽見祖父慘死的聲音,他知道是父親害死了祖父,但他始終将之歸結于一場意外,他認為父親雖有不對之處,可他并不是有意要害死祖父,那是一個意外,一次失手,并不是真心想要殺死祖父。
可今時今日,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或許那次的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眼前這樣的父親,真是他的真面目。
若他真的有朝一日坐上皇帝的寶座,号令君臣,手握子民生死大權,他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