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露,那便無需再遮遮掩掩,他們已經進入了沙漠,想要找到他們,并非易事,鄭侯爺更不用擔心,他手握二十萬大軍,且遠在隴西,楚廉的手就算再長,也伸不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硬碰硬顯然也不是明智之舉,他剛坐上帝位不久,若集軍大戰,朝内必會元氣大傷,于他帝位無益多害。
鄭侯夫人也藏身于安全之所,鄭家嫡系隻他們一家,其餘與鄭家關系甚密的,都在朝中有一定地位,且都在九族之外,亦是無需擔心,他現在唯一擔心的,隻有祁溶月。
她不肯聽他的話離開京都,偏要遊走于惡魔的身邊,如今鄭仲文的事暴露,以她和鄭仲文的關系,很有可能也會被楚廉懷疑。
被楚廉懷疑的人,下場都很慘。
出了皇宮,他并沒有直接去永平侯府,而是中途拐道去了仙鶴樓。
這是他和祁溶月之間的一個約定,遇到突發狀況,便在仙鶴樓見面。
剛剛楚天心說溶月進了宮,他猜她已經知道仲文暴露的事。
在仙鶴樓頂的包間,他果然見到了靜候窗前的祁溶月。
窗戶沒有開,她站窗前,看着緊閉的窗戶,滿目憂思。
他關上門,緩步行至她的身後:“你知道了?”
她沒有轉身,隻輕聲嗯了一聲。
“現在走還來得急,我立刻派人送你離京。”他有些着急,腳步不由自主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搖頭:“我不會走,在齊弟重回帝位之前,我絕不會離開京都。”
“可是楚廉他已經起了疑心,查出真相隻是早晚的事,你留在這裡,隻會成為他拿捏鄭仲文和天齊的緻命弱點。”
她伸手,推開原本緊閉的窗戶,目光落在那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的楚宮中。
他站在她的身後,看不見她眼眸中那濃郁至極的眷戀,對楚宮的眷戀,對從前擁有過的幸福回憶。
“我不會成為他們緻命的弱點,我會成為他們殺入楚宮的助力,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我隻要于楚廉還有用處,他便不會把我怎麼樣。”
“可楚廉的腿傷已經好了,楚天心的臉也已經痊愈,你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了用處,再回去,恐怕就出不來了。”
她笑,面若絕美盛開的櫻花,眼神卻宛如萬年han川般冷厲,周身殺氣四溢,身形也繃的越發直。
☆、554.第554章 近朱者赤
第553章
“他求我的日子還在後頭,我恨他入骨,又怎會真的治好他的傷,如今的健壯,隻是一時的假象罷了,我不要他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讓他痛苦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讓他嘗盡世間所有的惡苦,讓他知道,因果,是有報應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她的聲音一直很好聽,哪怕是放狠話的時候,都覺得異常甜美,可今日,她那甜美的嗓音裡,所蘊含着的恨意,就算是闵恒之也感覺到陣陣的han栗之意。
她隻是天瑜的師妹,她的恨意,為何會如此濃烈?和他在天齊身上感受到的恨意一樣,甚至更強。
她真的隻是天瑜的師妹這麼簡單嗎?
她的背景他不止一次調查過,很簡單的背景,卻為何總讓他覺得不對勁?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
甚至,他不止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天瑜的影子,說話方式,行止動作,甚至是脾性,可偏偏這張臉,與天瑜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難道真如她和師傅所言,因她和天瑜感情太好,所以近朱者赤?
“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她搖頭:“那要看楚廉他打算怎麼做。”
知道多說無用,他幹脆轉了話頭:“楚廉讓我去永平侯府将鄭侯夫人帶進宮。”
她轉身,擡眸看着闵恒之,一字字道:“鄭侯夫人的下落隻有你知道,我希望你能保護好她,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其餘的事,你不用管,我就算被楚廉押入天牢,也總有被放出來的一日,你無需為了我暴露身份,你的身份還大有用處,切不可因我而暴露。”
有楚天心在,她知道闵恒之不會有事,也相信闵恒之一定會做到對她的承諾。
她将貼身藏着的寶石戒指取了出來,遞到了闵恒之的面前:“這是從紫毓宮中找到的,是先皇留在京裡的另一支暗勢。”
她轉動戒指上的寶石,寶石能輕易的被取下,而寶石的另一頭,刻着字,這是一個密印。
祁溶月道:“這個印章,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印章,它可以調動京都城防的三千精衛,不用經由城防都統之手,隻要直接将蓋有印章的手令送到城防參領伏虎之手,便能直接号令其行事。”
闵恒之面色微驚,京都城防都統,可是楚廉的心腹,卻沒想到,那都統的手下,會是先皇藏于城防營中的暗棋,先皇這一招,實乃高明。
他将寶石戒指接在了手中,淡笑:“你這般信我?”
她眼眸深沉,笑容涼淡:“說不上信與不信,我隻知道,楚廉不僅僅隻是我的仇人,也是你的仇人,除非你不想報仇,隻想坐擁江山與榮華,那就當我看走了眼。”
他笑,眼眸幽深的凝着身前的祁溶月:“我曾經做過許多錯事,傷害了很多無辜之人,連我最心愛的——”他見她突然皺了眉頭,便住了嘴,她似乎不喜歡他在她面前提到天瑜,她之前說過,他不配。
☆、555.第555章 公然謀反
第554章
“溶月,相信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他言語懇切,眼神真摯。
她當然信他,否則又怎會将這般重要的東西交到他的手裡,不止因為楚廉也是他的仇人,更因為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行走于禦前,又是楚廉的女婿,可随意出入皇宮,更是朝中衆大臣争相巴結的對象,他要在京都城裡做什麼事,比她容易許多。
且他也有這樣的能力,否則,晉城又怎會在他的治理如此繁榮昌盛呢。
“永平侯府裡的人怎麼辦?”闵恒之問。
她淡笑:“我已經派人去了永平侯府,你趕到時,永平侯府裡應該已經人去樓空,他們會立刻出城,我知道守城官是你的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闵恒之點頭:“這樣最好,都是些無辜之人,若能幫他們逃過這一劫,也算是功德一件。”
一個時辰後,闵恒之帶人進入永平侯府,偌大的永平侯府,卻連一個看門的人都沒有,空寂的仿佛一座荒宅。
待他返回宮中時,所有永平侯府的下人在他暗中的打點下,已經全數平安離京。
“什麼?人去宅空?一個人都沒有?”
楚廉驚的自禦桌後站起,額角隐隐抽痛,在這一瞬間,之前的所有懷疑,都坐實了。
“鄭修武,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公然謀反?”楚廉又想到鄭仲文在漠北出現的事,面色一變,忙道:“鄭仲文去漠北,看來是為了尋找黑騎軍。”
闵恒之順着他的話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