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4 章
錢主道:“籌錢可以,但我醜話說在前頭,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内若還不上,每遲一天便加兩萬兩的利息。”
吳興氣得心肝疼,卻不敢多說一句廢話,隻能不斷的點頭哈腰,先脫身再說。
回到吳家已是深夜,他不敢驚擾誰,回到自己的院裡愁了一個晚上,天一亮就去了賬房,從賬房處得知,府裡能動用的錢不足五千兩。。。
三天眨眼便過,他藏在家裡整整三天沒出門,心裡存着一絲僥幸,當日他借錢時,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的住處,希望他們找不到吳家來。
第四天一大早,吳家的大門便被敲響,門外是七八個兇神惡煞般的大漢,嘴裡罵罵咧咧讓吳興出來見他們。
吳家的下人根本就擋不住他們,他們便闖進了府裡,四處叫嚣着吳興的名字,就這麼闖進了吳老爺和小妾住的院子。
吳老爺聽見動靜從屋裡出來,瞧見七八個陌生大漢站在院子裡叫嚷着兒子吳興的名字。
吳老爺氣的不輕:“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這可是民宅,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為首的大漢冷笑道:“私闖民宅若是犯法,那借錢不還是不是犯法?”
吳老爺怒問:“誰借了你們的錢?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大漢道:“你是沒借,可你兒子卻借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少在這裡信口雌黃。”
大漢自懷裡取出一疊借據,每一張上面都有吳興的手印,白紙黑字,一清二楚。
吳老爺看着這些借據上的數字,氣得頭暈目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1214.第1214章 徹底的沒落
第1213章
他扭頭朝院裡的下人道:“快,去請公子過來。”
下人匆匆去了,很快就跑了回來:“老爺,公子他,公子他跑了。”
大漢冷哼:“跑了?當我們全勝莊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借完就跑?”
他轉目看向吳老爺,道:“吳老爺,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們,我們全勝莊也是做生意的,您也是生意人,當知道借錢不還的後果是什麼。”
吳老爺已經傻了眼,若是幾千幾萬兩,他還能想想辦法還上,可這是足足六十萬兩,他上哪裡去找這麼多錢來補窟窿?
見吳老爺始終不吭聲,那大漢道:“既然吳老爺不肯替子還錢,那我們隻好按江湖規矩來辦。”
吳老爺一愣:“江,江湖規矩?什麼江湖規矩?”
大漢冷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若還不出錢,便拿命來抵,這就是江湖規矩。”
他這話一說完,身後轉來一聲響動,衆人回頭,瞧見一般打扮富麗的婦人跌坐在地,一臉煞白的看着他們。
“吳老爺,告辭。”大漢說完便帶着一衆手下離開。
吳夫人迅速爬起身,沖到了丈夫的面前,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老爺,興兒可是你兒子,你可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管?你要我怎麼管?他欠了人家全勝莊六十萬兩錢子,你讓我怎麼管?你有本事拿出這六十萬兩錢子去還錢嗎?”
吳夫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六,六十萬兩?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多?”
吳老爺冷哼:“怎麼會?你問我?你該去問問你的好兒子,看看你這些年都教了他什麼,禮義廉恥一樣不通,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你什麼都慣着他寵着他,現可好了,這個窟窿,看你怎麼去填。”
吳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兒子已經沒命了。
這時又有下人匆匆來報:“老爺,夫人,衙門來人了。”
吳老爺皺眉:“衙門怎麼又來人了?這逆子在外頭又惹了什麼事?”
管家一臉擔憂:“會不會是上回莊子上的那樁命案?”
吳夫人一聽命案兩個字,立時吓得癱坐在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衙差很快便尋到了吳老爺,直接拿出了拘捕狀,要抓捕吳興歸案,得知吳興已經離開了吳家,不知所蹤,他們立時派人将整個吳家搜了個底朝天,随即在大街小巷貼上告示,懸賞緝拿吳興。
晉城吳家,至此徹底的沒落。
萬屋堂
“楚大夫,我家大人命小的前的請楚大夫去一趟府裡。”衙差恭敬道。
念文将剛剛煉好的丹藥一顆顆裝進瓷瓶裡,擡眉掃了那衙差一眼,淡聲道:“哦?你家大人可有說什麼事?”
衙差忙道:“我家公子病了,病的很重,請了城中不少大夫去瞧,都無濟于事,病情反而越發的嚴重,我家大人說了,楚大夫醫術精湛,定能治好公子的病,特命小的前來相請,還請楚大夫莫要推辭。”
她将手中的瓶塞置入瓶口,笑道:“我既是大夫,治病救人自是應當,又怎會推辭,是你家大人多慮了。”
☆、1215.第1215章 蠱蟲
第1214章
她将瓷瓶遞到了一旁冬兒的手中,“冬兒,你拿上藥箱,再和小豆說一聲,免得師叔回來尋不到我。”
冬兒應聲去了,再回來時,手裡拎着一隻藥箱。
她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最不喜歡帶個人在身邊,可這陣子住在萬屋堂,整天被萬琨洗腦,以及各種告誡,讓她往後無論去哪裡,都要帶個人在身邊,起碼也要帶上小白。
這幾日小白也不知去哪了,她隻好帶上冬兒,免得某人再念叨。
知府衙門距離萬屋堂并不遠,隔着兩條街,馬車快行一刻時便到。
前衙是辦案開堂的地方,後衙才是尹大人一家子住的地方。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另買一座宅子住,畢竟府衙裡還住着不少衙差,多少也會有些不便,可尹大人卻始終都沒有搬離府衙的意思,用他的話來說,無論住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并沒有什麼分别,起碼住在府衙裡還能更方便些。
衙差領着她和冬匆匆趕到公子住的小院,小院真的很小,院裡擺了些花花草草,站了幾個下人,便覺得已經滿了。
衙差快步走到一間房門外,敲了敲門,高聲道:“大人,夫人,楚大夫來了。”
“進來!”尹逸軒沉悶的聲音在屋裡響起,衙差趕忙将門推開,請二人進屋。
門一開,念文便聽見婦人的嘤嘤啜泣聲,随即瞧見一位衣着富麗的女人坐在床沿,拿着帕子不斷拭淚。
她邁步而入,朝着尹逸軒拱手施禮:“大人!”
尹逸軒擺手:“不必多禮,還請楚大夫為小兒瞧一瞧。”
尹夫人迅速退開,站到了丈夫的身邊,盡管哭的傷心欲絕,卻得不到丈夫半點的安慰,她這心裡便越發的難受。
不過兩月未見,尹書唯似乎瘦了很多,面色也十分不好,脈象虛軟輕浮,氣濁息弱。
“怎麼樣?”尹夫人迫不及待問。
她皺眉,低聲問:“他這個模樣多久了?”
尹夫人忙道:“已經昏迷兩日了,先前精神尚可,隻是臉色很差,身體也總是無力,給他請了很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念文道:“他這不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