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他,她在說謊,她不像是已經訂過婚的姑娘,試問誰家的男人會任憑自己的未婚妻整日在外頭抛頭露面?
祁溶月皺眉,心裡計較着該拿誰做擋箭牌呢?
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配的是我!”
衆人側目,紛紛看向院門處,隻見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院門口,劍眉朗目,英氣勃勃。
楚天心皺眉,聲音沉了三分:“鄭仲文?”
鄭仲文朝她走來,嘴角勾出兩分玩世不恭的笑,淡聲道“天心郡主,哦不,現在是天心公主,久日未見,别來無恙!”
楚天心懶得跟他客套,手指一旁的祁溶月道:“你剛剛說什麼?她是你的未婚妻?”
鄭仲文沒有看祁溶月,隻看着楚天心,點頭道:“沒錯,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怎麼?天心公主想讓我的未婚妻做你的侍女嗎?”
楚天心見他說話認真,似乎不是随口胡言,滿是陰霾的面上終于散發出一絲的光明:“鄭世子說笑了,既然是你的未婚妻,又怎能做我的侍女呢,我剛剛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她從小就讨厭鄭仲文,因為鄭仲文從小就喜歡楚天瑜,除了楚天瑜,他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裡,包括她這個郡主。
但他畢竟是永平侯世子,永平侯可謂是朝中唯一手握兵權的侯爵,且在朝中根基極深,父親早就交待過,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他大業未成之時與永平侯府交惡。
将來父親要坐上那金龍寶座,還得仰仗一些朝中重臣的支持,其中就包括了永平侯。
雖如此,楚天心也不能聽信鄭仲文的一面之詞,她側目看向祁溶月,問道:“鄭世子所言可是事實?你們确有婚約?”
她看向鄭仲文,可鄭仲文似乎是有意回避她的目光,已經拿眼看向了别處,她知道他的好意,可他有沒有想過,今日這話一出口,後果将是如何?
☆、262.第262章 有朋自遠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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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鄭世子和我,隻是朋友,沒有其他的關系!”她終是狠不心來,她不能連累他,他不該被卷入這場紛争。
鄭仲文似乎早已猜到她會這麼說,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詞,趕忙走到祁溶月的身邊,一把拉住祁溶月的手腕,笑道:“溶月,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消消氣了,我從彭城追你到晉城,難道還不能表明我的心意嗎?我發誓,我和那個元兒姑娘隻是逢場作戲,絕對沒有對她動心,我的心裡隻有你一個,你相信我。”
祁溶月抽回自己的手,皺眉道:“鄭世子,請不要這樣,我早就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們永平侯府的高門,我高攀不起,還請世子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言罷,她垂目朝着楚天心福了福身,借機道:“公主,若沒有其他的事,民女告退!”她轉身,朝着雪兒使了個眼色,趕忙撤退。
為了表演的更逼真,鄭仲文立馬将手中的卷宗塞入了闵恒之的懷裡:“這是王大人讓我送來的,你自己看吧。”說罷,他趕忙追着祁溶月出了東院:“溶月,等等我!”
楚天心看着祁溶月和鄭仲文消失在院門處的身影,心裡覺着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晉王冷眼看着楚天心,涼聲道:“你既然這麼不信任我,又何必着急嫁給我?不如婚期再往後延一延,待你看清我的真面目後,再做決定也不遲。”言罷,他冷哼了一聲,拿着卷宗轉身便走了。
楚天心覺得,她想整人,最後卻整了自己。。。
鄭仲文追着祁溶月出了晉王府,她站在馬車外,并沒有上去,顯然是在等他。
“剛剛,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但你真的不必這樣,我自有脫身的法子。”她凝着他的眉眼,心頭微微抽痛着:“仲文,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在我做完這些事之前,我不能,我也沒有資格談婚論嫁,更不能讓你跟着我一起承擔那些本不該你承擔的責任。”
這話聽得鄭仲文一頭霧水,可不待他發問,她又道:“仲文,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暫時無以為報,若有将來——”她突然止住了聲,眼眶微紅:“将來的事,還是将來再說吧,我先走了,你保重。”她轉身上車,徑直鑽入了車廂之中,再沒有看他一眼。
看着馬車絕塵而去,鄭仲文張了張嘴,可那聲音,卻始終沒有喊出來,她究竟在躲什麼?
她明明沒有婚配,也沒有心上人,卻偏要拒他于千裡之外,究竟是為什麼?
帶着滿腹的疑慮回到府衙,剛進門便見三貴氣喘籲籲的沖了過來:“公子,公子——”
鄭仲文皺眉:“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三貴擺手,喘着粗氣道:“尹,尹公子來了!”
鄭仲文一愣:“逸軒?他怎麼來了?”
三貴搖頭:“我也不知道,我讓人領他去住處了,他說讓你回來就去找他。”
☆、263.第263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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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心裡一陣紛亂,他來了晉城,勢必會聽到溶月的消息,到那時,他要怎麼和他解釋呢?
直說嗎?
若直說了,他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回到家裡,已經是申時三刻,尹逸軒正坐在院裡的桃花樹下,獨自飲酒看書,好不惬意。
鄭仲文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酒,一飲而盡。
尹逸軒淡笑:“渴了?”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些無用的客套與han暄。
鄭仲文搖頭,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問道:“你來晉城是為了溶月嗎?”
尹逸軒一愣:“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了她了?”他面上的表情漸漸凝固,他沒有聽錯,他剛剛叫她溶月,他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親密了?
鄭仲文點頭:“見過了,在來到晉城的第一天。”
尹逸軒又問:“她現在好嗎?她在哪裡?”
鄭仲文想到剛剛她離開晉王府時的模樣,她現在好嗎?他似乎也不太清楚。
“她在仁和街開了家溶瑜堂,挺好的,你若想見她,現在就可以去。”尹逸軒以為,來到晉城後,還要費上一番功夫去找她,卻沒想到,仲文已經先他一步見到了她。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是嫉妒吧,可又怕像上次一樣誤會仲文,說不定他們之間壓根就什麼都沒有呢?
他起身,朝鄭仲文道:“你陪我一塊去吧!”
鄭仲文想了想,搖頭:“我累了,你自己去吧,車夫認識路。”
尹逸軒見他似乎真的不想去,便也沒有再勉強,轉身出了院子,坐上外頭的馬車,待馬車駛入鬧市,他讓司元坐到了車夫的身邊探問消息。
“你們大人常去溶瑜堂嗎?”司元問。
車夫搖頭:“大人每天都去府衙,哪有時間常去溶瑜堂,不過今兒在晉王府外遇到了祁小姐,他們說了一會話就分開了。”車夫将司元遞來的銀錠子塞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