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生立在糧車之前,聽見有踏馬之聲自身後傳來,趕忙轉身,果然瞧見一馬當先的正是祁溶月,身形纖細嬌柔依舊,隻那眉目間,多了幾分飒飒英姿。
緊随祁溶月身後的還有一人,一身水碧色束腰長衫配同色長褲雲靴,幹練中又透着一股子成熟女人的妩媚,黑發在風中飄揚,鵝蛋臉上的五官秀麗溫婉,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有慧芒流淌,尤其是她眼角的美人淚,足以奪魂攝魄。
這張臉,他第一次見,卻又仿佛見過千百次,在夢裡,在畫像之中。
他激動的仿佛連心跳都停止在了這一刻,張着的嘴合不上,甚至連呼吸都不知該如何做!
他以為永生都不會再見,他以為他們注定在茫茫人海中錯失彼此,卻沒想到,他們竟還有相見的這一日。
簡蘊看着眼前這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398.第398章 疫毒爆發
第397章
她這一生,救過的生命何千百個,又如何将每個人的臉都能記住!
“我們見過?”她看着眼前十分失态的男人,挑眉問道。
萬先生尚未回神,直愣愣的盯着簡蘊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溶月伸手搖了搖他的手臂,笑道:“我師傅問你話呢!”
萬先生這才回神,面上泛出薄紅,忙拱手道:“對不住,我失态了!”
簡蘊複問:“我們見過嗎?”
萬先生的眼中掠過一絲失落,但也僅是一絲而已,能再見到她,已經是上蒼的大恩,他又豈敢奢望她還記得他,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萬先生道:“二十年前,你在南澱河附近的村莊救了我一命,我當時身染疫症,垂死之時得你施救,方苟活至今,雖未見過你的真容,但你的眉眼,我從未有過一刻的忘記。”
簡蘊記起了當年那樁事,她在成堆的死人之間将他帶走,他當時堅持要将剩下的屍體入土為安,她卻最終一把火燒了所有,然後強行将已經身染疫症的青年帶走,一晃二十年過去,當初那半死不活瘦的隻剩皮包骨的青年,竟然已經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有了成熟男人風度,完全的變成了另一人。
“看來我當年确實是做了一件好事,否則今日城外的這些難民,也不會有糧續鍋。”簡蘊被他直愣愣盯着看的眼神弄的有些局促,扭頭避過他的視線,看向緊閉着的城門,道:“讓人開門吧!”
萬先生連忙道是,揮手讓守城衛将城門打開。
簡蘊一馬當先走在前頭,萬先生落後了一步,扭頭朝祁溶月道:“真沒想到,你們竟然是師徒!不過你這手醫術,除了她能教出來,恐怕世上也再無第二人!”
祁溶月抿唇淺笑,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師傅的相貌和你想象中的比如何?”
萬先生面色微紅:“高勝一籌!”
萬先生看着簡蘊的背影,又将身子挨近了祁溶月兩分,再次壓低聲道:“你師傅成親了嗎?”
祁溶月笑容更盛,輕輕搖頭:“從未成親,師傅眼高于頂,尋常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想要成為我師傅的男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萬先生面露欣喜,他明白祁溶月的意思,朝她會意的點頭:“我曉得了!”肖想了一輩子的女人,終于落在了他的眼前,他若再不行動起來,鐵定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在難民營中巡視了一圈,看着難民們歡喜的笑容,簡蘊和祁溶月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們一直努力預防,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終于還是到來了。
數千的難民聚集在一起,他們從不同的災區彙聚而來,有些人甚至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就像當年的萬先生一樣。
萬先生當年身染疫症而不自知,初染疫症時,身體和正常人是一樣的,疫毒潛伏在體内,待到了一定的時候再一舉爆發,而在這期間,與之接觸過的人,都有被傳染的可能。
此時,在難民營中,就簡蘊和祁溶月所見到的疫毒爆發者,已經多達五十餘人,其中還不包括那些疫毒尚未爆發的人。
PS:這兩天的劇情處于一個轉折過渡期,是一個必要的過程,溶月和仲文以及闵恒之都需要這樣一個經曆,才能引出後面的精彩,大家如果覺得劇情枯燥無味,可以等兩天再來看,明天後天的劇情又會有很大的進展哦,大家若有對此文的建議,都可以在留言中提出來,集思廣益嘛,希望能讓這個故事越來越飽滿,越來越好看!
☆、399.第399章 罪人
第398章
治療疫症和治療普通的病症不一樣,疫症會傳染,而且很容就能傳染,治療一個身患疫症的人相對簡單,可治療大批疫症病人,卻是極難的,他們相互交替的傳染,病情也不易于控制,很有可能剛治好這個,那個又被傳染,反複不斷。
“師傅,現在怎麼辦?”祁溶月心焦如焚,這是楚朝,這是父皇和先祖們用盡一生在固守的國家,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生命,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
簡蘊想了想,道:“先在當務之急,要讓疫症患者和未患病的人分隔開,免得有更多的人被傳染,還有,要将與疫症患者有過接觸的人另外隔離開,先觀察他們的情況,如果傳染了疫症,我想在這幾日,定會集中爆發。”
很快,府兵們個個用布巾圍住口鼻,奔入難民區,按着簡蘊和祁溶月的安排,将難民們一分為三。
難民們似乎已經猜到了因由,卻沒想到,他們竟出奇的冷靜,沒有一個人挑事鬧事,皆安靜的聽侯府兵們的驅遣。
簡蘊和祁溶月連夜開始熬藥,幾乎将仁和堂的藥全都搬進了溶瑜堂,金八爺得知此事,當即表示仁和堂以及八大醫館的藥庫由她支取,不由分文。
金八爺是生意人,也是聰明人,若城外難民的疫症得不到控制,早晚都是要傳入城内的,依照攝政王的殘忍,說不定會下令焚城,整個晉城,誰都别想跑。
疫症的事藏也藏不住,也用不着藏,如今晉城人心惶惶,晉王已經下令閉城,城外的人除非特定的那些人,誰也不許進來,城内的人也不許出去,他們現在想逃也來不及了。
也正因如此,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黑手,終于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悅,趁着府衙亂做一團之時,終于露出了他們的狐狸尾巴。
正當這些人聚集在一間酒肆之中,商讨着在城中散布蠱惑人心的消息時,鄭仲文帶人将那酒肆團團圍住,加上闵恒之及時趕到,一夥十八人,全數落網。
在地牢中用了三件刑具後,他們紛紛招供,果如祁溶月所料,所謂的水患,其實就是人為,他們直接或間接的害死限成千上萬人,現在又将一座繁盛的城池,置于最危險的境地。
而幕後的黑手,也是這十八人中的其中一人,周國三王子,周波。
周波狂妄的眼神盯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