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知道楚廉早晚會拿他開刀,但沒想到會這麼早,在他還沒登基之前就開始動他的兒子。
“侯爺,我聽說流匪都十分的兇殘狠辣,咱們家仲文他——”
“夫人,仲文他會沒事的,他從小練武,這馬上的功夫,也不是白學的,再說了,不還有三百精騎嗎?不會有事的。”
“老爺,你也是帶兵的人,那些所謂的精騎是什麼樣,你比誰都清楚,咱們兒子的性命,真的能交到這些人的手中嗎?”
鄭侯爺如何不明白,隻是,他又能如何?楚廉身為上位者,而他,隻有俯首的份。
“夫人,睡吧。”
“我不睡,我如何睡得着?侯爺,你明天去一趟廉王府,去求求廉王,求他放過咱們家仲文吧,那麼多将軍都賦閑在京,随便派個人也比派咱們仲文強啊。”
“夫人,你還不明白嗎?廉王之所以派仲文去,他就是故意的,我去求他,你覺得有用嗎?”
鄭侯夫人伏在床頭哭泣,哽咽道:“侯爺,咱們鄭家忠心耿耿為了朝廷,這麼些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咱們就仲文這一個孩子,他,他怎能,他怎能——”
“夫人,你不要忘了,他是楚廉,而不是從前的那個楚皇!”
鄭侯夫人哭的越發傷心,仿佛兒子真的會一去不複返。
三日後,永平侯府。
“侯爺,夫人,世子回來了!”管家匆匆來報,鄭侯爺忙扶着夫人往門口迎去。
鄭仲文離家半載,期間,這不是第一次回京,卻是第一次回家,遠遠瞧見正不斷抹眼淚的母親,他匆忙加快了腳步,迅速沖到了父母的跟前,單膝跪下:“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
鄭侯夫人趕忙拉着兒子站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地上涼。”
鄭仲文笑嘻嘻的起身,瞧着母親那布滿淚痕的臉道:“母親,你這眼睛若再哭,可就腫成核桃了,我爹瞧了不喜歡,要納妾怎麼辦?”
鄭侯夫人“噗嗤”笑了:“你這孩子,一回來就跟爹娘貧嘴,你爹要納妾我還巴不得呢,少拿這吓唬我。”
鄭侯爺笑道:“好了好了,别胡說,一會你娘的眼睛真能哭成大核桃。”
一家人樂樂呵呵的進了廳裡,鄭仲文道:“母親,我可是餓了兩頓沒吃,就等着吃您做的胡蘿蔔牛腩呢,做好了嗎?”
鄭侯夫人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讓她避一避,他有事要跟侯爺說麼,便笑着起身:“我去廚房瞧瞧。”她走時帶走了所有的下人。
☆、445.第445章 皇上沒有死
第444章
鄭仲文朝三貴道:“三貴,你去外頭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三貴領命出去了,鄭侯爺身後的貼身侍衛也識趣的自行退了出去。
偌大的廳裡,隻剩下父子二人。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鄭侯爺還從未見過兒子這般認真慎重的模樣,心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鄭仲文起身,單膝跪在了父親的身前,道:“父親,兒子替咱們永平侯府做了一個決定,可能會令永平侯府徹底覆滅,也有可能在事成之後,再次飛黃騰達。”
鄭侯爺心頭一凜,趕忙攙住兒子的手臂,将他扶起:“起來說,好好說清楚。”
他站在了父親的身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父親,皇上并沒有死。”
鄭侯爺面色大驚:“你說什麼?”
“皇上沒死,他就在晉城,之前一直和溶月在一起。”
鄭侯爺腿一軟,跌坐在了椅中,睿智如他,隻憑這一句話,便知他兒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父親,楚廉十惡不赦,見此番朝政皆已握于他手,朝臣不敢不從,他便派了宦臣欲謀害皇上,闵恒之得知後,将計就計,将皇上秘密救出了宮,宮裡燒死的,其實是皇上的貼身宮女,碧水,皇上沒死,好好的活着。”
鄭侯爺此時心情平靜了些許,他歎道:“那又如何?他就算逃出了宮,也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兒皇,他又能做什麼?闵恒之手裡雖有兵,也不過幾千之衆,且在晉城,不知有多少楚廉的耳目,他若有一絲的妄動,莫說往京,怕是連晉城都出不了。”
鄭仲文搖頭:“父親,事情并沒有您想的這麼糟,我們有一個計劃,雖然大膽,卻未必不可行。”
鄭侯爺擡眸,看着身前高大的兒子,那張臉上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仿佛已經笃定了此事他一定會答應。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皇上出宮後會在溶瑜堂?闵恒之又為何會牽扯其中。”
鄭仲文将一切如實相告,關于闵恒之的過往,關于祁溶月和楚天瑜甚至闵恒之他們三人之間的關系,以及他們決定确定一定要做的這些事,通通如竹筒倒豆般傾瀉而出。
鄭侯爺聽完,心裡頭也有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他一拳捶在了身側的幾案上,怒道:“楚廉狗賊,竟然,竟然用這般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先皇和長公主,如今連先皇唯一的子嗣都不肯放過,其心之毒,令人發指。”
鄭仲文道:“信陽水患,多少流民無家可歸,盡數聚集于晉城之外,等着朝廷的恩施,可楚廉一手把持着朝政,他做了什麼?在他控制下的朝廷,可有一顆糧食送往晉城?若非有溶月和萬先生在相助,這些流民,要麼餓死病死,要麼就一起沖入晉城,生起暴亂。”
鄭侯爺點頭,歎道:“誰說不是,為了此事,我還在殿前進言不止一次,他卻絲毫不為所動,未将百姓之性命放在眼裡,若他真的坐穩那九五之位,咱們楚朝,前途堪憂啊!”
☆、446.第446章 娶了媳婦就忘了娘
第445章
鄭仲文道:“豈止是楚朝前途堪憂,咱們永平侯府的前途同樣難以預料,您是先皇一手提拔起來的隴西二十大軍的統帥,他對您動手,那隻是遲早之事,如今若不決斷,來日便是咱們永平侯府的滅頂之災。”
鄭仲文說的這些,鄭侯爺又怎會不知。
說了這些,他心中的那腔熱血也已經燃燒了起來:“說說看,你們的計劃。”
父子倆在廳裡密談了整整一下午,将一切的事情都商定好,這才一同起身去了膳廳。
鄭侯夫人等了他們很久,那菜可是熱了一遍又一遍,此時見鄭侯爺一人前來,不由埋怨道:“仲文呢?怎的沒跟你一起來?”
鄭侯爺笑道:“他本來是跟我一起來的,可走着走着人就不見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鄭侯夫人又不傻,怎會想不明白這些,不由歎道:“人常言,這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可你看咱們家這兒子,媳婦還沒娶進門呢,就已經忘了娘。”
鄭侯爺握住夫人的手,溫和的笑道:“他忘就忘吧,為夫記挂着你不就行了,孩子有孩子的生活,咱們就随他去吧。”
鄭侯夫人抿唇輕笑:“是是是,你就知道護着他,哎呀——我可真想見見這位祁小姐,究竟是怎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