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6 章
日來的真是不湊巧,焦兒和文兒昨日剛回我師傅處,這幾年,他們都由我師傅在教養着,你若着急要見他,我即刻便可派人領你瞧瞧。”
周安早前便聽說了此事,如今從溶月的口中聽到,算是定了心,笑道:“簡師傅之名傳便四海,能拜她為師,乃焦兒之福。”
仲文搖頭:“不不不,焦兒并沒有拜師,師傅也不打算再收徒弟,她教他們,并未以師傅之名,而隻是當外孫們來教養罷了。”
周安想想也是,溶月便是她的弟子,若又收了文兒,豈不是亂了輩份?
仲文又道:“可焦兒卻執意要拜師,于是我便讓他拜了溶月為師,尊師傅為師尊。”
周安心頭一喜,笑道:“好,甚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溶月的身上,見她容顔之奪目更勝從前,便知她過得一定十分好,可不像從前在周王宮時,一日比一日的憔悴,像那越開越敗的花條。
果然女人就是那嬌花,需要有相愛的男人在身邊滋養着,方才能越開越豔麗。
仲文皺眉,這家夥,是當他不存在嗎?當着他的面就敢随便盯着他媳婦看,他咳了一聲,道:“左右無事,我現在就領你去看看焦兒,想必周朝的事務繁多,你這出來一趟也不容易,早些看完了,也好早些回去,你說是吧?”
周安幹笑,知道他的意思,心頭暗笑,可不想就這樣遂了他的心願:“宮裡的事都安排好了,我這次來,打算多住些時日,我看你這王府不錯,不如我這陣子就住在這王府裡,如何?”
仲文立時變了臉,将臉拉的老長:“不如何,你這建議簡直糟透了,我這王府雖然大,可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你還是去外頭住客棧吧,實在不行,就住去萬府,也好多和焦兒相處相處,免得他連你這個爹都不認得。”
溶月見二人一見面就杠上了,也是無奈,歎道:“你們慢慢聊,我回去歇歇,乏的很。”
仲文趕忙上前扶住她,又扭頭朝周安道:“你再等一會,我送她回房就過來。”
看着二人相依相偎着的背影漸行漸遠,他長長歎了一氣,這樣平淡的幸福,該是多美妙的滋味啊!
萬府
進到萬府時,文兒和焦兒,還有剛滿五歲的琨兒一齊坐在花園的亭中,簡蘊師傅正一手拿着書本,一手拿着戒尺,威嚴的站在亭間,三個小家夥個個都将背脊挺的很直,眼睛始終都看着自己身前的書本,神情認真。
周安盯着自己的兒子,那張小臉,越來越像自己,他讀書的時候,并沒有很專心,眼神時不時的瞥向左右,一會是左邊的念文,一會又是右邊的琨兒。
☆、1107.第1107章 小琨兒
第1106章
待簡蘊停了講課,自亭中步出,二人這才上前。
簡蘊一眼瞧見周安,面色立時變不太好,不願意搭理他,隻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若非顧着幾分焦兒的面子,這萬府,他休想進來。
周安知道簡蘊的性子,知她還在生他當初自私狠心的氣,也不怨她,都是他自找的。
仲文領着周安來到亭間,念文一見爹爹來了,很是高興,立時從石凳上跳下,撲入爹爹的懷裡:“爹爹,您可算來了,師尊剛剛說要罰我們。”
仲文笑着點了點女兒漂亮的鼻頭,笑道:“那定是你們做的功課沒有讓她滿意,貪玩了吧?”
念文搖頭:“才不是,文兒才沒有貪玩,都是怪焦弟弟,他偏要坐在我和琨弟的中間,琨弟不肯,他們倆就鬧了一番,恰好被師尊撞見,師尊說要罰我們三人,我可冤啦,比那窦娥還冤。”
仲文好奇的看向焦兒,問:“焦兒,你為何偏要坐在他們中間?”
焦兒看了看文兒,又瞪了眼琨兒,黑着臉道:“琨弟總要挨着文兒坐,還總拉她的手,哼,你們大人不是說過,男女有别嗎?我自然不能讓他占了文兒的便宜。”
文兒嘟着嘴道:“焦弟弟,我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姐姐,你怎麼總忘記?”
焦兒雙臂環上胸,哼道:“才不要,姨母說了,我還比你早出生一個月,是你該叫我哥哥,我才不要叫你姐姐。”
一直沉默不言的琨兒此時幽幽插了一嘴:“莫說你隻大了一個月,就你這幼稚的模樣,就算大上一年,也是做弟弟的份。”
小琨兒不過五歲,說起話來起老氣橫秋,仿佛吃了不知多少年飯的小大人,逗的仲文和周安直樂呵,看着幾個孩子吵架鬥嘴,還真是有趣的很。
念文指着仲文身後的周安問:“爹爹,他是誰?為何跟你一道來?”
焦兒此時方才發現周安的存在,當初被送來此處時,他隻有兩歲,此時壓根就認不出周安,隻隐隐感覺到有一股子熟悉,看着他的眉眼,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子畏懼。
仲文朝焦兒道:“焦兒,你還認得他嗎?”
焦兒搖頭:“不認得,他是誰?”
周安的笑意漸漸斂去,心中一痛,自己的兒子,自己的骨ròu啊,卻對面不相識。
一旁的琨兒隻淡淡掃了周安一眼,便接話道:“這位應該就是周朝國君,周王陛下,你的父親,周安。”
仲文顯然已經對琨兒這樣的說話方式習慣了,并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可周安卻十分好奇,這孩子明明隻有四五歲的模樣,可說出來的話,卻總像個大人,眼神也和一般孩子的靈澈不同。
焦兒一愣,呆呆的看向周安,又看向鄭仲文:“姨父,這是真的嗎?他真的是我的父親?”
仲文點頭,放開依在他懷裡的念文,走到焦兒的面前,将他從石凳上拉下:“走,陪姨父去走走。”
周焦已經七歲,懂的事情也不算少,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1108.第1108章 文兒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第1107章
他以為,他不會再見到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他以為,父親根本就不記得還有他這個兒子。
走在花園的小徑上,仲文突然停下了身,松開了周焦的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黑發,淡笑道:“焦兒,你父王不遠千裡來而,隻是為了見你一面,你們好生說說話。”
仲文言罷,扭身朝一直跟在後頭的周安點了點頭,随即走開。
周安走到兒子面前,蹲下身,想要為他理一理略有些皺褶的衣領。
他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衣領,焦兒便迅速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顯然不習慣他的碰觸,盡管他是自己的父親。
周安苦笑:“焦兒,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父王了。”
周焦皺眉:“你既是我的父王,為何要将我送到這裡,而不是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父母,而他,隻有姨母姨父。
周安歎了一氣:“有些事,現在還不适合告訴你,等你長大了,自然會知道,焦兒,你可願意跟我回去?”
焦兒問:“回去?回去哪裡?”
“回家,回你原來的家。”自溶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