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處劍傷,後又為了撿拾柴火導緻血流過多,此時眼前一片金華缭亂,腿腳也已虛脫無力,她走不動了,一步也動不了。
她見周安一臉焦急,安慰道:“别怕,雪兒已經去搬救兵了,我路上留下了記号,她會找來這裡的。”
本是他該安慰她的話,卻讓她先說了,他感覺自己好沒用。
天公不作美,原本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說變就變,天色陡然暗下,風起時,伴随着悶雷之聲在天空響起。
而他們靠坐在樹下,一旦雷電開始肆虐,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雷電擊中,此時此地,顯然不是個安全之所。
周安服下解毒丹後,已經恢複了些許的氣力,他扶着祁溶月站起,往不遠處的山洞走去。
山洞雖不闊大,但避雷雨倒是不錯的地方。
趁着雨未下,他拾了許多幹柴進洞,免得一會濕氣侵入洞内,會覺得冷。
祁溶月的身上帶了應急用的創傷藥和包紮的布條,趁着周安正在努力的生火,她想為自己上藥,身上的衣裳與血ròu粘連幹結,她取出匕首,想要割開傷口上粘連着的血衣,手剛擡起,還沒來得及動作,隻覺眼前一陣發黑,天旋地轉的感覺将她淹沒,匕首哐當一聲落地,她的身子也歪倒在一旁。
周安聞聲回頭,瞧見祁溶月昏死了過去,趕忙沖上前将她扶起,不斷叫着她的名字,她卻始終都沒有回應。
此時外頭已經落下暴雨,天空中驚雷陣陣,他這時想帶她走,也是走不成的。
怎麼辦?怎麼辦?
他心中很慌,瞧見了地上的匕首和創傷藥,想到她剛剛是要給自己上藥包紮。
他抱着她來到火堆前,拾起跌落在地的匕首,那匕首剛拿在了手裡,還沒來得急看清模樣,他心中便劃過一絲異樣,好熟悉的手感,他趕忙将匕首湊到火堆前細看,小巧精緻的匕首,han刃鋒銳,柄上鑲嵌着一顆暗紅寶石,足有鴿子蛋大小,四周散嵌着各色各樣的小寶石,在火光的映照下,光彩流麗,美不勝收。
他心頭狂跳,這是他的匕首啊,是當年他離開周王室時帶出來的匕首,是母親的遺物啊!怎的,怎的落在了溶月的手中?
當年,他帶着幾個親信侍衛,以及義無反顧要跟随他的rǔ娘,悄悄離開周朝,在隴西邊境處,他遭遇了匪徒襲擊,是楚朝的一位将軍救了他,當時他與匪徒搏鬥時,境況太亂,匕首就是在那時遺落的。
冥冥中仿佛自有天意,他們再次相遇,她還帶着他最珍愛的信物,是否,這是他們緣分的開始?
用匕首割開她的衣裳,将那與血迹幹結在一塊的碎布小心的清理幹淨,再為她塗上創傷藥,仔細包紮,她的身上一共有六處劍傷,新傷旁隐約可見舊傷的痕迹,該死,他真該死,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讓一個女人舍身護他,弄得這一身的傷。
手臂,大腿,前胸,後背,她的衣裳已經褴褛破敗,幾乎是衣不遮體,春光四洩,令周安的心跳越發的迅猛。
☆、467.第467章 失态
第466章
他脫下自己的外裳,将她緊緊的包裹住,摟着她嬌弱的身子,坐在火堆旁取暖。
外頭狂風暴雨,濕氣不斷的侵入洞内,他卻半點也感覺不到冷,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被點燃,沸騰不熄。
暴雨停歇時,天色也暗下了,雪兒和救兵并沒有找來,或許是路上的記号已經被這場狂風暴雨給破壞了吧!
這也許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個機會,讓他能和心愛的姑娘多待一會,再多待一會。
懷中的女孩昏昏沉沉的睡着,嬌秀的眉頭輕輕蹙着,他伸手,想要撫平那淡淡的皺褶,他喜歡看她淡淡笑着的模樣,眼神明澈,美的仿佛不染煙塵的仙子。
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她的眉心,那柔嫩的觸感令他欲罷不能,細細勾畫着她的眉眼,纖薄上翹的羽睫在他手指的輕觸下輕輕顫動着。
她的臉很紅很燙,不是害羞的紅燙,而是病态的熱燙,那種燙灼感,從他的指間,傳導入他的身體,一股最原始的男性沖動在他體内醞釀蠢動。
他感覺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縮回了手,暗罵自己是禽獸,怎能對受傷昏迷的她,生出這等下流的非分之想。
他将她放下,起身走出了山洞,站在山間的夜風之中,讓自己體内那沸騰不止的血液冷靜下來。
天明時,祁溶月醒來,她瞧見身前早已熄滅,隻餘縷縷青煙的一堆灰燼,以及靠坐在山洞口的周安。
他閉着眼,似乎是在休息,又似乎隻是在沉思。
她撐地起身,傷口的疼痛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周安聽見動靜,趕忙起身沖到她身邊:“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她就着他手臂的力量坐起身,小臉蒼白無血色,卻依然淡淡笑道:“我沒事,隻是皮外傷,不礙的。”
周安沒作聲,怎麼會沒事?怎麼會不礙?原本淺色的衣裳,幾乎都被血給染盡了,還能沒事嗎?
“餓了嗎?我剛剛摘了些野果,你快吃點。”他從懷裡摸出兩隻黃杏,遞到了她的面前。
她搖頭:“我不餓,你吃吧。”
“我已經吃過了,這是給你的,昨天一天都沒吃東西,可不能再餓下去了。”周安堅持。
她無奈,隻好接下一顆,遞到嘴邊輕咬了口,黃杏還沒熟透,又酸又澀。
周安卻問:“甜嗎?”
她搖頭:“不甜,很酸,看來你根本就沒吃嘛!”
周安尴尬的笑了笑:“那樹很高,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随便摘了兩個就回來了!”林子很深,裡面說不定有什麼豺狼虎豹,她又昏睡着,他一步都不敢走遠。
她抿唇淺笑:“我已經沒事了,走吧!”
他不解:“走?去哪裡?”
“當然是離開這裡,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待上一天?”她笑。
他沒作聲,伸手扶住她的手臂:“我扶你走。”若可以,他真想在這裡再多待幾天,和她在一起,單獨的。
“昨日暴雨,将的路上留下的标記都沖沒了,否則,雪兒一定已經找到了我們。”她道。
☆、468.第468章 慌亂
第467章
依着來時的路,他們一步步走出山林,山道口那些中了她迷藥的周朝人,早已人迹無蹤,她原本騎來的馬兒依然橫躺在路中間,被雨水沖泡了一整日。
雪兒沒來過這裡,否則,一定會看見她在馬背上留下的記号。
周安道:“這條路不是官道,行人極少,多是些砍柴人會走的山道,昨兒又下了一日的雨,沒有人來倒也正常。”
沒有車馬,二人便隻能徒步而行,山道泥濘,一個時辰的路,偏偏走了兩個時辰才走上了官道。
上了官道不久便瞧見有官兵騎馬快行,按着祁溶月的吩咐,周安攔下了兩個騎馬快行的官兵。
“什麼人?”那官兵瞧見二人一身的血迹,心中生疑,說話間手已經扶上腰間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