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3 章
,她就這樣撿回了一條性命,而救她的人,卻不圖任何的回報,這個王妃,真是有些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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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遼王入京,當日便入宮觐見。
金殿之上,他當着群臣的面,帶着女兒入殿面聖。
洛姬跟着身材魁梧的父親身後,身形纖柔窈窕,蒙着面紗,穿着西疆特有的服飾,一又仿佛能勾魂攝魄的眼睛露面面紗之外,隻看這雙眼睛,便能想象得到那面紗之下的容顔,究竟有多美。
天齊俊目直勾勾的盯着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和皇姐的眼睛很像,實在太像了。
不是現在祁溶月的眼睛,而是已經徹底消失的楚天瑜的眼睛。
遼王恭敬行禮,久未見皇上叫起,擡目偷看,見小皇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女兒,心中樂開了花。
一旁的太監輕聲咳了咳,提醒皇上該叫起了。
天齊這才回神,朝遼王和洛姬道:“愛卿平身。”
立于群臣之首的鄭仲文察覺出天齊的失态,心中暗自疑惑,據他對天齊的了解,他并不是一個極好美色之人,一心都在國事上,從不會對女人有過多的關注,今兒怎會在這金殿之上,當着群臣的面失态呢?
按月兒的說法,洛姬是元道的徒弟,擅長以琴音惑人心智,可這洛姬還沒彈琴呢,就能迷惑男人的心智嗎?
退朝後,仲文匆匆回到王府,将今日殿上之事述與溶月。
溶月聽完心中也是十分擔憂,當即寫了一封信讓仲文親送入宮。
次日,天齊于金殿之上向遼王提議,送洛姬郡主入并肩王府小住。
遼王入京後也打聽了皇上選妃一事,知道皇上選妃之事全權交給了并肩王妃,皇上此意,是想讓洛姬給王妃過過眼,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便沒有推辭,當即應下。
當日,洛姬便離開了父王的監視,隻帶了貼身侍女進入王府。
溶月将她安排在了緊鄰着抱月居的松園。
柔兒正為洛姬整理床鋪,偷眼去看坐于窗下的洛姬,問:“郡主,在想什麼呢?”
☆、855.第855章 踏腳之石
第854章
洛姬輕歎了一氣:“我在想,娘親現在如何了,蓮妃可有做到對我的承諾。”她無奈搖頭:“她向來口蜜腹劍,心思狠毒,早就恨不得我娘親去死,她又怎會善待娘親?”
柔兒道:“郡主,您這是多慮了,蓮妃既然答應了你會好好待夫人,想來不會反悔食言,若你将來真成了皇後,她更是巴結你還來不及呢。”
皇後?洛姬苦笑,想到昨日在金殿之上見到的皇帝,少年英俊,貴氣天成,眉目間沒有一般男人看到她時的色誕之相。
她是奔着皇後之位來的,而父王,卻是奔着楚朝江山而來的,她這個女兒,注定要成為他達成目的的踏腳之石。
可惜了這個年少英俊的皇帝,希望他不會像尋常男人那樣,為色所迷。
一個侍女由外而入,朝洛姬道:“郡主,王妃來了。”
洛姬趕忙起身,挂上垂于胸前的面紗,遮去那絕色的容顔,快步走出房間。
洛姬迎至院中,朝王妃屈身行禮:“參見王妃。”
祁溶月快行數步,伸手扶托住洛姬的手臂,笑道:“郡主多禮了,快請起。”
洛姬擡眸,看向眼前女人的臉,心中十分驚訝,堂堂并肩王妃,竟生有一張如此平凡的臉孔。
祁溶月也是心中震驚,眼前的洛姬,竟生有一雙和她生前一模一樣的眼睛,看着那雙眼睛,就仿佛看見了自己。
她迅速隐去心中的震驚,拉着洛姬往屋裡走:“日頭烈,咱們屋裡說話。”
剛坐定,溶月便笑問:“聽說郡主是西疆第一美人,今日雖未見真容,隻這雙眼睛便已十分驚豔。”
洛姬明白她的意思,随即取下了遮面的薄紗,笑道:“王妃過譽,第一美人愧不敢當。”
面紗下的臉很美,溶月心中舒了一口氣,确實很漂亮,也幸好隻有這雙眼睛像她,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洛姬。
“聽說你的琴技十分了得,師傅是誰?”溶月問。
洛姬疑惑的看了王妃一眼,随即應道:“粗略的學過一些,我師傅乃是西疆當地人,名叫元道,王妃久居京都,未必聽過他的名字。”
果然是元道!
她點頭,淡笑:“确實沒聽過,我也曾習過音律,雖不算精熟,但也能彈幾個小曲,改日有空,定要向你讨教一二。”
洛姬隻道她是随口一說,立時便應下:“若王妃有這興緻,我自當奉陪。”
祁溶月親自為洛姬斟了一盞茶,笑問:“聽說遼王妃是西勃國的公主?”
提到遼王妃,洛姬面上的笑容立時僵中,面色變得極不自然,畢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女,還沒學會該怎麼隐藏自己突然爆發的情緒。
祁溶月有些好奇,遼王妃不是洛姬的生母嗎?怎會在提到遼王妃時,她的表情這般奇怪?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面上露出了破綻,洛姬幹笑了兩聲:“沒錯,母妃确實是西勃國的公主。”
祁溶月接着又問:“聽說西勃國盛産青玉,由青玉雕成的環佩,觸感冰涼,于夏日佩戴,可軀炎暑。”
☆、856.第856章 真正的主子
第855章
洛姬有些尴尬,她并不知這青玉為何物,平日與蓮妃接觸并不多,王府中的下人也沒有幾個願意與她親近,父王又将她拘着不肯她出府半步,對于世上之事,大多都是從元道師傅那聽來,這青玉真是聞所未聞。
想到元道師傅,她心中一痛,拜師三年,他對她很好,悉心教導她琴藝,時常帶些外頭的美食給她,也會給她講一講外面精彩的世界,偶爾也會用極為溫柔的眼神看她,她以為,他的心意和她一樣。
她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
可當父王提出要帶她來京都選妃時,她向他求助,他卻面無表情的告訴她,路是她自己的,人生也是她自己的,該如何走,想怎麼走,都該由她來走,他幫不了她。
原來,這三年來,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
她問他,既然不喜歡她,又為何要對她那般好。
他說,因為她長得像一個人,一個他拼命去忘,也忘不掉的人。
原來,他從前偶爾對她露出的溫柔笑意,其實是在緬懷另一個人。
原來,他從前對她的諸般好,其實是在寄思于另一個人。
可笑,又悲哀。
來京之路,不得不走,父王以母親的性命相要挾,她不得不從,不敢不從。
祁溶月見她久未答話,似乎走了神,便問:“看來郡主對這青玉不甚了解。”
洛姬回神,笑容尴尬:“王妃見笑了,我确實對青玉不太了解。”
溶月淺笑,眸中卻泛起幾分洞察人心的犀利。
看來她和遼王妃的關系,并不如外界所傳,甚至有可能,她不是遼王妃親生,否則,身為遼王妃的女兒,怎會連西勃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