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9 章
車中下來,朝那将士道:“鄭國公呢?”
将士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複問:“您是并肩王妃?”
她點頭:“我就是,快帶我去見鄭國公。”她必須先了解營中的狀況,才能制定治療的方案。
将士得了準話,便也不再猶豫,立時将溶月和冰兒請進了軍營,卻将黑騎衛留在了營外。
距離軍營入口處不遠有一頂大帳,将士直接将她請到了帳裡,帳裡空無一人,她轉身正欲發問,一把冰涼的匕首便橫在了她的頸前。
“别亂動,小心傷着你自己。”将士并不兇,表情冰冷。
冰兒則被另一個隐于暗處的将士拿下。
溶月深吸了口氣,用極為平穩的聲音道:“你是誰?為何要這麼做?”
☆、1024.第1024章 随我回朝了
第1023章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熟悉至極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被将士推着轉身,那高大清瘦的身影,躍然入目。
她掩下心中的震撼,竭力保持着面部的平靜,他怎會在這裡?他發現了她的身份?
“王後,别來無恙。”他何嘗不是竭力保持着内心的激動,終于,她終于再一次回到他的身邊。
她滿目淡漠:“這位公子,你是否認錯人了?”
他緩步走近,看着她的眼睛,那雙幾乎每個夜晚都會出現在他夢裡的眼睛。
“我會認錯任何人,唯獨你,我不會認錯,我的王後,玩夠了,該随我回朝了。”
她咬牙,一字字問:“這裡的瘟疫,是你做的?”
他搖頭:“并不是瘟疫,我又不傻,這裡可是周楚兩朝的交界之地,在這裡制造瘟疫,對我來說,并沒有好處,隻是讓他們吃些了能令身體不适的藥,再四下散播些有關瘟疫的傳言,你也知道傳言的可怕,縱是假的,也能傳成真的。”
“我公公鄭國公人在何處?”她問,刻意将我公公三字咬得極重。
他眸色微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你記住,你的公公在周王宮,是周朝的太上王。”
她冷哼:“我的公公,是楚朝永定公,我的丈夫,是楚朝并肩王,我,是楚月。”
他搖頭:“不,你是祁溶月,周朝王後,我周安的妻子。”
他緩緩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轉身走開了數步,擊掌三聲:“帶進來。”
話落,立時便有兩名将士押着一個頭戴黑布罩的男人進來,隻看體型,溶月便認出此人正是鄭國公。
“父親!”她驚叫。
那将士将黑布罩自他頭上取下,閉着眼的鄭國公在适應了強光後,緩緩睜開,他瞧見溶月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急道:“月兒,你怎麼也?”
周安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有什麼告别的話趁現在說吧,再晚,可就來不急了。”
溶月怒道:“周安,你究想怎麼樣?”
周安冷笑:“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想怎麼樣?我對你不夠好嗎?我愛你比鄭仲文少嗎?你為何甯死也要離開我?為何?”
她盯着他的眉眼睛,一字字道:“因為仲文和你不一樣,他不會因為愛一個人而去傷害她,保會拼盡一切去保護她,他值得我愛,而你,不值得。”
他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冷笑道:“不論值不值得,今日,你必須跟我回去,做回你的王後,否則,我立刻一刀殺了他。”他指着鄭國公,滿目兇狠。
她搖頭:“周安,你變了,你變得越來越殘忍,越來越不擇手段,你以為這樣逼我,就能真的得到我了嗎?”
“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我隻要你,你就來一句痛快話,跟不跟我回去?”他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他知道她的性子,她絕對不會不管鄭國公的死活,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她所愛之人,她可以付出一切,為她想做的事,她可以拼盡一切。
☆、1025.第1025章 因與果,皆由她。
第1024章
明知她會答應,可直有在親眼看到她點頭時,他的心才放松了下來。
鄭國公喊道:“不可以,月兒你不可以去,你走了,仲文怎麼辦?念文怎麼辦?你不要管我,我這把年紀了,也活夠了,死便死了,沒什麼好遺憾的,若你因為我而跟他去了周朝,你讓我如何去面對仲文和念文?”
“月兒,算我求你,不要答應他,絕對不能答應他。”
周安滿目不耐,朝一旁的軍士道:“堵上。”
立時便有一團布塞進了鄭國公的嘴裡,他再說不出話來,隻不斷嗚嗚嗚的朝她搖頭。
她苦笑:“父親,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若您因為我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又該如何向仲文交待?父親,他既然追到了這裡,就不會善罷甘休,我若不去,受苦的,又何止是您,外頭那麼多的将士,他們何其無辜?”
“你替我轉告仲文,讓他不要來找我,我會自己回去,讓他相我,等着我,更不要因為我而挑起兩國戰亂,我不想再看見無辜的死亡。”
剛剛才結束的那場戰亂,雖然起因并不全是因為她,但她也占了一部分的責任,若非當年她在西疆遇到了元道,又怎會有今夕的魔音之亂?
若非當初她将周安收進溶瑜堂,又怎會有今日之禍。
因與果,皆由她。
隻是,事已至此,多說什麼都是枉然,她最愧對的,是仲文,和他們的女兒。
鄭國公被打暈了丢在帳中,而她和冰兒則被押上了馬車,踏上返往周朝之路。
馬車行了不過數裡,冰兒便被趕去了另一輛馬車,周安則鑽了進去。
溶月一臉警惕的看着他,沉聲道:“這馬車太小,陛下還是去您自己的馬車上吧。”
周安淡笑:“不妨,本王就是喜歡和你坐在小馬車裡,這樣我們才能挨的更近。”
她皺眉,身子别扭的挪開。
他看着她的臉,突然道:“你這臉上塗了什麼?”
溶月哼了哼:“沒塗什麼,我現在就是這副模樣,你若覺得醜,還有機會反悔。”
他失笑:“醜?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最美的,沒有人能和你相比,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不會嫌棄你。”
你不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呢。
她别過頭,不想理他。
“月兒,這兩年,你可知道我是怎麼過的?”雖然她近在眼前,可又感覺依然遠在天邊,他的心,陣陣的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他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你離開後,我差點沒挺過來,隻想着去地府,去找你問清楚,究竟為何那般狠心要抛下我。”
“是雪兒的孩子出生,他的啼哭聲讓我驚醒,我不止是我自己,我還有一個老父親,還有一個孩子,所以,我還不能死,也幸好,幸好我沒死,否則,又怎會有今日之喜?”
這話她怎麼聽的就這麼耳熟呢?
元道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