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9 章
的眼風漫不經心的掃過,少年懷裡的那個人,當他看見那張臉時,眼神明顯一滞。
他立時勒停了馬,調轉馬頭朝那兩個少年走去。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兩個少年,他的目光定格在念文的臉上,“你是誰?”
萬琨将念文放下,“晉王,我們隻是上山采藥的大夫,他受了些傷,恐怕不能再耽擱,還望晉王讓一讓。”他很不喜歡這位晉王看着念文的目光,覺得刺眼。
闵恒之始終盯着念文,“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念文聽過一些關于爹爹娘親和晉王之間的糾葛,知道他們曾經十分相熟,定是見到她這張臉和娘親很相似,這能有此一問。
她笑:“我是楚文,京都人氏,現任溶瑜堂的大夫,晉王,我娘親讓我代她向你問好。”
闵恒之身形一震,她說她是楚文,看來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念文了。
“你娘她,還好嗎?”他聲音微哽,心頭的苦澀撲天蓋地而來,無論過去多少年,他依然無法忘記她,這些年,他沒有一日不在自責與悔恨中度過。
若當初,他沒有鬼迷心竅的和楚廉做下那些事,他和她,又豈會分開,他最愛的那女孩,又怎會吃盡那麼多的苦頭。
恍恍惚惚間,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她和鄭仲文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
念文點頭:“我娘親她很好,闵伯伯,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闵恒之點頭:“随你吧。”他的目光掃及她的小腿,以及身上四處可見的血迹,“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念文垂頭看了看自己,笑的沒心沒肺:“沒事,都是小傷,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笑容,和當年還是長公主時的天瑜多像啊,一樣的無邪天真,一樣的無憂無慮,若是沒有那樁事,她一生都會那般快樂。
他在心底沉沉的歎了一氣,唇角牽出一絲笑:“營裡有一輛馬車,你們坐馬車回城吧。”
念文一喜,趕忙道謝:“這敢情好,我剛剛還在發愁呢,總不能讓小師叔一直這麼抱着我。”
“小師叔?”他挑眉,目光落在了萬琨的臉上,“你就是我那從未見過的小師弟?”
萬琨自然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是娘的弟子,二人論輩分,确實是師兄弟的輩分。
他朝闵恒之拱手:“師兄!”
闵恒之點頭:“算起來,師弟今年有十三歲了吧?”
☆、1181.第1181章 上藥
第1180章
萬琨點頭:“剛滿十三歲。”他看着闵恒之,原本不想說的話,依然說了出來“母親時常念叨你,希望你能在得空的時候去一趟京都,師徒見一見,好讓她放心。”
闵恒之唇角微勾,泛出一絲笑意,略顯苦澀:“會的,我會去見她。”在他想開了之後,雖然不知是什麼時候,但總會有那一天,總會有那一天的吧。
闵恒之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念文的身上,眼神越發的柔和:“你或許不記得,在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最喜吃我送來的甜牛rǔ和糖葫蘆,你母親最喜吃素生煎。”
念文淡笑:“我娘親現在也喜歡吃素生煎,我爹爹學會了做最好吃的素生煎,他時常做給娘親吃,家裡養了能擠rǔ的奶牛,我時常能喝到最新鮮的牛rǔ。”
闵恒之的心裡越發苦澀,是啊,鄭仲文一直都是這麼有心,他對溶月的好,是他自愧不如的。
從始至終,他都對溶月一心一意,從來沒有變過,也不慘雜任何的目的。
這或許才是溶月最終接受他的最大原因吧。
“我就住在晉王府,若遇到什麼困難,盡可來找我。”他朝念文笑了笑,心裡也是感激的,這小丫頭沒有叫他師伯,沒有将他推的更遠,他很感激。
“謝謝闵伯伯,我得空了便去王府看您。”念文甜甜一笑。
闵恒之沒再說什麼,朝立于一側的士兵交待了兩句,命他們帶念文和萬琨去坐馬車,随即便翻身上馬,迅速離開。
回到晉城時,已經是傍晚,二人饑腸辘辘的進入溶瑜堂,堂裡的夥計們見楚大夫終于回來了,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下。
念文道:“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快準備吃的。”
夥計應聲去了,萬琨則抱着她來到診間,将她輕放在了診間内的榻上,診間裡有一應俱全的藥和工具,他迅速且熟練的為她重新固定了小腿,又取了藥想幫她身上的傷口上藥。
念文紅着臉奪下他手中的藥罐,幹笑道:“我自己來就行。”
萬琨這才想到,她已經十五歲,是個大姑娘了,那些傷口,他都不方便看。
可她現在這樣,如何自己給傷口上藥?手臂和腿倒也罷了,背上的傷怎麼辦?
他又奪過她手中的藥罐,道:“你我同是大夫,打小便學醫,忘了我娘說過的話嗎?病患于大夫而言,不分男女,更不存在授受不親。”
“可是——”
萬琨沒理她,伸手再次将她抱起,“這裡不方便上藥,去你的房間。”
念文的反對于他而言,沒有任何的效果,他仿佛完全聽不見她的話,隻抱着她快步上樓,并吩咐夥計們不要來打擾,他要給楚大夫療傷。
在夥計們看來,兩人都是男子,且楚大夫身上确實有傷,淺色的衣衫上随處可見斑斑血迹,萬琨的要求,很正常。
“是這間嗎?”他站在二樓的第一間房門外問。
念文輕輕搖頭,垂着臉,“是中間那間。”
☆、1182.第1182章 疤痕
第1181章
這間房是娘親當年住過的,也是二樓這些房間裡唯一擺了床的房間。
萬琨用腳輕輕推開房門,一股子熟悉的淡香沁入鼻間,這是文兒最喜的香味,用新鮮的玉蘭花加入特殊調制的凝香液曬制成幹花,香味幽淡清雅,她喜歡在屋子裡長年放着這種幹花,以至于她的身上,也總有這種味道,這也是他最喜歡聞的味道。
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他轉身将房門的門關上,并謹慎的插上栓,以免有人突然闖入。
念文咬着唇,見他轉身起向她,忙道:“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真的可以。”她不知道為何自己變得如此扭捏,這不是萬琨第一次為她上藥。
去年春天時,她爬上房頂為燕子安家,在見到一隻小燕子從窩中摔下時,她跳下去救那隻小燕子,卻将自己給弄傷了,後肩處,至今還留着一道淺淺的疤痕。
那時她受傷,是萬琨第一個發現,她讓他不要聲張,他便沒有聲音,一個字都沒說,卻在晚上偷偷拿着他自己新制的藥來到她房裡。
因當傷後肩,她上藥并不方便,也不想讓丫頭知道,丫頭知道了爹和娘就會知道,她不想他們擔心。
萬琨提出幫她上藥,她很高興,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現在的情況和當時很像,可她為何變得扭捏了呢?
萬琨沒理她,将懷中的藥膏取出,湊到鼻間聞了聞,皺眉道:“先将